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種事?這裏麵有什麽說法?”蘇誌誠聞言,不由有些驚異的問道。
“這些書都源自師祖年輕時,所滅掉的那些武林門派,指不定哪本縣誌或者族譜的夾層裏,就藏著武功秘籍之類的,也未可知。”師弋站起身,拿起爐子上的暖壺,給蘇誌誠倒了一碗清茶,笑著解釋道。
“那你看了這麽久書,有發現哪本書裏藏有秘籍麽。”蘇誌誠接過茶碗,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之後才對師弋問道。
“呃,就找到過那一個啊,我以前給你看過的,不過我平時隻是看書而已,並沒有刻意找過。”師弋三年前,在整理這裏藏書時,無意間在一本林氏族譜的夾層裏,發現了一篇無署名的口訣,當時師弋想到,蘇誌誠對這類東西很熱衷,還告訴過他,初時,蘇誌誠也很興奮,以為撿到寶了,可能是初生牛犢不畏虎,他還對照著口訣自己練了起來,當時嚇了師弋一跳,真怕他練出個好歹來,最後蘇誌誠雖然沒什麽事,卻也證實這篇秘籍沒什麽卵用,隻是有些許明目醒腦的功效,對武功修行沒什麽大的幫助,用蘇誌誠的話說,有練這東西的時間,還不如多紮幾個馬步來的實在。最後,反倒是師弋覺得有趣,學了過來,平時看書之餘練練這篇口訣,也確實可以緩解疲勞,於是這一下子就堅持了三年多。
“你這個書癡,這裏的書你大部分都看過,有些書的書頁都快讓你翻破了,你都沒找到過,我才不去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蘇誌誠現在看到書就頭疼,打定主意不再去碰了。
“好吧,現在想來有用的東西,也不會胡亂堆在這裏無人問津,有秘籍估計也已經被盟裏的人挑走了吧,上次能找到已經是好運了,雖然沒什麽用。”師弋有些無奈的說道。
“師弋,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想要拜托你。”蘇誌誠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你盡管開口吧。”師弋看出蘇誌誠的遲疑,笑著寬慰道。
“從明天起,我就要跟隨師祖閉關習武了,可能有三兩個月不得外出,你能幫我給家裏寫一封信麽,讓他們不必擔心我。”蘇誌誠本是石城山腳下,石城裏的莊戶出身,上山前就是大字不識,雖然上山後學了一些常用字,讀還算勉強,讓他寫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了。
“這有什麽,小事一樁。你來說我來寫吧。”師弋看著蘇誌誠有些難為情的樣子,對於他這個粗神經的人,也是少見。師弋一邊笑著寬慰,一邊拿出紙筆。
不過片刻,師弋就在蘇誌誠的轉述之下,把書信寫好了。蘇誌誠道了聲謝,因為趕著要找下山的師兄弟,拜托別人幫忙送信,蘇誌誠茶都沒喝完,匆忙起身就離開了。
看著蘇誌誠火急火燎的樣子,師弋有些失笑,覺得雖然相識已久,蘇誌誠卻真的一點沒變,性格雖然魯莽亦不失純真,不然也不會和自己這個,不能習武的廢人成為朋友。
感慨良久,師弋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晌午,隨即熄滅了爐火,帶上沒有看完的醫書,踏出了書樓大門。
剛出大門,一陣冷風襲來,師弋不禁縮了縮脖子,今年可真冷啊。
師弋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近一刻鍾,才回到住處,其實從書樓到住的地方並沒有多遠,平日步行五分鍾就到了。師弋在門口拍掉身上的積雪,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內傳出的劇烈咳嗽聲。師弋連忙向著屋內走去。
“師傅我回來了,您可以不必等我,先吃的,空腹喝酒太傷身體了。”師弋進門看到坐在前廳,自斟自飲的老者,又看了看倒扣著碗盤,怕涼得太快的一桌飯菜,既感動又無奈的說道。
“咳咳咳,知道了,來快坐下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今天盟內後廚的夥食還不錯,有你喜歡吃的臘肉。”師傅洛雲劇烈咳嗽了一陣,笑著對師弋說道。
“這兩天我又找到了一個方子,針對冬日裏寒氣重,有些止咳潤肺的功效。明天我讓來送飯的師弟幫忙,去藥房配幾副好了。”師弋依言坐下,師徒二人開始吃飯,倒沒有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規矩。
“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麽,平日裏隻要有酒就行了,何必這麽麻煩。”洛雲抿了一口酒,無所謂的答道。
師弋看了看師傅洛雲,對杯中之物一副癡迷的樣子,有些習以為常,卻並沒有勸阻,因為他知道,師傅年輕時,被人一劍傷了心肺,雖然僥幸撿回一條命,但是平日隻要稍有濕寒,就會疼痛難耐,尤其是在這秋冬兩季會非常難熬,隻能靠酒液麻醉,痛楚才能緩解一些。
師祖刑鉞本有五個弟子,洛雲排行第二,因為大弟子張拓是帶藝投師,算起來一門師兄弟五人,洛雲跟隨刑鉞最久。除大師兄張拓,洛雲的武功也是剩下四人中最強的。
年輕時的洛雲意氣風發,驕傲自信,同時跟隨師傅刑鉞輾轉江湖各處,一雙手上也是沾染了不少血腥。全不似現在平易近人的樣子。洛雲不時回憶起來也是頗多感慨的說,撿到在繈褓中的師弋的時間也是正好,如果時間太早,自己正心高氣傲在江湖拚殺之時,估計會看著這孩子自生自滅,如果時間太晚照顧自己都難,也是有心無力。正好趕上被重傷回複時,最失意的那兩年,不能不說是緣分。
洛雲在師弋心目中的地位如師如父,師弋一心想要報答這份養育之恩,翻遍醫書想要找到,能讓洛雲的舊傷痊愈的方法,這麽多年過去效用卻是不大,雖然師弋也明白這種創傷很難治愈,但是每到夜晚,聽到師傅臥房傳出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聲,師弋還是深感自己沒用。
說起師傅洛雲的往事,其實最讓師弋氣憤的是,師傅橫遭不測,受了這麽多苦,卻是替人受難。當年那一劍,洛雲是替他的三師弟屠帆擋下的,而自師弋記事起,這屠帆就從沒有來,看望過自己的師傅,這是何等涼薄之人,即便那屠帆現在貴為盟內長老,師弋也對他全無好感。
現在想來,洛雲深受傷痛還在其次,心灰意冷才是真的,不然身為師祖刑鉞的二弟子,當年即使身受重傷,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全然不會像現在這樣,隱居後山不問盟內事物。
師徒二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談。師弋隨即聊起了,上午蘇誌誠到訪的種種。
“蘇誌誠這孩子倒也有趣,不過如今他跟隨你師祖修行,你們以後還是不宜來往過密才好。”洛雲沉吟片刻,難得放下酒杯,鄭重的對師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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