第20節 馬爾他之戀
雨半夜就停了,三人勞累了一宿,直到很晚才醒來,麗達猝然從床上坐起,把他倆推醒:“壞啦壞啦,我怎麽出去呀?”
元首忽地爬起來,這可是問題啊。本來自古風流多狂士,對於專製國家的元首來說,有點風花雪月也算小雅,但是吃著碗裏的爬著鍋裏的,玩雙飛可不是待遇問題了,尤其是在德國,傳出去可是影響他的領導形象呀。
李德埋怨冉妮亞睡得太死,她一聲不吭地起床穿衣,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一拍巴掌:“有了,麗達,你從這扇窗戶爬出去,回到我們房間,然後……”
說話間麗達已經穿戴就緒,後退兩步又往前一竄,穩穩地抓在窗戶沿上了,不料她抓著的浮雕年久失修突然脫落,她直挺挺地掉下樓,李德倒吸了一口了,急忙爬在窗戶上往下看時,她已經像跳躍的貓一樣,在草坪上就勢打了個滾,還未等完全站起來,她縱身躍起,翻越鐵欄杆,站在馬路上。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麗達真厲害。”元首長籲了一口氣,冉妮亞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左手托在窗台上稍一用力,她也縱身跨出窗戶,在空中翻了一圈,雙腳穩穩踩在草坪上,她抬頭望了一眼爬在窗台上的元首,撿拾起一顆小石子甩上來,李德躲避,低頭再望時,冉妮亞已經站在欄杆外麵,正與不期而遇的凱塞林打招呼,對方問道:“這麽早就訓練啦?元首在嗎?”
冉妮亞撒謊絲毫臉不紅:“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去看吧。”李德趕緊從窗戶閃回房間。
李德匆匆梳理,拉開門鎖,正襟危坐地等待敲門,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女服務員,她暗笑著收拾掉空酒瓶,重新鋪平床單,把半掩的窗戶完全打開,正收拾時凱塞林進來了,粗聲粗氣地問候。
“昨晚喝酒了?”心直口快的他掃視了一眼服務員手裏的酒瓶。“昨晚鮑曼來過。”元首有口無心地答道。凱塞林唏嚅:“哎呀,我錯怪他了。”
李德好奇心大發,再三追問下,凱塞林閃爍其詞地道出實情。鮑曼到馬爾他休假期間,結識了一位意大利女護士。昨晚在鳳尾花廳聚會結束後,他與鮑曼到一家酒吧喝酒,中途鮑曼離開了一個小時,回來時氣喘籲籲,凱塞林以為他找老相好去了呢。
李德奇怪地問道:“上次鮑曼不是和蓋爾達一起來的嗎?”“是啊,蓋爾達不是懷孕4個月了嗎?那天鮑曼帶她到馬爾他婦科醫院檢查,結識那個金發女郎的。”
凱塞林元帥目光不經意地窺著床上,李德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看到紅色胸罩的一角露在枕頭底下。
李德與元帥談到隆美爾玩失蹤,凱塞林樂嗬嗬地笑了。隆美爾老給他玩這種小把戲,如果需要給養和援助時他現身了,等到彈藥充足時他變成了英國作家威爾斯筆下的 《隱身人》了,對此他已經習慣了。
元帥說:“讓他折騰吧,等到彈盡糧絕時他會現身的。”
元首沉吟片刻,猛然抬頭,命令他通知海軍陸戰隊集結:“告訴波魯克,讓登陸艇做好戰鬥準備,此外,我以後不想坐意大利軍艦了,堂堂德意誌帝國,連一艘象樣的軍艦都拿不出,顏麵何在?尊嚴何存?”
凱塞林咂嘴。地中海西頭是直布羅陀海峽,東頭是蘇伊士運河,兩邊都由英國皇家海軍把守著,德國的大型艦艇進不來,就是偷偷溜進來的6艘潛水艇也是豬八戒進盤絲洞,進來容易出去難,因為直布羅陀海峽的洋流是湧向地中海的。
元帥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他像找到錦囊妙計一般拍了下大腿:“我有一個好辦法,把去年4月在比雷埃夫斯錨地被德軍飛機炸沉的希臘戰列艦“基爾基斯”號和“利姆諾斯”號打撈出來,重新刷上油漆。”
“對呀?”元首不由地念叨了一句,空軍元帥以為元首同意了,繼而大談特談起打撈的具體辦法。
希特勒若有所思地說:“我總覺得不是個事。我們把人家的軍艦打沉了,回頭又撈上來當作自己的?要撈也得他們自已撈。這樣,希臘現在就有一艘驅逐艦,把它要過來,就算借給德國吧。”
“你說得是不是希臘海軍達爾多級驅逐艦呀?”
