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被軟禁的生活

  給岑想換了藥之後,她頭暈的厲害,便閉上眼睛睡著了。


  許沉淵和蘇彥下了樓,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相對無言,良久之後,蘇彥才問道:“許沉淵,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許沉淵看了他一眼,說道。


  “岑想絕對不是安於現狀逆來順受的性子,但是剛才我給她包紮的時候,她的眼神太平靜了,甚至平靜的有些可怕。”蘇彥想了想,說道,“我怕你這樣關著她,不讓她跟林氏的任何人接觸,到最後她會反抗的更厲害。”


  “等我解決了林諳,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跟她解釋。”許沉淵垂眸,說道,“藥留下,你走吧,讓你哥加快動作。”


  蘇彥不置可否,叮囑了許沉淵幾句之後,便驅車離開了。


  能讓許沉淵說出“一輩子”這三個字,真是讓蘇彥大跌眼鏡,似乎從岑想為許沉淵受傷之後,許沉淵就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潑醒了一樣,忽然間大徹大悟。


  但願這一次,岑想和許沉淵都不要再固執了。


  蘇彥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了好幾輛同一款的車依次朝著許沉淵別墅而去,裏麵坐著的都是穿著同樣製服的保鏢,他知道,這是從邵亦涵那裏調來的人。


  許沉淵是認真的,想要把別墅都看守起來,讓岑想徹底與世隔絕。


  岑想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她本來就身體不舒服,頭疼的厲害,也知道自己暫時出不去,索性就縱容自己徹底熟睡,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也就是說,她幾乎睡了一天一夜,將近二十四小時。


  被這個事實嚇了一跳,岑想趕緊起身,看到她身上穿著的已經不是昨天她自己的衣服,而是換上了舒適的睡衣,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是誰做的。


  岑想咬了咬嘴唇,總覺得有些窘迫,雖然她和許沉淵什麽都做過了,可這樣不知不覺被換了衣服,還是第一次。


  去浴室洗漱,岑想發現很多東西都是新的,果然是許沉淵早就準備好的,她一時間有些感歎。


  洗漱完了之後,她下了樓,發現一個阿姨在餐廳忙碌著,將一些聞起來飄香看起來可口的飯菜都端了上來。


  那個阿姨一看到岑想,忙走過來拉著她的手,走到餐桌旁邊,讓她坐下,然後把碗筷都塞到她的手中,示意她吃飯。


  岑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些懵,她問道:“你是許沉淵專門請來做飯給我吃的?”


  那個阿姨看著岑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耳朵,隨後再擺擺手,表示自己聽不見,也不會說話,不知道岑想說的是什麽。


  “聾啞人?”岑想震驚了,她完全不明白許沉淵到底要做什麽,可是當她走出別墅大門的時候,她就徹底明白了。


  別墅大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保鏢,當岑想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兩人便同時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岑小姐,許先生吩咐了,這段時間內您不能出去。”


  “什麽意思?他還真想把我扔在這兒,斷絕我跟林氏集團的聯係?”岑想被這一幕激怒了,“信不信我可以告你們非法囚禁的?”


  “對不起,岑小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過許先生說了,如果您要告的話,那也得等事情結束之後,出去以後再告。”保鏢不為所動。


  岑想氣急,砰的一聲關上門,飯也不想吃了,直接上了樓。


  回到房間之後,她越想越不甘心,她發現許沉淵嘴上說的好聽,不希望她帶著傷繼續操心拚命,實際上就是為了阻攔她的動作,好趁機奪權。


  但是岑想怎麽會是心甘情願認命的人呢?她開始想辦法。


  岑想先是走遍了別墅的每一個出口,發現所有的出口都有保鏢守著,她甚至試過從露天陽台上下去,才發現陽台下方一樓地麵上,同樣守著保鏢。


  她想打電話求助,但是她的手機被許沉淵拿走了,想用座機報警,發現座機的線都被掐斷了,根本打不出去。


  岑想甚至想過上網,用各種社交賬號,找信得過的人幫忙報警,她拿出許沉淵給她的平板,這才發現別墅的網絡也被掐斷,根本連不上。


  而平板上下載了很多不需要聯網就能玩的小遊戲,供她無聊的時候玩。


  此時此刻,岑想才發現,自己睡一覺這段時間裏,許沉淵做的有多麽絕。他幾乎斬斷了她所有的後路,偌大的別墅,她除了看電視和玩平板遊戲,居然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做,更找不到任何與外界聯係的方式。


  保鏢都是許沉淵的人,肯定不會把手機借給她,她又沒辦法直接跑,因為她肯定不是這些保鏢的對手。至於那個保姆阿姨,聽不懂也說不出,能幫到什麽忙呢?

