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
聽到意料之中的結果，岑想不由得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對於林老爺子的心思，她雖然知道的不全麵，但也能猜到一兩分——無非是擔心許沉淵的能力太強，寧願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著，打壓著，也不能讓他出去自立門戶，以免對林氏造成衝擊。
更何況，許沉淵也算是林家子孫，是林老爺子的親孫子，雖說林老爺子偏心林諳，可也不至於連個職位都不給許沉淵。
如此種種原因，許沉淵便隻能待在林氏集團裏，在副總的位置上混著。
“沒關係，這也不怪你，是命運弄人。”岑想反過來安慰林諳，“好了，我就這麽一說，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林諳放開岑想，看著眼前的女人故作堅強的樣子，忽然間心疼，然後脫口而出地問道：“媳婦兒，如果我會做生意，我會管理公司，我能把林氏集團的事情處理的很好，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受許副總欺負了？”
依然是一副天真的語氣，可岑想卻沒有看到，林諳在問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中閃過的認真。
“是啊，如果你什麽都會，林氏集團自然沒有我存在的必要，我不用跟許副總見麵，也就不會受他欺負。”岑想笑著回答。
盡管她知道林諳心智不全，有些事情也不太明白，但她對林諳的問題從來沒有敷衍過，不管是什麽事，她都回答的很認真。
然而她這個答案，聽在林諳耳中，卻不是滋味——如果他能自己處理林氏集團的事情，那麽她就要離開了。
可是，他不想讓她離開。
“媳婦兒，你要一直留在這裏，留在我身邊。”林諳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做出了決定。
不管是為了岑想，還是為了林氏，現在都還不是時候。
“當然，我不會輕易離開的，如果我走了，許副總就會欺負你。可我寧願他欺負我，也不想讓你受任何欺負。”岑想的心裏話，讓林諳無比感動。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然後岑想就開始工作了。
她的世界裏再次被鋪天蓋地的文件和會議占據，忙碌充斥著生活中的每個角落。她不敢有絲毫的停歇，也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當秦澈帶著T省的新項目相關文件到她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底了，宜城正式步入了炎熱的行列。
總裁辦公室的茶幾前，岑想和秦澈相對而坐，麵前的茶幾上零散地放置著好幾份文件。
“這兩份是T省最近幾年出台的經濟政策，針對當地開發商和省外投資商的，招標要求和競標條件我也整理好了，放在附件裏麵。”秦澈分門別類地把一些文件的內容簡單概述，“這邊幾份，是T省本土知名企業，以及有可能參與這次新項目開發的中小型潛力企業名單和基本資料；還有關於新項目的大體方向和一些概況……”
岑想一份份地將文件放整齊，一邊聽秦澈說話，還一邊做記錄。
“聽你這麽說，似乎新項目開發的具體領域還沒確定？”岑想有些詫異地問著。
“應該是這樣，不過現在T省在傳的就是景區開發和百貨商場，隻有這兩個項目對地段、交通等選址條件的要求比較高。”秦澈說道，“我覺得這個傳言不會空穴來風，而T省最近的經濟發展趨勢也表明，政府會加大對這兩個領域的扶持力度。”
“那麽秦副總，你覺得T省的新項目開發，我們林氏參與的可能性有多少？”岑想繼續問道。
“有六成可能。”秦澈想了一會兒之後，才回答道，“據我所知，T省每次開發的新項目，有百分之七十的名額留給本土企業，還有百分之三十的名額給了外省投資商。林氏在外省投資商中，占據的優勢比較多，贏麵比較大。”
“不錯，我也是這麽想的。宜城離T省的省會A市和旅遊城市B市都比較近，不管是景區開發還是百貨商場，宜城都占據足夠的地理條件。另外，林氏是宜城的商界翹楚，有著雄厚的資金、廣闊的人脈、以及強大的市場占有率，我們去競標，內外部條件都很合適。”岑想點頭，讚同秦澈的看法。
“所以，岑總是想在T省的新項目開發案中，分一杯羹？”秦澈也察覺了岑想的意圖。
其實他在查這些資料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岑想到底要做什麽了，現在提出，也不過是確認一下。
“是啊，你也知道宜城的經濟格局已經基本定型，最近幾年也沒有什麽好的項目，而林氏發展到現在，正處在企業改革和轉型的關鍵時期，跟M公司的合作是我們穩固本市占有率的手段，但若是想獲得更大的發展，必須還要開拓別的線路。而T省這次的新項目，就是一個好機會。”岑想點頭說著。
岑想幾乎沒有對秦澈有任何隱瞞，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了出來。一來是因為秦澈幫她調查資料，對她的想法肯定有所了解，沒有瞞著的必要；二來是因為整個林氏集團中，除了林諳以外，如果要找出第二個人能讓岑想信任，那必定是秦澈無疑。
林氏其他幾個副總，多多少少都跟許沉淵有所牽扯，蘇博明擺著在向許沉淵靠攏，就連杜軒這個中立派也偶爾替許沉淵辦事，隻有秦澈，堅定不移地站在她和林諳這一邊。
“我知道了，岑總。這件事情我會盡快跟T省那邊的朋友取得聯係，確定新項目的發展方向，然後拿出最適合的報價。”秦澈點點頭，應承下來。
“這件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行，尤其是許副總。”岑想叮囑著，“一定要確定T省公開競標的時間，咱們爭取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岑總放心，保證不會讓岑總失望。”秦澈點頭應承著，然後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岑想將這些文件抱到辦公桌上，開始一份份地看了起來。她看的十分認真，眼神裏透著一種對這個項目誌在必得的欲望。
哪怕是不跟許沉淵置氣，這次也的的確確是個頂好的機會，既然她提前得到了消息，肯定是要做好萬全準備的。
而這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許沉淵卻半點也不知情，他讓王胖子去了T省，重新開拓人脈，想在這次新項目開發中分一杯羹，卻不知道岑想心中早已有了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