“就是,馬上辦吧,艦上人員從基爾空運過來。”李德心急火燎地說,生怕自己改變主意。
冉妮亞進來了,向元帥敬禮後一本正經地問元首昨晚睡得好不好,如果從她一臉無辜和天真的表情來看,你想象不到昨晚她是這裏的女主人呢。
她盯著他的臉,又指指衛生間,兩人在元帥麵前表演了一陣子啞話,李德到衛生間一看,他臉騰地紅了:他的左臉頰上印著一個口紅,那一小撮聞名於世的小胡子上也沾染著紅色。
“我的元首,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告辭了。”凱塞林善解人意地走了。李德暗罵道:有個屁的事,看了我一早上的笑話,從他說出鮑曼相好的情況來看,這個嘴鬆的元帥也會對我說三道四的。唉,丟人丟到馬爾他來了。”
元帥告辭後,冉妮亞進來幫他擦傷臉上的作案印記,埋怨他邋裏邋塌,李德握緊她的手,感覺她越來越像愛娃了。提起愛娃,冉妮亞住手,李德以為她吃醋,沒想到冉妮亞說,她給嫂子找了一條馬爾他名犬,等幾天讓他帶回去給她。
元首更加感動了,冉妮亞歎息了一聲又搖頭:“其實她也挺可憐的,我們在這裏快活,還雙飛,讓人家獨守空房。走吧,你不是今天要出遊嗎?我去準備東西。”
李德正要張口,冉妮亞搶先說:“麗達呢?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句。”
“主任呢?”李德想起剛才元帥說的話,忍不住問道。
冉妮亞坐在床上,雙手拄在後麵,雙腿上下甩動著:“他昨晚醉得厲害,現在還沒起床呢。”
李德從枕頭底下把胸罩抽出來扔給她,冉妮亞接過一看樂了:“怪不得今天早上感覺胸前涼嗖嗖的呢,原來讓你偷走了。還有,麗達的褲衩呢?”
李德一楞,冉妮亞在另一個枕頭底下翻出一條桃紅色的小三角褲頭,用指尖挑到他的眼前:“老實交待,你把她的褲衩藏起來幹啥,是不是晚上偷偷地摸呀?”
元首撲向她,冉妮亞一邊敏捷地躲藏一邊笑得幾乎背過氣去了:“晚上……乘我們不在……你把她的褲衩放到鼻子跟前……戀物……”
她的“癖”字末及出口,李德把她壓在身子底下:“你怎麽這麽壞呢?”
