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用這種嘴對嘴的方式喂了一口飯,許沉淵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笑著問岑想:“還好好吃飯嗎?如果你不願意自己吃,我不介意用這種方式代勞。”
岑想氣鼓鼓地瞪著許沉淵,嫣紅的唇瓣看起來格外誘人,她丟給許沉淵一對白眼,從他的手中奪過碗筷:“我自己吃。”
話音落下,便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慢,看得出她的食欲並不是很好,但是因為一整天沒吃,有些餓了,所以將一整碗飯都吃完了。
許沉淵就坐在一邊看著她,似乎要將她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深深的刻在腦海裏。
“我吃完了,先上樓去了。”岑想被許沉淵看的頭皮一陣發麻,趕緊扔下碗筷,逃也似的上了樓,回到房間,砰的一下關上房門。
她坐在床上,一隻手按壓著自己心髒的位置,發現心跳的特別快。
岑想有那麽一瞬間的懊惱,她和許沉淵之間,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已經習慣了他的算計、他的冷漠、他的嘲笑和傷害,她突然間不習慣這樣的他了。
有時候她會想,當初他和岑芸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今天這樣,霸道強勢,卻又讓人無法拒絕。她隻要一想到,許沉淵如今所有出現的溫柔,曾經都可能屬於岑芸,她便覺得一陣別扭。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該陷下去。”岑想搖頭,讓自己的理智回神,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林氏集團的爭端還沒有結束,最後的結果也還沒出來,她不會就這樣放棄,至少她還能繼續想辦法離開這裏,或者向別人求助。
岑想將這些念頭拋開,拿著睡衣進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才感覺到渾身上下舒服一些。
然而等她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許沉淵——他斜倚在床架上,一雙大長腿交疊著放在床上,沒蓋被子,手中抱著平板在玩他下的遊戲。
岑想愣了愣:“你在這裏做什麽?”
“睡覺啊,你該不會忘了,你住的地方,原本是我的房間吧?”許沉淵笑道,“每次你來的時候,你都住這裏,而我睡客房的。”
“那你……繼續去睡客房啊!”岑想為自己好幾次鳩占鵲巢而感到心虛,“要麽,你回這裏睡,我去客房。”
說完,岑想抱著衣服就要離開,可還沒等她打開門,便感覺到腰間橫了一雙手臂,緊接著天旋地轉,下一秒,她就被放在床上。
許沉淵俯身壓在她的身上,將她的整個身體禁錮著,讓她無法動彈。
“一起睡,又不是沒睡過,反正遲早要習慣的。”許沉淵說著,掀開被子把岑想塞進去,自己也順勢躺在她的身邊。
長臂一伸,便將岑想摟在懷裏。
許沉淵小心翼翼的,每個動作都盡量避開她受傷的頭,並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不舒服,包括她窩在他懷裏的姿勢,也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岑想的臉一陣發燙:“許沉淵,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
“哪裏為難?”許沉淵追問,“是你林氏集團代理總裁的身份,還是你總裁夫人的身份?或者……你是在介意岑芸的存在?”
岑想無法否認,許沉淵真的有一雙洞若觀火的眼睛,能把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他說的這些,她都介意。
似乎看出了岑想的想法,許沉淵難得開口解釋:“第一,你和林諳既沒有法律保障,又沒有夫妻之實,你算哪門子的總裁夫人?第二,我說過了,林氏馬上改朝換代,到時候我掌權,你若還想當總裁,我讓你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便是。第三,關於岑芸……”
在提到岑芸的時候,岑想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對她來說,岑芸這兩個字,就像是她一輩子的噩夢,不管什麽時候,都糾纏著她,讓她無法擺脫。
“岑想,我在解釋一遍,當初和岑芸在一起,隻是因為多年前的救命之恩,而且她編造了一個謊言,讓我把她誤認成了你。我和她,除了你在華景酒店看到的那個親吻,別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我沒有吻過她的唇,更沒有和她上過床。”
“那時的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別扭什麽,就算是訂婚,我也沒辦法開心起來。曾經一度,我跟她提出過分手,是她以重病為由,才讓我答應了訂婚,她說這是她臨死前的心願。而我為了報恩,就答應了她。”
“至於莊靜茹,那更是子虛烏有的事,她是個孤兒,身後沒什麽背景,要進娛樂圈,求到我頭上,我看在同校的份上答應了她。她整容地跟岑芸有七八分相似,而我也是在看到她之後,才確定自己對岑芸,真的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感情。”
