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祭壇
第五百六十六章 祭壇
這是我的直覺。
果然，歐陽靖的那番話，在黎天的身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在注視了我半晌過後，黎天同樣再次開口。
“說到祭壇，這其實跟各族世代留下的傳說有關！”
“傳說？”我皺眉，不過很快，黎天就點了點頭，“不錯，傳說！”
黎天低頭，仿佛是在回憶，“在說這個傳說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一個我自己覺得，非常怪異的問題。”
“你問！”
黎天不是一個會賣關子的人，他既然這麽做，那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不過對於他想問的問題，我卻是越加覺得不簡單，至少直覺告訴我，不會簡單。
果然，黎天沉吟半晌，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你覺得，我們是從哪裏來的。”
“嗯？”
黎天的一句話，竟是讓我直接呆楞在原地，我原以為他會問一個極其深奧的問題，可這問題卻是有些，有些！不，這問題不簡單。
說上來，我其實也有過這樣一個疑問。
有關於冥界陰司的說法。
在我之前的記憶當中，閻王殿，仿佛隻存在於電視劇之中，後來記事，自己能夠見到鬼魂，並不時被他們給嚇個半死。
再到後來，我接觸到修煉一途，再到現如今的境界，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跟自己的努力息息相關。
可我卻是上一世死後的轉世，不入五行六道，陰司冥界不收！隻能以鬼體自居，此後深入鬼城，去除鬼體。
而在鬼城，我才知曉了擁有鬼體之人，不止我自己一人，而是存在很多！
我們是從哪裏來？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我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回答，我一時愕然，卻是第一次對黎天搖了搖頭。
顯然我的一切表現都在黎天意料之內，此刻我搖頭，卻也沒讓黎天有什麽太大的表情變化，反而他的麵色再一次嚴肅。
“陰司，冥界的家族加起來，恐怕有數萬，乃至更多人，但無論從哪個地方，都無法找到這群人是如何而來的證據，隻有在最古老的老祖那裏，傳下了一句話！”
黎天沉吟半晌，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
“按老祖的話來說，我們，來自祭壇！”黎天麵色凝重，說完這幾個字，仿佛用盡他全身力氣一般。
“來自祭壇？”我轉身望著這看似祭壇的小小廣場，還有那邢柱上綁著的通靈者。
的確，對於如此龐大的修煉者體係，是不可能突然出現的，那一定經受過長久的傳承，可現在黎天卻告訴我這麽一句話！
來自祭壇！短短的幾個字，卻是讓我心神一瞬間陷入其中。
我的腦海，仿佛又出現了那無數人飛躍上天空的一幕，一道道飛天的身形，卻一次次摔下，一個個完整的人，在飛天過後，卻都沒了眼珠。
這像是一種懲罰，同時也是一種剝奪，仿佛飛天的行徑，是不被允許的，我承認，這一刻我迷茫了，至少在現在這短暫的一刻。
“你們，也都知道這個傳說？”眾人皆是點頭，顯然黎天說的不錯。
“而且根據老祖的說法，我們能夠回去的，不過在此之前，需要找到祭壇，隻有祭壇和他，能夠帶我們離開！”
“他？”我察覺黎天話中另有他意，不過在我說出這個他時，黎天卻是很快搖了搖頭。
“的確有他，不過這個他，我卻是不知道代表什麽，一個人，一件事，都無法確定，畢竟這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話，老祖們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黎天沉默半晌，隨後開口。
我沒有說話，這就像一個不切實的傳說，的確，正如黎天所說，這隻是一個傳說，“所以傳說中的祭壇，在這試煉之地？”
黎天點頭。
“試煉之地每個族裏都有，而且似乎是相通的，隻不過隔得非常遠，我之前就在試煉之地裏碰上過其他家族，甚至陰司的人。
但這百年開啟一次的試煉之地卻隻有這一個，百年開啟一次，之前我們也隻是聽說過而已，並不知道他其實真實存在。”
難怪歐陽靖之前的反應會那麽大了。
“祭壇麽？”我回頭盯著眼前這巨大眼珠，卻是很快搖了搖頭。
這裏的確很像一個祭壇，不過應該不是就好口中那個祭壇，不然如此簡單就被我們尋到，那也太過兒戲了些。
