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處心積慮的綁架

  麵對岑想的質疑,許沉淵聳聳肩,說出了一句十分模棱兩可的話:“要不是為了明天的麵試,你以為我願意把這些給你看?”


  許沉淵想要表達的意思,其實是他故意拿出這些吸引人的資料,來拖延岑想回家的時間,可這話在岑想聽來,卻有了別的解釋。


  岑想以為許沉淵是為了之前跟她交換的那個條件,麵試的時候留下他“推薦”的人,而不是“資助過”的人,才會拿出這麽好的東西。


  “ok,時間不早了,公司大概也沒有幾個人了,一起走?”岑想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開口約他一起——看在他明天就會損失慘重的份上。


  “不了,孫騰去給我買夜宵了,馬上來接我的。”許沉淵搖頭拒絕。


  他若是真的跟她一起走,那他的計劃還怎麽實行?


  岑想並沒有多想,隻以為許沉淵不願意跟她一起,反正兩人如今這種狀態,跟陌生人相比也沒好到哪裏去,於是不再強求,收拾了東西之後,就往地下停車場去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岑想開車離開林氏集團的大廈,朝著林家別墅而去。


  如今已經是半夜,路上的車特別少,車窗外寒風呼嘯,兩邊的街景不停地向後移動,岑想專心地開著車,卻絲毫沒有發現,後麵有人不疾不徐地跟著,正是許沉淵。


  岑想的車剛剛開出大路,右轉彎進入小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對麵有車開過來,前照燈開成了遠光燈,晃得她眼睛一花,方向盤沒端穩,一下子就跟對麵的車撞上。


  幸虧她反應快,提前踩了刹車,而對麵的車顯然也是個老司機,臨場應變能力很強,所以兩個人都沒受到什麽傷害,倒是車肯定是撞壞了。


  岑想不由得哀歎,她這段時間究竟是倒了什麽黴,為什麽總是碰到大大小小人為的或者意外的車禍,而且每次都是她僥幸逃過一劫,但車卻必定有所損壞。


  就在岑想愣神的時候,對麵的司機下車了,敲了敲她的車窗。


  岑想也沒察覺有什麽不對勁,打開車門拎著包就走了下去,她想著今晚的事情責任雖然不在她,但是對方如果非要扯皮的話,她也不介意給點錢了事,畢竟她還要趕著回家。


  可是一下車,岑想就愣了——除了站在她麵前的司機,四周陸陸續續出來了七八個人,還都是男人,頭發都是非主流殺馬特風格,一看就知道是到處混的痞子。


  如果岑想現在還不明白發生什麽事的話,那她這麽多年也就白活了。


  “你們這是……想碰瓷訛錢?”岑想看著眼前的司機,十分直言不諱地問著。


  “這位小姐說笑了,我們不是要碰瓷訛錢,而是在金錢的基礎上進行友好交流。”司機咧嘴一笑,開口說著,語氣充滿了猥瑣。


  “我沒工夫跟你們交流,說個解決辦法吧。”岑想說道,“私了還是報警?”


  那些人一聽到報警,臉色變了幾變,司機繼續開口說道:“當然是私了,隻要你給足夠的錢,我們不會追究的。當然,如果你要報警的話,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


  話音落下,司機就給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下一秒,一群人圍攻上來,七手八腳地就想把岑想製住。


  岑想這時候才明白,什麽私了賠錢都是幌子,如果對方是真的想要錢,就不會對她動粗。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對方分明是衝著她這個人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幾個人圍過來的瞬間,岑想拎著包就朝著他們砸過去。


  岑想今天的提包上麵鑲嵌著無數鉚釘,簡直可以媲美凶器,這砸一下,不亞於無數石頭打在臉上。


  如此一來,最先衝過來的幾個人都被提包砸中,紛紛退了幾步,給岑想留了一定的餘地。


  “老大,這妞還是練過的!”其中被砸中了鼻子的一個人開口說著,他能感受到岑想扔包時的力度和角度,簡直刁鑽。


  “喲,不錯啊,這次的貨還是個難啃的骨頭!”司機伸出右手,大拇指從他的鼻子上掃過,然後吩咐,“兄弟們,這回上頭可是說了,不能放過這妞,想盡一切辦法,明天不能讓她出現在人前!”


  “知道了,老大,交給我們吧,你就在一邊兒看好戲。”方才被砸中鼻子的人繼續說著,手一揮,另外幾個人隨即又圍過來。


  聽了那個司機的話,岑想此時也明白過來了:明天不能讓她出現在人前?