“和莊靜茹待在一起的時候,更多的是喝酒,聽她講過去K大的事情,她說了很多以前我沒注意到、沒聽說過的事情。時間越長,我越是確定,為什麽我對岑芸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因為當時年少輕狂,被心中的執念和虛無的謊言誤導,我以為我喜歡她,其實不是。”
“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岑想靜靜地躺著,聽著許沉淵的話,心中震撼不已。她一直都知道,許沉淵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可是這段時間,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解釋。
“許沉淵,如果換個時機,我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你說的話,可是現在,請原諒我,我沒有辦法一心一意地相信你。”岑想眼眶濕潤,“我從沒想過,這一天會是在這樣的時候到來……”
“那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今後的時間來證明?”許沉淵擁著她,問著,“岑想,忘了林老爺子的恩情好不好,他沒你想的那麽簡單。跟我在一起,站在我的身邊,不要再為了別人,跟我作對。”
這幾年,他每天都看著林諳纏著岑想,聽林諳口中喊出那刺耳的“媳婦兒”三個字,看著岑想對林諳溫柔嗬護,輕聲細語,心中的怒火一天比一天嚴重。
他和她針鋒相對,他用盡手段,不僅是為了林氏集團,也是為了她。他想讓她知難而退,離開這個風暴中心,因為……他不想親手摧毀她的信念。
這幾年的時間,他們之間沒有岑芸,林諳隻是個當擺設的傻子,他們朝夕相處,這份感情早已經在他還未察覺的時候,深入骨髓。
等他幡然醒悟,他就隻想把她困在自己的身邊,讓她哪兒也不去,尤其不想她為了林諳,以命相搏,帶傷上陣。
“你……讓我想想。”岑想低語,態度似乎有那麽一瞬間的軟化。
許沉淵感受到了這一轉變,嘴角微微勾起,翻身便壓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低頭吻住她的唇,如同品嚐一個稀世珍寶。
輕攏慢撚,循序漸進,這樣交心之後的晚上,最適合身體的接觸,當心靠的更近的時候,身體之間的交流也會變得更融洽。
衣衫漸退,被翻紅浪,許沉淵最終得到了他想要的。
這一夜,許沉淵就像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孩子,不像之前她帶著目的性的主動,這一次是心結解開之後的你情我願,也隻有這樣的方式,才能讓彼此感受到,他們是對方生命裏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們有著相似的命運,一個野種,一個私生子,從小背負著這樣的名聲長大;一個受盡欺辱,一個朝不保夕,成長過程中都淒慘無比。
岑想有她的自尊,許沉淵也有他的驕傲,他們就像是兩頭永遠不服輸的困獸,抓緊每一個機會想要逃出去,卻被困的越來越緊。
天意讓他們站在了彼此的對立麵,卻又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完成生命的和諧統一。
許沉淵看著已經熟睡的岑想,眼神微閃,起身抱著她走到浴室,將兩人身上的痕跡都清洗幹淨,然後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如果不是顧及岑想的傷,他還真想多來幾次。
這一夜,他們都是清醒的,卻也都是沉迷的,每一刻的歡愉,都是彼此帶來的,他們感同身受。
許沉淵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他想,他必須要加快腳步了,林氏集團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他想快點解決林諳,然後完完全全地,擁有岑想。
他一點兒也不想岑想的名字和林諳放在一起,哪怕隻是林老爺子的安排,哪怕這一切都沒有絲毫意義,他也不願意。
一夜好眠,許沉淵醒來的時候,正好該上班了,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好衣服離開,在客房的浴室裏洗漱一番,隨意吃了點早餐之後,便離開別墅。
但是在臨走之前,他特地給做飯的阿姨交代,讓她做一些補身體的食物給岑想,讓她頭上的傷恢複的能快點。
阿姨把許沉淵的要求記下,然後開始準備午飯,熬了一鍋大骨湯,文火慢燉,計算著岑想醒過來的時候正好可以直接吃。
和昨天一樣,岑想醒來的時候臨近中午,她從床上掙紮著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軟的沒有一點力氣,腰酸背疼的,尤其是那不可言明的某處,酸疼的有些不像話。
岑想臉一紅,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半推半就地從了許沉淵,而且還讓他得逞了那麽多次。
歎了口氣,岑想發現自己身上幹淨清爽,應該是半夜許沉淵完事以後給她處理過了,她的內心不免又陷入一陣矛盾掙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