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噩耗
第一百九十八章噩耗
她似乎想發火了，可回頭看到的，卻是黎洛那張明晃晃的證件。
當看到證件的那一秒，女子的麵色就徹底變了。
原本還有些扯高氣揚的腦袋，瞬間就低了下去，包括說話的語氣，也立刻就降低了一個台階。
“原來是警官啊，警官你這是……過來有事情麽。”
沒有理會她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和表情，早知道這警官證這麽有用的話，我恐怕早就拿出來了。
“也沒什麽事兒，我隻想問問你，這間屋子裏住的人叫什麽名字。”
那女子努力回想了一下，可似乎並沒有什麽印象。
一個病人的名字都記不住，可想而知這裏的條件，也並沒有聽聞中的那麽好。
“額，不好意思警官，全名我望了，不過我聽到很多人都叫她白院長，年紀也不小了，老是生病，這不，前些天又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就死了，屍體我記得是一個星期前拉去火葬場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不過卻並不知道什麽原因，骨灰到現在都沒買回來，不過也有可能是被她的家人拿走了。”
她說的很是平靜，就像這本來就是一個故事而已，而我們不過是聽故事的人。事實也的確如此，白院長不過隻是這醫院的一個病人而已。生老病死，跟她們又有什麽關係，可白院長怎麽可能就死了？
我心神震動，雖說我離開孤兒院的早，不過小時候全虧白院長照顧，這突如其來的死訊，卻是讓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黎洛連續叫了我兩聲後，我才猛然醒悟過來。
“你確定你沒記錯？死的會不會是別人？”
那女人搖了搖頭，隨後才用力點了點頭。
“不會記錯的，聽說她以前還是什麽孤兒院院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聽說她死的倒是很安詳，頭天晚上好好兒的吃完了飯，第二天早上就死了，甚至都沒有過掙紮，當護工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斷氣了。”
她說的斬釘截鐵，似乎當時她就在現場一般。
太突然了，不得不說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我還準備問問有關孤兒院裏的孩子為什麽每個都是陰月陰日出生的問題，可就這麽突如其來，白院長死了，而我的問題，似乎也就成了一個死結。
“好了，沒事兒了，你去忙你的吧。”
望著逐漸遠去的護工身影，我似乎依舊無法從剛才那個消息平複過來，怎麽會突然就死了呢。
突然，我像是想起了什麽，忙撒開腳步追了上去，而黎洛見我跑了起來，也跟著追了上來。
……
從精神病院回來的時候，我的麵色依舊很是低沉，黎洛見我一路黑著臉，也自然而然地，沒有跟我說話。
直到我們快到家時，一個電話，卻打破了周圍的平靜。
“喂，是劉全麽。”
是厲天行打來的電話，而且聽聲音似乎很是急切。
我也沒有再去想有關白院長的事情，厲天行話音一出口，我就趕忙應了他。
“你快到美食一條街來，這裏發現了很多怪異的東西，把你的家夥什也全都帶來，恐怕會用到。”
我看了一眼黎洛，簡單將情況跟她說了一遍，隨即整個車子就像要飛起來一般。
上次還說以後不會再坐黎洛的車子，可沒想到這麽快，就又打自己臉了，不得不說黎洛這樣的人真的很簡單，幹活的時候就板著一張臉，而平時，卻也有小女人的一麵。
不過十分鍾不到，車就開到了警局。
厲天行所說的家夥什，自然就是那些所謂的朱砂符紙了。
看來這次的情況跟以往不太一樣，我雖說也出過任務，但大多時候都是去打醬油的，等我到的時候，基本都已經完事兒了。
可這次不同，我能感覺到。
所謂的美食一條街，也沒名字聽起來這麽高大上，除了十多家餐館以外，也就街邊一路過到頭的燒烤攤而已，而且這些攤販大都是晚上才開張，這大中午的，恐怕也就隻有一些小飯館開了門而已。
到現場時，一座緊挨著一塊巨大石頭的巷道，就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現場除了看熱鬧的人以外，居然還有幾輛麵包車。
我對那麵包車還挺熟悉，因為很多時候，在出完任務後都會見到他們。
一群記者。