  看來,她的的確確是真的被軟禁了,被許沉淵軟禁在這棟別墅裏,什麽也做不了,隻能每天當米蟲。


  美其名曰養傷,實際上跟一個囚犯差不多,隻不過比真正的牢房大了一些。


  “嗬嗬……”岑想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突然間笑出聲來,充滿了諷刺,可這偌大的別墅,卻沒有一個人回應她。


  下午六點,許沉淵準時回來了,身後跟著孫騰。


  許沉淵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疲憊,他看見岑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便打起精神坐在她的身邊,問道:“今天感覺怎麽樣?我走的時候,你還沒醒。”


  “你覺得呢?”岑想反問,“不如許副總來試試,被人控製、被人軟禁而不由自主的感覺?”


  許沉淵知道,岑想生氣的時候,就喜歡叫他許副總,試圖用這個稱呼來跟他劃清界限。


  “原因我跟你解釋過了,至於你要怎麽想,我沒有辦法。”許沉淵說道,“岑想,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我說過等解決了這件事,會跟你坦白一切的。”


  “你做了什麽值得我相信的事呢?”岑想繼續冷笑,“許沉淵,我是林氏集團的代理總裁,也是受老爺子所托,特地到公司去幫林諳的。不管是於公於私,林氏集團現在多事之秋,我就應該在公司坐鎮。林氏集團雖然是你們爭搶的戰場,可那裏也是成千上萬名員工生存的土壤!”


  “如果林氏出現了動蕩和危機,不僅會讓商業對手趁虛而入,還有可能造成很多人失業,很多家庭入不敷出。身為管理者,我們不可以那麽自私,把員工的心血和努力,當成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許沉淵聽著岑想的話,嘴角邊勾起一抹淡笑:“你自己都弄成這幅德行了,居然還想著成千上萬的員工,你可真是年度最佳良心老板。”


  岑想等了許沉淵一眼,沒有再開口,她該說的都說了,可是許沉淵就是鐵了心要把她困在這裏。


  “你放心吧,你說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許沉淵再次開口,“眼前的動蕩是暫時的,等半個月開股東大會,總裁的位置就會換人,到時候我會將一切都平息下來,不會有任何意外。”


  “隨便你!”岑想扔下這三個字,起身就想上樓。


  可哪曾想她才走兩步,整個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半天沒起得來。


  下一刻,那個負責做飯的阿姨就舉著個牌子,上麵寫著“沒吃飯”三個字,站在了許沉淵的麵前,順便還伸出手指了指岑想。


  “你一整天沒吃飯?”許沉淵眯著眼睛問著,“你是還嫌自己身體不夠弱嗎?”


  “不要你管。”岑想嘴硬,“反正你隻是想把我困在這裏,那我吃不吃東西關你什麽事?最好餓死我,不是一了百了嗎?”


  “你在跟我賭氣?”許沉淵氣笑了,忽然發現岑想跟他耍小孩子脾氣,鬧鬧別扭,竟然也別有一番滋味。


  曾幾何時,他會覺得這是無理取鬧,尤其是當年在K大的時候,不管什麽事情,他總是偏聽偏信,把岑想的行為和做法往壞的方麵去想。可現在知道了真相,換了心境,才發現這樣的小別扭很是可愛。


  “誰跟你賭氣啊?你腦子有病吧。”岑想白了他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離開,卻沒想到被許沉淵一把從身後抱住。


  “孫騰,把阿姨做好的飯菜端過來。”許沉淵盯著岑想,頭也不回地吩咐著。


  孫騰趕緊飛奔到廚房,把飯菜全都端到客廳的茶幾上放著,然後把盛了飯的碗遞給許沉淵。


  許沉淵直接將岑想抱到自己的懷裏,讓她背靠著自己,就像是大人喂小孩子吃飯的那個姿勢,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子喂飯。


  “張嘴。”許沉淵吐出兩個字,顯得有些冷漠。


  岑想不理,在他的懷中扭動著:“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你管,你這個獨裁者!”


  “你不吃飯,我就不放。”許沉淵說道,“本來傷就沒好,還餓一天,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是啊,我不想活了,你趕緊放我離開吧,免得髒了你的地兒!”


  “可我想讓你活著。”許沉淵笑著,然後將一勺飯喂到自己的嘴裏,猝不及防地低下頭,堵住了岑想的嘴唇,將那口吃的硬生生塞到她的嘴巴裏。


  孫騰忽然間噌的一下起身,拉著阿姨趕緊溜到廚房,將客廳的場地留給許沉淵和岑想兩個人。


  “嗚嗚嗚!”岑想瞪著眼睛看著許沉淵放大的臉,想將她推開,可因為全身上下沒力氣,怎麽也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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