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的手不想要了
林諳聽了這話,癟了癟嘴,指著許沉淵的鼻子,一臉委屈的樣子,說道:“你騙人!”
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吼,讓整個會議室裏的人不由得抖了抖——畢竟很久沒有見過林總如此清新脫俗的撒嬌了。
房間裏除了杜軒年紀稍長以外,秦澈和許沉淵都比林諳大不了多少,林諳在岑想身邊的時候,也一直是很乖巧的,沒有做出什麽雷人的舉動。
可是今天,居然在許沉淵麵前露出這幅孩子模樣的麵容,真是有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
“林總,講話是要有證據的,你什麽證據都沒有就說我騙人,那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誹謗?別以為你腦子不清楚,我就會對你客氣了。”許沉淵絲毫沒有顧忌到眼前的林諳隻是小孩子心性,說話也毫不客氣。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得暗想:就你這種語氣,看起來還真沒打算客氣。
林諳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就連聲音中也帶了一點哭腔:“我有證據的!我問過了,大家都說昨天是你讓媳婦兒留下來加班的,現在他不見了,要你賠!”
這十足的孩子脾氣讓許沉淵頓時就笑了,他不想跟林諳瞎扯,就直接看向林雪:“把你哥帶出去,馬上要麵試了,如果讓麵試者看到林氏集團的總裁是這種樣子,不知道林氏集團的企業形象還要不要?”
林雪之前被岑想科普過,也知道許沉淵和林諳之間不對付,眼前的場景看來,完全就是許沉淵碾壓她家傻子哥哥,沒有岑想在這裏,傻子哥哥一點招架的餘地都沒有。
“我不走!”許沉淵話音剛落,林諳便叫嚷著,“你不把我媳婦兒交出來,我就不走!”
說完這話,林諳幹脆坐在許沉淵麵前的桌子上,一雙腿盤著,怒氣衝衝地盯著許沉淵,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眾人都對林諳耍無賴感到無可奈何,平時就隻有岑想才能哄地住他,今天岑想這麽晚還沒來,事情本來就有點不同尋常,若是再被林諳這麽鬧騰下去,恐怕今天的麵試也就不用繼續了。
話分兩頭,此時的許沉淵別墅臥室裏,岑想也悠悠轉醒。
她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八點五十,距離定好的麵試時間隻剩下十分鍾!
岑想兩隻手撐著身體起身,而後左手腕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她這才想起自己昨晚受了傷,而且被許沉淵算計,不想讓她出現在麵試現場。
她本來以為吐了安眠藥和牛奶,就能夠逃過一劫,可沒想到昨夜一通折騰讓她疲憊至極,更何況她到底還是喝下了幾口牛奶,所以睡的稍微沉了些,醒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她匆匆起身,忍著手腕的疼痛穿好了衣服,用手隨便抓了抓頭發,拎著包就出了許沉淵的別墅,沿著路往外麵跑。
岑想慶幸自己昨夜傷的是手腕,而不是腿腳,否則今天她連走路都成了問題——許沉淵的別墅是獨棟別墅,地方比較偏僻,周圍隻有這麽一家,許沉淵和孫騰都不在,這附近也沒有車來,所以她必須跑到下麵的主路上才能搭到車。
更慶幸的是,岑想不是那種身嬌體弱的千金大小姐,這些年的獨立讓她學會了什麽事情都自己做,所以體力也比普通女孩子要好。
她一口氣跑到主路上,也算是運氣好,剛到主路就碰到了過路的車輛,岑想攔下了順風車,巧合的是車主同樣也是在林氏集團附近的商業區上班,聽了岑想的求助,就答應載她一程。
隻不過,車主所在的公司是十點上班,不同於林氏集團的九點,所以他出門就比較晚,隻需要在十點之前趕到公司就可以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正好能把岑想帶上。
岑想心中著急,擔心她去晚了一步,許沉淵那邊就大局已定,她默默祈禱著事情不要那麽順利,可她現在是乘坐別人的順風車,也不好催促,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就在岑想往林氏集團趕的時候,麵試地點的會議室已經鬧成一團了。
由於林諳的到來,推遲了麵試,許沉淵怕時間長了節外生枝,直接二話不說,拿了根繩子把桌麵上盤腿坐著的林諳被綁了起來,然後扔在一旁的椅子上。
“既然你要在這裏等著,那就坐在一邊別搗亂。”許沉淵威脅似地看了他一樣,然後雲淡風輕地往椅子上一坐,才開口吩咐道,“讓麵試者按照序號進來。”
所有人都被許沉淵這一出給驚呆了,如此簡單粗暴的許副總,真是讓人長見識了。
林叔舍不得林諳被這麽對待,上前來就要解開繩子,可是許沉淵卻對他說道:“要解開繩子就帶他走,別在這裏搗亂,否則我還綁著他!”
