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殘破
第五百六十七章 殘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那血色液體的出現，五具屍體表麵，那原本已經幹癟腐朽的枯皮之下，居然開始一點一點鼓脹開來。
我盯著那些因為血色液體，一點點鼓起的漆黑色屍皮，卻是在考量下一步又會是如何。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過去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內，我目睹了五具幹屍，在血色液體的侵染下，逐漸鮮活如初。
那些鐵鏈仿佛又一次勒進了他們的身體裏，我盯著鐵鏈沒有說話，而凹槽內的血色液體，也在這近乎半個時辰的消耗下，逐漸變得幹涸。
眼珠上的裂紋再次恢複！
但是就好像耗費了極大的心力一般，現如今的眼珠，在我眼裏已經沒了之前那種感覺了，仿佛現在在我眼裏的這顆眼珠，已經不具備任何玄異的作用，僅僅是作為一個雕塑存在。
事實似乎就是這樣，在五具屍體鮮活時，眼珠似乎也稿盡了它最後一絲心力。
經過時間的推移，我的氣色好了些。
就在凹槽內血色液體幹涸刹那，此地的五具屍體，也很快為之一震，這震動不大，不過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揪心了一把。
我們看的真切，就在剛剛，半個時辰前，在我們麵前綁著的，都還是五具已經成為幹屍的腐朽屍體。
可僅僅是半個時辰，他們就仿佛回到了死前那一刻般，身體圓潤，而且看上去，富有彈性？
真因為如此，在他們動了一下時。眾人的心，才會跟著震動。
雖說身軀在持續震動，可是他們的雙眼，卻並沒有睜開，想到那種可能，我也就見怪不怪。
不過這個時候，這五具屍體的手臂，卻同時仰了起來，與此同時，一束同樣鮮紅的血光，也從其手掌內，猛然射了出來。
五具屍體的手指幾乎是同時一指，與此同時，那血光也眨眼射出，五道血光齊聚，正中心的位置，正是場中心那巨大的眼球。
眼球被五道血色光束擊中，那其上的紋路，在此刻卻仿若鮮活了一般，屍體們低著頭，隻是不斷從起體內，醞釀出那道血光所積蓄的能量。
將目光從屍體身上收回，我看著眼前的巨大眼球，包括那眼球上越來越清晰的紋路。
這一瞬，一股熟悉之感刹那而來，我的意識也在這一刻突然出現停滯一般，終於，那五具屍體的手臂再一次垂了下來，而眼前的眼珠，卻在這一刻，再次震動起來。
望著眼前鮮活如初的眼珠，上麵似乎還粘黏著筋肉，我盯著它，隻一刹，在震動過後，那眼珠下的高台邊緣，居然出現了一絲縫隙。
似是突然想到什麽，我轉身就是一躍，與此同時，我腳下的小廣場，居然在這一刻開始瓦解，包括那五根綁有屍體的盤龍柱，也在這一刻悉數倒塌。
整個小廣場，除了場中央的眼珠，居然全都開始坍塌，那些屍體在石塊兒的轟擊下，變的支離破碎。
血紅色的液體從屍體裏流出來，瞬間就染紅了大片的石塊兒，可很快，被染紅的地方，就再次被碎石所掩蓋。
坍塌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半分鍾不到，眼前就徹底換了模樣。
眼珠依舊還在原來的位置，它腳下的高台也沒有任何變化，隻不過現在，這眼珠四周，變成了漆黑，我的麵前，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直指眼珠而去。
而在眼珠下高台旁邊，居然出現了一條盤旋而下的階梯。
那階梯同樣隻容一人通過。我看著階梯，目內卻是出現思索之色，眼前一幕已然非常明顯，顯然從這裏走下去，就是我之前努力半天的結果，隻是這結果對我們來說，不知是好，還是壞。
不管好壞，我們已經是不能選擇。
沒有任何猶豫，在小道出現過後，我的身形，已經是伴隨小道而去，眾人雖說驚異，可此刻顯然沒有選擇，在我踏上小道的瞬間，幾人也是很快跟上我的腳步。
走到眼珠麵前，我再一次將目光放在這上麵，可這一次的觀看，依舊沒有發現比較特別的地方。
帶著疑問，我轉身走上了階梯。
這階梯之下也不知道通向哪裏，隨著越加深入，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對此我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可後麵的家夥就不一樣了。
許是身為凡俗的無力和人類向來對黑暗的恐懼，他們的速度，一再減緩，沒有辦法，我能做到，也僅僅是走一段便停下來，繼續前行。
