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七星疑匣
第一百八十八章七星疑匣
匣子裏裝的,並不是我想象中的什麽替代品,而是七個類似外麵這種大匣子的七個小匣子。
而之前我們所聞到的腥味兒,則是匣子底部彌漫著的一種黃褐色液體。
厲天行看了看小匣子,又看了看我。
我盯著這些小匣子,麵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怎麽會是這個東西,怎麽可能是這種東西。
厲天行想伸手去摸其中一個黑匣子,不過卻很快被我製止,倒不是我不想讓他去碰,而是這玩意兒恐怕一弄錯,極有可能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鬼醫的內丹裏,對這東西的描述極少,而且這樣的陣法,一般隻會出現在墓裏才對。
七星疑陣。
很好理解,這裏的七個小匣子,裏麵隻有一個是真的,亦或者全都是假的,疑,疑的就是這個。
不過這裏應該不存在假的一說,畢竟剛才那一幕清清楚楚,的卻有兩個女屍被絕毒侵蝕,所以這匣子裏肯定有一個是真的。
我之所以不讓厲天行去碰,完全是因為其他匣子裏,裝的很有可能是絕毒。
像厲天行這麽個普通人,恐怕一粘上那玩意兒,別說救了,恐怕就是神醫華佗在這裏,他也救不了。
所以眼前擺在我們麵前的最好選擇,就是別去碰他。
厲天行不解,我簡單跟他講了一遍,隨後我就發現他的臉越加陰沉。
“如果我們不動的話,降頭師會怎麽樣。”
厲天行黑著臉,手指不斷地互相摩挲著,沉聲說道。
“我們如果不動,他體內的絕毒或許會沉寂一段時間,或是一天兩天,也有可能是一年十年,這都是不確定的。”
“那我們如果動了呢。”
厲天行的臉更難看了,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假設他的替代品就在這七個小匣子的其中一個裏麵,我們找到了他,還將它給釘死了。那降頭師體內的絕毒就會瞬間擴散,到時候恐怕就是天王老子也就不了他。”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而且他的偷天換日之法已經被我們破掉,他是不可能施行第二次的。”
厲天行沉默著,我知道他在想什麽,果不其然,不過半分鍾,他就問出了我意料之中的答案。
“既然你懂這個,那你能把他替代品尋出來的幾率是多少。”
這下換我沉默了,老實說,我對能夠從七個小匣子找出替代品的把握,不足百分之一。
但厲天行現如今這模樣,顯然是不會放棄的。
我又重新端坐好,將青匣給小心翼翼地端放在了麵前。
裏麵的黃色液體我不知道是什麽,不過那股淡淡的腥味兒卻是已經開始變淡起來,而液體中依次擺放的七個小匣子,卻是令我頭痛起來。
看它們的方位,似乎是按照北鬥七星的序列擺放的。
而這北鬥七星,則是由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星組成,其中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組成為鬥身,古曰魁。玉衡、開陽、瑤光組成為鬥柄,古曰杓。
對這一方麵鬼醫研究的不多,一般能被拿來做機關的位置,應該隻有鬥柄才對,鬥身一般都是作為配襯出現,可也有例外,就比如魯殤王的墓,就布了一個七星疑棺的大陣,而這七具棺材,沒有一個是真的。
所以現在把握最大的,就是玉衡,開陽和瑤光這三個位置。
“對了,現在是什麽季節。”
我突然想到什麽,回過頭對著厲天行小聲說道。
或許是我的問題太過古怪,厲天行也是稍微愣了愣,才小聲開口。
“剛剛入秋,怎麽了,還很這個有關麽。”
我皺眉,也不想一個人瞎猜,於是乎就直接講了出來。興許厲天行聽了,還能給我一些好的建議。
“或許有關的,俗話說的好,鬥柄指東,天下皆春,鬥柄指南,天下皆夏,鬥柄指西,天下皆秋,鬥柄指北,天下皆冬。而鬥柄隻有玉衡,開陽,瑤光這三個點兒,用最原始的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方位來講,如今剛剛入秋,也就是這上麵根本沒有那個標示來證明他的存在,也就是說,這七個小匣子,都是假的。”
我輕聲出口,厲天行一臉懵逼地盯著我,顯然是什麽都沒聽明白。
我也不急,因為就連我,對這東西也是屬於半灌水的範疇,可如果我剛才的推斷正確的話,這七個小匣子裏,的的卻卻沒有一個是真的。
但如果是這樣,那就是錯的,因為之前我也說過,這裏麵絕對有一個是真的。