  為什麽偏偏是明天?因為明天正好是林氏集團麵試的時候!有人不想讓她出現在麵試現場,至於原因……嗬嗬,大約是不想讓她破壞某人的計劃吧。


  許沉淵!你就這麽狠心,要用這樣的方法來阻止我?

  如此想著,岑想的眼神逐漸冰冷,她將手中的包放進駕駛座,然後關上車門,不退反進,主動朝著那幾個殺馬特走過去。


  “這就對了,別反抗,我們也不會傷害你。我們都是拿錢辦事的,隻要任務完成就放了你,我們拿錢你走人,皆大歡喜,你說……”


  “砰——”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那個人的話還沒說完,岑想就率先出手,一腳踢出去,直接將那人撂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腰,半天沒能爬起來。


  “你……”司機見狀,頓時大驚,然後說道,“都愣著幹什麽!趕緊上啊——要是讓王哥知道你們出岔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句話,便把自己的老底掀了個幹幹淨淨!

  如果說岑想一開始還有所懷疑,那麽在聽到“王哥”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的一點點懷疑也全部散去,隻剩下確定。


  不等她開口再說什麽,下一刻,所有人都圍上來,似乎知道她是練過的,所以出手也不遺餘力。


  這些人都是平時大家鬥毆習慣了的,拳頭也硬得很,這麽多人圍攻一個,按道理說應該占據上風,可偏偏麵對岑想卻落了下乘。


  岑想其實學跆拳道沒多久,也就這幾年的事,從監獄裏出來之後,她遇到過不少刁難,為了能讓自己更好地在這個世界上立足和生存,她學了一切可以學習的技能。


  雖然是個半吊子貨,但是對付這些隻有打架經驗,卻沒有專門練過的人卻已經夠了!

  當初她學跆拳道的時候,就專門學的是打人的功夫,而不是那些禮尚往來的花架子,雖然長時間不動手,有些生疏,可對付眼前這些人也綽綽有餘了。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情況的許沉淵,心情更為複雜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岑想到底經曆了什麽,變成了現在這樣?


  還記得當初在K大的時候,岑想雖然膽子不小,可碰到普通人打架都要退避三舍的,更不用說遇到這些流氓混混了。但現在,她居然能一個人單挑這麽多混混。


  不過微微一晃神,許沉淵便發現岑想已經將那七八個人打倒在地,鬼哭狼嚎地叫著,身上的傷疼痛不已。


  而那個司機見狀,把心一橫,眼神中一抹凶光閃過,從褲兜裏抽出一把水果刀,趁著岑想不注意,就朝著她衝過去。


  當岑想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隻來得及伸出手去擋,鋒利的水果刀正好劃過她的手腕,割破了她手腕的動脈,鮮血橫流。


  那司機也愣了,他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刀,就造成這麽大的傷害,看著岑想捂著手腕,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咱還抓人嗎?”被砸中鼻子的人問著。


  司機不知道該怎麽辦,看了看水果刀,又看了看岑想,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被岑想打斷:“你們知道為什麽世界上那麽多人會割腕自殺嗎?”


  問完這句話,不等那些人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因為手腕連接著大動脈血管,割破之後如果不及時治療,就會流血而亡。你們大可以抓我,等我血流幹了,明天變成一具屍體,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你們也別想打什麽主意,命是我自己的,我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辦法找死,然後拖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話音落下,岑想走了幾步,往自己的車身上一靠,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


  那司機臉色變了幾變,最終說道:“抓什麽抓!我們是求財,又不是想殺人,萬一她真的死了,我們不僅拿不到錢,還惹一身腥。”


  有老大的話,幾個混混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紛紛上車,很快那車就離開了,如果不是岑想的手腕還在流血,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岑想看著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正好是大路進小路的入口,周圍應該是有監控的,可是對方既然選擇在這裏動手,就不會沒有準備,說不定監控也被他們提前破壞掉了。


  想到這裏,岑想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她捂著自己的手腕,似乎在思考著該怎麽辦。


  下一刻,一道陰影籠罩在她的頭上,讓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卻見許沉淵麵色沉寂地站在那裏,眼神中有熊熊怒火,仿佛要把她燃燒殆盡。


  岑想冷笑:“我就說許副總今天怎麽那麽好心,原來在這兒等著我!怎麽,不躲在暗處看好戲了?我還以為你想看我怎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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