我將手裏的家夥什換了一個黑色的布袋來提。看玩笑，要是讓他們知道我袋子裏裝的是什麽符紙朱砂一類的東西，恐怕明天報紙的頭條就是我市警察化身道長驅邪降魔了。
厲天行老早就已經在巷子口等我了，一見到我過來，就立馬喝散眾人為我開了一條路。
而我也很快發現，除了在場的活人以外，七八個用一種黑布所包裹的，類似屍體的東西，也被抬到了外麵，被曝曬在大太陽下麵。
可就算如此，一股陰森寒意，還是從那屍體上很快散出，剛走到麵前，我就覺得一股寒氣迎麵撲來。
“你來了。”
我點了點頭，也不理會周遭的記者，就帶著厲天行走到了巷道裏。
一進巷道，我就發現溫度又涼了些，記者被幾個同事給攔到了外麵，直到了這裏，我才開口問厲天行發生了什麽事兒。
厲天行沒有說話，反而是講目光放到了我身後的巷道裏。
我回頭，卻見一個地下井蓋被人給撬了起來，而那漆黑的井蓋洞口，卻跟一個隨時都可能擇人而嗜的巨大獸口一般。
可隨即，一個漆黑的東西當即就從井口裏冒了出來。
我心裏一緊，可隨即卻發現，那不過是一個同事冒出來的頭而已。
“這井蓋是怎麽回事，難道那些黑漆漆的家夥，都是從下麵搬上來的麽。”
我輕聲出口，厲天行也點了點頭，這才出口說到：“早上我接到報案，說是有人偷井蓋，可等我們到現場的時候，才發現那偷井蓋的家夥早瘋了，隻一直指著井下說是有鬼。早上人雖說不是很多，可卻還是被人給聽了去。所以為了不引起恐慌，我就派了兩個兄弟下去，可這一進去不要緊，我們在裏麵整整發現了十多具屍體。”
厲天行指了指那擺在巷子口的屍體，緊接著說到：“那兒不過隻是一小部分，這井下麵，這樣的屍體還有十多具，而且深處我們沒過去，隻怕是裏麵還有屍體。”
我心裏一緊，看來這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兒。
“那死者身份確定了麽，什麽來頭。”
這次說話的是黎洛，顯然她對這方麵，比我懂得多。
“法醫還沒來，我先通知的你們，不過我覺得就算他們來了，恐怕也得忙活一陣子。因為我當然把屍體上罩著的黑布給拉開過，你猜怎麽著，整具屍體沒有一點兒水分，就像是在沙漠裏埋了十多年的屍體一般，整個人看起來皺巴巴的，全身上下，就隻剩那副骨架還清晰一點兒。
所以我才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所以就將你給叫過來了，想讓你出出主意，好好兒看看。”
我沒有說話，雖說我還沒看到那屍體，不過心裏也有了些許猜測。
人的屍體一般隻會在極度幹旱的地方才會因為缺水而不容易腐壞，可眼前這個地方明顯不是那種地方，所以就隻剩下了另外一種可能，他們這個樣子，是人為的。
“厲隊，又扛上來一具。”
井蓋旁傳來一道略顯稚嫩的嗓音，我回頭，卻見一個麵容清秀，白白淨淨的家夥坐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對這人比較有印象，似乎跟我一樣，都是剛進來不久，不過這麽快就能跟著出任務，也的確是比較有本事兒的了。
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厲天行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小子叫方木，挺機靈的一個小家夥，我比較喜歡，所以就給帶出來了。”
厲天行說的這些我自然看出來了，這會兒看來似乎也的確跟他說的一般，那小子很機靈。
“走吧，你也過去看看屍體，或許能夠看出什麽來。”
說著，就直接接過我手裏提著的家夥什，抬腿走了過去。
眼前這具屍體，顯然是泡在水裏的，可就算這樣，也依舊不能遮蓋他身上那濃濃的屍氣。
我輕輕揭開滿是汙水的黑布，黑布下，是一張緊繃著的臉。
棕黃色的臉頰上，跟厲天行說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一點兒所謂的水分。眼窩深深陷進眼眶裏邊兒，而嘴唇上，卻漆黑如墨。
厲天行將屍體的頭往上抬了一些，我這才發現在這屍體的喉結處，多出了一個嬰兒拳頭那麽大的洞。我伸手進喉結裏麵探了探，指尖一片幹燥，就像是摸到了木頭一樣。
難怪厲天行會讓我過來了。
我讓方木那小家夥把屍體全身上下的黑布都給散了開來。而我則從一旁的黑色帆布袋裏，抓出了一張符紙，手指連動，很快，一張畫著怪異符號的符紙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不出我所料，整個屍體不僅是頭顱部分，就連其他部分也一如既往地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