“先別急,讓我想想,想想。”
現在剛入秋,不對,降頭師是我們還在陰市時就中的毒,那已經是半年之前了,半年前就還是春天,鬥柄指東,也就是玉衡。
我看了看玉衡所在位置的小匣子,無論是正麵,或者是側麵,都跟其他匣子沒什麽兩樣。
會是它麽。
看厲天行的樣子,似乎已經快按耐不住了。他是絕對不可能放任降頭師繼續存在下去,所以他肯定會出手試探。
與其讓他胡亂猜測,倒不如試試我推算出的這個位置。
想到這裏,我就對厲天行使了一個眼色,他或許早就在等我的表示了,可就在厲天行手伸過去,我把符紙握在手裏的刹那,一聲槍響卻突然從外界傳來。
我突然愣神,回頭的同時大腦就瞬間懵了,隻見周圍不知何時,已然化身一片火海,而我和厲天行因為在我所布的結界內部,這才沒有任何發現。
我腦袋突然有些緩不過來,因為我發現困陣上方,已經堆積了數根橫梁一樣的大木頭,而且還陸續有橫梁砸在困陣之上。
如果不是我將困陣實體化的話,恐怕我們早就發現這屋子被人放火了。
屋外的槍響過後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這市裏有配槍的警察就隻有黎洛和厲天行,而厲天行跟我在一起,唯一的可能,就是開槍的人是黎洛。
她看到了什麽東西麽,我不知道。
厲天行似乎是想出去,看來在他心裏,黎洛的比重占的比較大。
可現在我卻不敢講困陣釋放開。如果釋放開的話,不僅是外麵的火焰會躥進來,就連頭頂的那些個橫梁,也會以最快的速度掉下來。
可開與不開,現在似乎已經輪不到我決定了。
因為我發現在高溫和橫梁的打雜下,困陣邊緣已經有了好幾道裂紋,恐怕要不了多久,那裂紋就會直接被一道橫梁或是什麽砸中,徹底破碎開來。
到了那會兒,我和厲天行就危險了。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現在是的的卻卻感受到了這句話所表述的含義,就在我轉身回頭的那一刻,或許是因為火勢過大,把吊腳樓下的幾根基柱給燒斷了。
再加上這間屋子被泥土埋了近半年,地麵不通風,導致內層腐壞,這大火一燒,腳下基柱一斷,這屋子也如一盤散沙一般,瞬間就開始垮塌。
厲天行已經不用想著衝出去了,因為在我回頭的當下,我就發現他的腳下一空,整個人都落了下去。
隨即,我直覺天搖地動,腳下如同沙土下陷一般,也是一空,跟隨著厲天行一起落了下去。
最後關頭,我甚至隻來得及將青匣的蓋子一把抓過,隨後緊緊抱在懷裏以外,意識就被突然出現的高溫一灼,徹底暈死了過去。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覺得身前似乎有著著一盆熱氣撲麵的碳火,而我的身子卻一動不能動,任由那碳火在我麵前熾烤著,很快,眼前的高溫就徹底超過了我的承受範圍,可我的身子依舊一動不能動。隻能任由那碳火在我麵前不斷熾烤著。
直到我臉頰的表皮金黃,直到我的麵頰卷曲,油膩從金黃的表皮上滲出,我甚至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烤肉味兒。
我醒了。
睜眼的同時,我就感覺麵頰一陣灼燙,我的意識開始逐漸恢複清醒,似是突然想到什麽,我噌的一聲就從床上蹦了起來,可這一蹦,我就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不疼,定睛細看時,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包著白色的紗布。
特別是腳踝的位置,那裏似乎還在滲著血。
可我關心的並不是這些東西,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那個青匣,那麽大的動靜,也不知道青匣被損壞沒有,如果裏麵的幾個小匣子被弄裂了,那絕毒會不會已經擴散了出來。
那玩意兒對人的傷害是致命的,普通人恐怕吸入一點兒,都會渾身中毒而死,更別說那麽多的絕毒了。
因為在我看來,除了那裝有替代品的匣子以外,恐怕其他匣子內都被裝了絕毒。
雖說降頭師不會有絕毒這種毒藥,可他現在身中絕毒,他隻需要滴上幾滴自己的血在其他匣子裏,也足以造成不小的災難。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認了出來,這裏似乎是一間醫院。
是誰救我回來的?對了,厲天行呢?
我實在有些沉不住氣,掙紮著起身,忍著劇痛勉強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