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她跟他一起痛苦
喝完了酒,邵亦涵說道:“你今天要是沒別的事,就在這裏陪我打球吧,岑想那丫頭技術真不錯,激發了我的鬥誌,你在這陪我練練手。”
“就她那種水平,也能激發您的鬥誌?”許沉淵反問。
“就她那種水平,不也贏了你嗎?”邵亦涵聳肩,“在我的印象中,你可從來沒輸過,今兒是第一次。”
許沉淵被這件事弄得有些下不來台,當即告辭:“邵伯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話音落下,許沉淵便轉身離開,絲毫沒有給邵亦涵多說什麽的機會。
“唉,晚上回家裏吃個飯吧,你媽很惦記你!”邵亦涵衝著許沉淵的背影喊著,眼神中也透著無奈。
他作為一個過來人,分明看的出來,這個叫岑想的丫頭在許沉淵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可到底是為什麽,他們每次說話,都要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呢?
“我媽有您陪著就行了。”許沉淵連頭也沒回,背對著邵亦涵擺了擺手,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台球俱樂部裏不乏年輕貌美的女子,而許沉淵的俊朗外表著實讓這些荷爾蒙無處釋放的女人十分著迷,隨著他的走動,引來一聲聲尖叫。
孫騰聽見尖叫聲,自覺的走到許沉淵的麵前帶路,領著許沉淵離開台球俱樂部之後,便開車把他送回了山頂私人別墅。
回到家裏,許沉淵順著地上貼著的紅色箭頭標識走到自己的臥房,開門進去,往床上一躺,覺得很是疲憊。
許沉淵是個超級路癡,哪怕是在自己的家裏也迷路,由於他的別墅太大,經常會讓他失去方向,於是他讓人在地上貼滿了不同顏色的箭頭,就跟地鐵站的地下通道一樣,表明了目的地。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岑想的那張臉。
她用他教的技能贏了他,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現在肯定很得意吧?
可是她卻不知道,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一直在他的手心裏攥著,從來沒有離開過,從來沒有!
他痛苦,就要她也跟著一起痛苦;他受折磨,就要她受比他更多的折磨。哪怕她現在已經是林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可隻要他願意,整個林氏都會是他的,更何況區區一個她?
不過,岑想也得意不了幾天了,M公司的事情雖然沒有按照他預期的方向發展,但也無傷大雅,不過是推遲奪取林氏的步伐而已。
M公司本來就是許沉淵在暗中的產業,邵亦涵不過是看在他母親的份上友情客串,擔了個總裁的虛名罷了。而讓林氏集團與M公司合作,也是許沉淵安排的。
如果岑想縱容他以低價跟M公司簽了合同,那這個策劃案的執行權勢必會落在他手中,公司的股東也會更向著他,有利於他的勢力在林氏擴張;可如果岑想阻止他得到執行權,那她自己就會以相對較高的價格與M公司簽合同,這樣一來,M公司有更多的利潤,對他還是有利。
不管怎麽樣,他都能把岑想壓的死死的!
而與此同時,岑想也完成任務回到家裏,享受她這個周末最後的悠閑時光,可是一進門,林諳就蹦蹦跳跳的跑出來,湊在她的耳邊說道:
“媳婦兒媳婦兒,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岑想配合的問著。
“那個總是板著臉,長的很可怕的老頭子又來了!在那個房間等你呢!”林諳說著,手指著書房的方向,一臉驚恐的表情,似乎對來人很是害怕。
岑想一聽就知道林諳說的是誰,除了林老爺子,這天底下大概不會有別的老人,被林諳形容成這個樣子。
於是她耐心解釋道:“林諳,書房裏的那個人是你親爺爺,你以後見到他可不能再這麽瞎喊了,要叫他爺爺。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可是他每次見到你都吼你,我不喜歡他。”林諳雙手的食指互相戳著,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憐兮兮的。
岑想知道,林諳這是在為她抱不平,她的心驀地一軟,似乎也隻有這個傻乎乎的林諳,才會心疼她。
“我不是在凶你,對不起,我以後不會用這麽重的語氣跟你說話了。”岑想總把林諳當成個孩子,即便他身形高大,一隻手就能將她摟進懷裏。
放下包,岑想拿著剛簽好的合同就去了書房。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讓她進去。
岑想推門而入的瞬間,便感覺到書房裏一股低氣壓盤旋在上空,她咬了咬牙,走進去,反手關上門,來到老爺子的麵前,低聲喚道:“爺爺。”
“你叫我什麽?”老爺子的聲音中明顯透著不悅。
“林董。”岑想立馬改口,“不知道林董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你去找邵亦涵了?”林老爺子問著,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態度。
“是,我找邵總去簽合同了。”岑想說著,便將合同遞到林老爺子的麵前,再次開口,“邵總很爽快,說我們給的價格算是公道,就沒多為難。”
林老爺子翻了翻合同,看了看數據,才冷笑道:“他當然爽快,我們給的價格跟市價相差無幾,一點便宜也沒討到,他能不爽快嗎?小想,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能力,可是這一次,你太心急了。”
“我是不想被許沉淵捷足先登!”岑想趕緊解釋,“我去找邵總的時候,許沉淵也去了,我怕他趁機架空林諳的權利,所以才……”
“除了高價簽合同,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林老爺子顯然不滿意,“小想,我找你來是讓你幫林諳的,不是讓你把林氏當成你和許沉淵了結私怨的籌碼。我不管你們過去是什麽關係,有什麽樣的恩怨,既然你是我從牢裏撈出來的,是我把你培養成現在的樣子,你就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明白嗎?”
“是,林董,我知道。”岑想點頭。
“你最好記住,否則我既然有辦法撈你出來,也有辦法把你再送進去。”林老爺子薄涼的聲音透著威脅,讓岑想不由得手腳冰冷。
不,她不想再回牢裏了,不想再過那種絕望的看不到頭的日子,不想每天再被人欺負,不想被搶走飯菜,不想被扒光衣服,不想躺在地上被人毆打卻無法反抗。
所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