李德設想,隆美爾緊鑼密鼓地準備進攻,今天可能是他最後一天休閑日了,他決定放鬆放鬆。
兩人走到麗達與冉妮亞的房間,麗達正把頭鑽進被子裏睡覺。昨夜值了半宿的班,再加上後半晚那麽一折騰,她筋疲力盡,不想出去,李德與冉妮亞又去看鮑曼,看到他怔怔地坐在床上發呆,又獨自偷笑,高興得在自己胖臉上拍了一巴掌。
他也忸怩作態不願意出去,元首知道他今天有去的地方,便不再強迫他。
燦爛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冉妮亞遮陽帽上套著墨鏡,坐到奔馳車的駕駛室裏,領袖衛隊的幾個小夥子裏裝扮成遊客,開著桶車遠遠跟在後麵。狹窄的街道上有不少行人,近一半是來旅遊的。
從3月25日德軍進攻馬爾他,到30日元首在國會對丘吉爾冷嘲熱諷,僅僅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德國軍事占領當局迅速醫治了戰爭創傷,恢複了平靜,主要標誌就是這背著大包、提著小包、手裏拿著地圖東張西望的旅遊者,還有整潔的街頭上無處不在的長條椅子。
對馬爾他居民們說,德軍的占領意味著20個月封鎖的結束,不僅可以暢快地喝水了,還可以看到在街道上悠閑地喝咖啡和啤酒的市民。要知道,在德軍空襲最嚴重的2、3月份,馬爾他居民連喝水都定量供應,到咖啡廳更是奢侈。
元首遙望瓦萊塔古城,那裏基本上都是古代的建築,年代很久遠了,汽車緩慢地駛上海濱公路,在輕舟徊徉的湖蘭色海灣對麵,可以看到有一排拱形棧橋,後麵是馬路,緊靠在馬路的是教堂的兩個尖頂,在更遠的地方海水是湛藍的、一排排低矮的土塊房,向人們訴說著歲月的蹉跎。
奔馳汽車奔馳在四車道公路上,從後視鏡裏李德看到自己悟口罩戴墨鏡的形象,不禁啞然失笑,冉妮亞玩笑說,平時我給你當美女保鏢,今天你成了我的醜男保鏢了。雖然形象欠佳,也算是偉人級的。
“也算是?呷,如今我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德意誌帝國元首,到了今年年底,我要成為橫跨歐、非、亞三大洲的偉大征服者,像亞曆山大、凱撒一樣。”李德心馳神往地微閉著眼睛,陶醉在雄踞四方、傲立天地間的夢想中。
冉妮亞抿嘴一笑,有口無心地說了句“千萬別像拿破侖一樣。”她伸出舌頭緊張地望了元首一眼,後視鏡裏的那個大人物狠狠地向她瞪眼。
蔚藍的天空飄浮著幾朵白雲,在湛藍的海上投下影子。一座白色的城堡伸進海水中,好像一個小型的中國老龍頭。在一大堆岩石海岸,一群血氣方剛的德軍士兵在遊泳,
元首與冉妮亞從馬耳他島隨旅遊團到戈佐島上去玩兒。這種船叫渡輪,身體巨大無比,船的肚子裏裝著過海的汽車,上麵坐乘客。到了戈佐島,看到雄偉的古建築和美麗的海灣,然後坐公共汽車去位於該島腹地的一個古羅馬時代的衛城參觀。
參觀完古羅馬衛城,他們又去了戈佐有名的石灰岩地形的海邊岩洞,還坐小型快艇在和中國桂林和法國的象鼻山很象的岩洞穿梭了幾個來回,感覺不錯。然後倆人去漁村吃地道的馬耳他風味的海鮮。
漁村到了,其實就是很多海邊的參館,風景不錯,全是靠海的。可以邊品嚐海鮮,邊欣賞海景,那些千奇百怪的魚名一個也看不懂。最後隻好叫服務生幫他們選一個有特色的。
等了好長時間,菜上來了,是一個大拚盤,裏麵有四條魚,還有一些魷魚和蝦,另外給他們上了一盤蔬菜沙拉和薯條。魚都是烤的,沒有太多的佐料,吃的過程中服務生不斷過來問好不好吃。回去的路上,李德的腳枴了,冉妮亞背著他到碼頭。
第二天一早,凱塞林邀請元首到馬爾他士兵之家,其實就是戰地妓院。德國的戰地妓院分為三個等級:一等妓院為軍官服務,二等妓院為一般士官服務,三等妓院則為普通士兵服務。事實上,如果士兵不願進入妓院嫖娼,還會受到軍方的懲罰,一個普通士兵每月有六次機會進入妓院。
德國戰地妓院舉世聞名。德軍一向以嚴格有序的後勤供應而聞名,而且德國的軍事指揮官們也深信,建設完備的戰地妓院係統,有助於保持軍隊高昂的士氣。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場上,德國就曾經建立了大量了移動戰地妓院。戰爭爆發後,這一係統更加完善,成為德國後勤部門的重要組成部分。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德軍在每一個占領區都建立了戰地妓院。每個妓院配有五至二十名妓女。她們的工作就是接待德國的軍官和普通士兵,供他們泄欲。按照軍方規定,每一名妓女每周需接待六百名德軍將士,才能拿到全額的工資。
德軍十分注意避孕措施和防範性病。可是無孔不入的英國間諜滲入德軍戰地妓院,故意在避孕套上打個洞,或者把有性病的避孕套掉包,讓許多德軍染上了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