“林叔,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等媳婦兒,媳婦兒肯定會來的,我要讓她看看許副總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有多可惡!”林諳被綁著,卻噘著嘴,嚷嚷著。
至於人麵獸心什麽的……其他人看著許沉淵已經降至冰點的臉色,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林雪看著這一幕,不由得跺了跺腳,轉身跑了出去,然後在林氏集團的大堂裏守著,隻等岑想一到,就讓她去十五樓人事部會議室救林諳。
於是,接下來到林氏集團參加麵試的人,都能看到會議室裏十分詭異的一幕——一群林氏集團的高層大佬排排坐,麵色嚴肅地審核著所有前來應聘的人,可會議室的角落裏,卻綁著一個長相出眾的俊俏男人。
這是林氏集團新出的考題嗎?
麵試眾人表示疑惑不解,可卻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可是林氏集團,是占領宜城商界霸主地位的林氏集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麵試很快就過了四十多分鍾,而參與麵試的二十多個人,也麵了一大半了。
而這其中,許沉淵最開始推薦的那四個裏,趙兵和李陽號碼靠前,已經麵試完了,但都在杜軒和秦澈毫不知情的配合下,被許沉淵刷了下去。
反倒是許沉淵資助的那幾個,肖莉和付贇號碼居中,也已經麵試完畢,全部都被錄取了。
牆上的時鍾指向十點整,現在麵試的韓佳玲,她坐在一眾麵試官的麵前,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她知道林氏集團之前有派人去她們學校調查,所以她相信,憑著她的能力和經驗,一定會在所有麵試者中脫穎而出。
更重要的是,她並沒有和李陽一樣,接受任何人的收買。嚴格來說,據她所知,除了李陽已經在麵試之前暗中與林氏的來往密切以外,其他人都很正常。
秦澈和杜軒每人問了她一個問題,她的回答都很精彩,輪到許沉淵的時候,許沉淵卻問了十分簡單的問題,這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在故意給韓佳玲放水。
至少,杜軒和秦澈就是這麽認為的,而他們也一如既往地上當,準備把韓佳玲pass掉。
可就在杜軒口中的“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的刹那,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岑想一臉蒼白地出現在門口,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很累,身體也有點搖搖欲墜的感覺。
就在眾人以為她快要暈倒的時候,林雪及時從後麵追上來,一把扶著她:“嫂子,你跑那麽快幹什麽?”
岑想掃視了會議室一圈兒之後,目光落在了被綁的林諳身上。剛剛她到樓下大堂的時候,林雪就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跟她說了一遍,所以下了電梯之後她就忙不迭地跑過來。
一是怕林諳受傷,二是怕她再晚一步,許沉淵就要把人全部塞進公司了。
“我沒事。”岑想掙脫了林雪的手,便直接朝著林諳走過去,盡管手腕受傷,可還是親手去解開林諳身上的繩子。
那繩子是許沉淵綁的,打了死結,而且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岑想完好無損的時候都要費點勁,更何況是受傷的時候?
這稍微不注意,手腕的傷口就再次滲出血跡,染紅了外麵的紗布。
許沉淵一直盯著岑想的動作,看到血跡滲透出來,當即黑沉著臉走到她身邊,一把抓著她的右手往外拖:“看來你的手是不想要了!”
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語,擔心岑想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再次受傷,可是從許沉淵的口中說出來,卻變成了冷冰冰的威脅。
岑想自動在腦海中換成了“如果她再幫林諳解開繩子,那麽許沉淵很可能就要廢了她的手”這種念頭,於是她用冰冷的眼神看了許沉淵一眼,什麽都沒說,繼續手中的動作。
許沉淵怒了,他盯著林叔:“你不會幫忙嗎?她手流血了你看不到?”
林叔先是驚了一下,按照許沉淵的指示看著岑想的手腕,果然血色已經滲透出來,而且越來越多,幾乎就要將整個紗布染紅了。
“少夫人,您還是放著我來吧。”林叔趕緊從岑想手中接過繩結,三兩下解開,讓林諳重回自由。
而被放開之後的林諳,下一秒就撲到岑想的懷裏,抱著她纖細的腰,哇的一聲哭出來:“媳婦兒媳婦兒,你可算來了!你都不知道,許副總他可壞了,他欺負我!”
見到這一幕,許沉淵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如果不看這場景,隻聽聲音,他會以為岑想養了個兒子,而不是嫁了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