而且那些久遠的傳說和事，本就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左右之事。
深吸了一口氣，我回到眼珠麵前，此時此刻，我卻是已經知道這個破地方的要求，隻是不知道從這裏離開，又會是哪裏。
“鑿齒，你過來。”輕聲開口，鑿齒也很快來到眼球旁！
“忍一下！”
沒有過多言語，在鑿齒點頭我後，我便彈指一揮，一股勁氣刹那掠出，直接擊打在了鑿齒後背，與此同時，鑿齒麵色刹那蒼白，一口鮮血，也悄直接從其口中噴出。
雖然僅僅是一道極其微小的勁氣，可鑿齒現在不過是一介凡軀，自然不可能經受太大的攻擊。僅僅是這道小小的勁氣，已經是讓他呼吸為之一滯，麵色瞬間蒼白，一口熱血盡數揮灑在了眼珠之上。
果不其然，鑿齒的鮮血同樣被眼珠刹那吸收，隨後血光一閃，此刻再次恢複平靜。
“我還需要一個人！”
將目光放到眾人身上，我輕聲開口，我想證明一件事情，如果如我所想的話，我們或許就能夠離開這裏了。
雖說還不知道離開這裏後我們麵對的會是什麽，可顯然現在我們需要擔心的，就是如何離開這裏。
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動身，但我並沒有急切，反而是平靜地望著這一切，果然，很快，那之前八階巔峰的女孩兒怯生生地站了出來。
“我，我來吧。”
我微笑著點頭，其實黎天一開始就想上來，不過卻被我以眼神製止，我之前想看看其他人的態度，而且我的確需要一個人來證明我心中所想。
並沒有直接一道勁氣打到這女孩兒身上，就她那小身板兒，我怕我一道勁氣，她就直接暈死過去了。
鑿齒雖說是凡軀，可體質就放在哪裏了，自然不懼，可眼前這女子，本就小胳膊小腿，又如何能經受住我的一擊。
我隻是輕微抬掌，隨即輕輕一拍，更是閃電般收回手掌，那揮掌時所帶起的風，此刻在我收掌之後，卻是輕輕拍打在了女子略顯瘦弱的粉背上。
同樣是“噗嗤”一聲，一口鮮血直接從其嘴裏噴了出來，同樣悉數噴在眼珠之上。
小姑娘麵色蒼白，此刻艱難轉身，用征詢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當即點頭，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小姑娘麵色雖說蒼白，可顯然很是高興，再次艱難地咧了咧嘴，很快再次回到隊伍裏。
我轉身，卻見小姑娘之前所噴出的血液依舊還沾黏在眼珠上，並沒有被其直接吸收。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眼珠，隻吸收通靈者的血液，這也跟我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那柱子上綁著的，正是五個通靈者！
想到這裏，我提醒眾人注意，隨後一掌拍出，卻是直指自己胸口。
“砰。”
巨響在周遭回蕩，沒有任何意外，一口鮮血，因為強大的衝擊力，在胸腔裏積聚了僅僅一瞬，就被我一口直接噴了出來，隨後悉數落到那眼珠上，可隨即，我就又是一掌拍出。
接連五掌之後，哪怕是我，麵色也湧出了一道蒼白，強忍著體內傳來的陣陣虛弱之感，抬眼緊盯著眼珠。
五口鮮血，已經是我的極限，我也想看看，鮮血足夠的情況下，這眼珠到底會發生什麽變化？
眼珠持續散出血色光束，並且光芒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越加強盛，可除此之外，似乎並沒有太大變化。
我沒有表現出很心急的模樣，隻是靜靜看著眼珠的變化，我知道，五口鮮血，足夠令它產生變化，說著是一種盲目的自信也行。
可就如我之前所說，這仿佛就是一種本能的直覺，不用誰告訴我接下來會怎樣，我心底自己就清楚。
隨著時間的推移，血光也在眼珠上漸漸微弱，可同時，眼珠似乎也開始產生變化。
就在這時，那眼珠上居然出現了數道裂紋，這裂紋不大，可下一幕，卻顯些驚掉我的下巴。
隻見那裂紋處，居然開始冒出血水，那些血水順著眼珠上的裂縫一路往下，居然是流淌進了凹槽內。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難道剛剛我把這凹槽的作用給看錯了麽？
事實告訴我的確是這樣，在凹槽之下，那血色液體一路往下，居然順著凹槽，直接流向了五具屍體。
不僅是我，就連其他人，此刻也是兩眼大睜地盯著眼前這一幕看，顯然一開始，他們也跟我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誰都沒有想到，這原本以為是汲取他人身體養分的地方，卻是剛剛相反，我之前噴出的血液，似乎啟動了眼前這並不算很複雜的陣法。
與此同時，眼珠內流出液體，再由凹槽，進入五具屍體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