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假惺惺的馬後炮
秦澈是個很細心的人,他雖然有錢買很貴的衣服,但是他看的出來岑想平時很節儉,所以他派人給岑想送的衣服也不是什麽太貴重的東西,在岑想的承受範圍內。
岑想接過衣服道了謝,然後給秦澈發了個短信:
“衣服收到了,謝謝秦副總,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感謝你對我的幫助。”
“不客氣。”秦澈的回複簡單而直接,沒有太多餘的話,倒是讓岑想安心了不少。
不管怎麽樣,她也算是欠秦澈一個人情,隻能默默地把這筆債記在心裏。
岑想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之後,便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提著昨夜從醫院開的藥,離開了酒店,一路瘸著腿朝著學校走去。
半路上她還在九味香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當早點。
九味香是K大學校旁邊最有名的早餐店,做的包子皮兒薄餡兒多,吃起來香噴噴的,特別美味,這也是岑想和許沉淵當初在外麵探尋美食的時候發現的。
整個大一學年,岑想和許沉淵有很多次都會來這裏吃早點,可是現在買包子的人卻隻剩下她一個了。
“小姑娘,今天你男朋友沒陪你來啊?”包子鋪的老板娘看見岑想,便順口問了一句。
“沒有。”岑想笑了笑,直接回答著,她不願跟陌生人解釋很多,便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推脫。
看樣子,為了避免老板娘再問什麽,她連九味香的包子都不能吃了。
而此時的岑想還不知道,現在的九味香包子鋪,以後居然會遷到林氏集團附近的美食街上,而眼前小小的店麵,在以後也會擴大好幾倍,生意好的不得了。
也正因為如此,以至於以後的岑想在林氏工作的那些年,基本上有條件都會買這家的包子,因為這是她對自己初戀最後的懷念。
回到學校之後,岑想直接回了寢室。現在的宿舍隻有岑想和張瑜兩個人住了。因為大二的時候,學生就可以申請不住校,王子晴和周晶晶都是宜城本地人,而且家庭條件不錯,所以早就沒住宿舍了。
而張瑜,她隻是外祖父家在宜城而已,自己的家也是在隔壁市,所以她和岑想倒是還留在宿舍。
王子晴和周晶晶在昨天晚會之後就離開學校了,張瑜也和男朋友在外麵過了一夜,所以誰也沒有發現岑想一夜沒回來。
岑想回寢室沒多久,張瑜也回來了,看到岑想跛著腳在陽台的水池邊洗衣服,不由得好奇:
“你這是怎麽了?腳出什麽事兒了?”
“昨晚的晚會,有人在我的鞋子裏放了圖釘,我上台唱歌的時候被圖釘紮到了。”岑想簡單的解釋了一句,並沒有提是誰做的,畢竟她沒有證據,這種事情也不好亂說。
“天呐!”張瑜簡直震驚,“誰這麽恨你啊,用這種辦法來折磨你?看過醫生沒有?有沒有傷到神經?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沒,皮外傷,就是看著有點恐怖。”岑想搖頭,然後說道,“這段時間上課可得麻煩你了。”
“小意思,我給你當人形拐杖。”張瑜點頭說道。
從剛進大學開始,張瑜的性子就比王子晴和周晶晶她們要好一些,所以也願意幫助岑想,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
中午張瑜從外麵買了兩份飯,給岑想帶了一份,吃完飯後兩人睡了會兒午覺,下午就要去上課了。
因為岑想腳受傷,所以兩人走的很慢,等她們到教室的時候,班上所有同學幾乎都已經到了,包括許沉淵在內。
其實從大二開始,許沉淵便沒有跟岑想坐在一起,而是跟蘇博同坐。
蘇博看著岑想一瘸一拐地走進來,便用手肘撞了撞許沉淵的胳膊,示意他看:“岑想的腳怎麽了?怎麽包那麽多層紗布?”
許沉淵順著蘇博所說的話看過去,卻見岑想的右腳果真包著很多層紗布,可盡管如此,還是有血跡從裏麵滲透出來。
見狀,許沉淵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一種衝動讓他去問問岑想到底怎麽回事,而他的確也這麽做了。
“你的腳怎麽回事?”許沉淵走到岑想的身邊,開口問著。
岑想冷冷地看了許沉淵一眼,嘴角邊揚起一抹淡笑:“你現在才來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了?真正該關心的時候,你推開了我。”
你推開了我。
一句話,讓許沉淵愣在原地,他想起昨晚發生在大禮堂後台的事情,那個時候他情急之下的確推了岑想,而岑想也摔倒了。
他本來覺得按照岑想的體力和能力,他輕輕推那麽一下,她是不太可能跌倒的,所以他以為她是故意的,於是便沒有多想,可沒想到她是因為腳受傷。
原來在那個時候,她的腳就已經受傷了嗎?