就這麽走走停停，約摸過了近一個時辰，我的麵前，終於是出現了另一片階梯，不過現在我們麵前，卻是出現了兩條路。
一條是階梯依舊往下，而另外一條，卻是往上而去，且在往上的階梯處。我似乎察覺到了亮光和靈力的波動。
我望著身下的階梯，卻是猶豫起來，兩條路，該一直往下，還是調轉方向往上。
我這人就是討厭選擇，如果有的選，我甚至不需要剛剛出現的這條往上的階梯，這會讓我覺得從下一直去，會很危險。
然而現實跟想法，總會有些出入，這條道，還是出現了，可我依舊想往下去看看。
我看了看頭頂這條階梯，我隻需要輕輕一步，就能直接跨過去，可我不想。
“你們覺得，該從哪裏進去，是繼續往下，還是從這裏過去。”
我知道在出現如今這種情況時。每個人的選擇都會不同，我並不想代表他們所有人，我隻想代表我自己而已。
眾人沉默，不過很快，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我想跟著你！”
“我也跟著你！”
“我也是！”
接連響起的聲音，是之前那八階巔峰的女孩兒，還有黎天，還有兩人我雖說不認識，可他們的選擇依舊是跟著我。
“一群蠢貨！”歐陽靖開口，很快便催促前麵兒的人往下走，而他，則直接走到哪階梯處，一步踏了出去。
“你們還真想一條道走到黑啊！我可不奉陪了。”話音一落，他的腳，也剛好踏上那懸在半空的階梯？
一刹，甚至我還沒有看清，隻覺體內一股強大靈氣仿佛被抽出，與此同時，歐陽靖的修為，居然就在踏上那階梯的一瞬間，完全恢複，不過卻並不是之前的冥界巔峰，而是九階巔峰。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現在你們應該知道該走哪個位置了吧。”說著，竟是頭也不回，直接順著那階梯走了上去。
我麵色微微一變，卻也沒有表示什麽，踏上那階梯境界能夠恢複，這是我沒有想到過的，難道這預示了什麽麽？
我不知道，不過眼下，剩下的幾人也沒有猶豫，接連踏上了那階梯，倒也沒有其他意外，隨著眾人踏上階梯一刻，境界修為也在刹那間恢複。
鑿齒走在魔眼之前，可縱使如此，他對那階梯卻是恍若未見，直接來到了我的身後，隨後是魔眼。
我的身後跟著那女子，黎天，還有另外兩個不認識的家夥，再就是鑿齒跟魔眼。
“那個，能不能讓讓，我也想從哪裏過去。”沉默半晌，剩下那兩個不認識的家夥，也很快準備離去。
我並沒有阻攔，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想過從那條道過去，這仿佛還是那種本能，本能指引著我，似乎這階梯之下，有一種魔力一般。
最後兩個人的離去，此地卻是完全陷入寂靜。
“你們兩個不過去麽？”我指的，自然是那女孩兒跟黎天。
女孩兒似乎在猶豫，不過很快，她卻是用力搖了搖頭，“我不去了，就跟著你。”
黎天倒是很灑脫，“我去哪兒啊，不跟著妹夫，我跟著誰。”
我笑了笑，卻是抬頭看了一眼那往上的階梯，這個時候，上麵已經看不到人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下去吧。”
想法待定，我很快踏了出入，眾人也急忙跟上，我有一種直覺，從那條道過去會很危險，不過我並沒有說出來。
一來這隻不過是我的一種直覺而已，而另外的，就是我就算說出來，恐怕也不會有人信。
有些東西，在瞬間一刻就已經被下了定義，就比如在他們踏上那階梯一刻，被賦予修為靈力的瞬間。
那一瞬間的他們，已經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俗，突然成長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修煉者。
試問他們又如何會跟著我繼續往下，之前跟著我，那是因為除了跟著我，別無他法。
因為他們知道，不跟著我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而且就我在小廣場上的表現，於他們來說，應該是比較滿意的，畢竟他們什麽都沒有付出。
一開始，走進神殿那一刻開始，眾人就不是很自願，不過他們隻能選擇，不是我就是歐陽靖，可現在不一樣，多了一個選擇。
而且這條階梯，可以恢複靈力，恐怕這才是讓他們踏上那條階梯的最終原因，這一路向下的恐懼，或許讓他們更加迫切地想要恢複光明，所以，就算直覺那條路很危險，可我依舊沒有說。
因為說了，他們也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