“假惺惺的馬後炮誰不會啊?昨晚岑想的鞋子裏被人放了圖釘,她受著傷在台上唱了一整首歌的時候,你在哪裏?”張瑜在旁邊為岑想抱不平,“人家一個人去醫院排隊包紮,一個人忍了所有的疼痛,你現在才來裝模作樣,可真行啊!”
岑想不由得感激張瑜這個神助攻,這些話都是她想對許沉淵說的,可她說不出口,沒想到張瑜全都替她說了。
雖然她並不是一個人去的醫院,但是她不想把秦澈也扯進來,所以沒有對張瑜解釋太多。
“你昨天晚上為什麽不告訴我?”許沉淵沉默片刻,然後問道。
“你給我解釋的機會了嗎?”岑想反問,“你問都不問就定了我得罪,幫著岑芸說我狼心狗肺,我難道還要自己下賤來跟你解釋,求你原諒?”
甩下這麽一句話,岑想頭也不回地從許沉淵身邊走過。張瑜跟在她的後麵,把她扶到座位上,兩個人坐好之後拿出課本,準備聽課。
許沉淵回到自己的位置,顯得有些沉默。
蘇博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隻能搖頭歎息,最終說了一句:“沉淵,其實你內心深處是在乎她的,不要被表象蒙蔽了雙眼。”
“什麽意思?”許沉淵反問。
“你真的了解岑芸嗎?或者說,你和岑想一整年的相處,還比不過岑芸對你的救命之恩?”蘇博斟酌了一下,然後問著。
你真的了解岑芸嗎?
這個問題似曾相識,許沉淵記得岑想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可那個時候他一直覺得,岑想是在鬧別扭,才會這麽問的,可沒想到現在蘇博也說了同樣的問題。
蘇博跟岑想之間,是沒有什麽近距離接觸的。
許沉淵心中很清楚,整個大一一年,岑想身邊的人都隻有自己,沒有機會接觸別人,更不可能跟蘇博交好,讓蘇博也幫她。
他更清楚,蘇博是個低調且客觀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對人對事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既然蘇博也這麽說了,難不成他真的一葉障目麽?
“老實說,我並未發現岑芸有什麽不對勁。”許沉淵說道,“她總是很善良很大度,她不會在我麵前說岑想任何壞話,甚至還勸我要主動關心岑想,畢竟我是岑想的朋友。”
“那暗地裏呢?”蘇博問道,“沉淵,有時候,你看到的隻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你對岑芸的了解隻是停留在表麵,可你對岑想才是真正深入接觸了解過的,你有著無與倫比的經商天賦,也有著讓人羨慕的智商和眼光,請你仔細想一想,憑著你對岑想的了解,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蘇博說完這番話,便不再開口,因為老師已經進教室了,開始上課。
一整節課,許沉淵都沒聽進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蘇博的話,他也很想懷疑岑芸,可是他隻要一想起岑芸是救了他的那個小女孩,所有的懷疑都會被他放下。
因為他不相信,不相信岑芸是個表裏不一的人,那個會在危險情況下,對素不相識的人伸出援助之手的岑芸,怎麽可能會是蘇博說的那種人呢?
一場騙局,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讓許沉淵很快就否認了他對岑芸的懷疑。
下課後,張瑜還想扶著岑想回去,可是沒想到許沉淵搶先一步,走到岑想的座位前,直接將岑想橫抱而起,走出教室。
這一舉動震驚了整個班上的人,眾人在許沉淵和岑想離開教室之後議論紛紛:
“許沉淵不是跟藝術學院的岑芸在交往嗎?怎麽還跟岑想曖昧不清?”
“是看岑想腳受傷了可憐,才幫她的吧?”
“如果讓岑芸看到許沉淵對岑想公主抱,也不知道會不會吃醋,聽說岑芸還是岑想親姐姐呢!”
“姐妹兩個喜歡一個男生,辛虧我有先見之明,沒對許沉淵動心……”
這些話語被蘇博和張瑜聽在耳中,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很快離開教室,追著許沉淵和岑想而去。
許沉淵抱著岑想出了教室之後,便開始暈頭轉向了,他不知道樓梯在什麽地方。
“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岑想開口說著,態度也有些強硬,畢竟她已經打定主意不跟許沉淵有過多牽扯了。
“你自己走不了。”許沉淵說道,“告訴我,樓梯在哪邊。”
“你為什麽非要來招惹我呢?你好好地跟岑芸談戀愛不好嗎?放過我不好嗎?”岑想質問著,“許沉淵,我不會像岑芸一樣在你麵前裝善良裝大度,我實話告訴你,你再接近我,她會吃醋,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報複我!昨天晚上鞋子裏的圖釘就是個例子,我不想在因為你,再被她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