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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72、隱疾

  “阿妤, 我心悅你!”微啞的男聲再一次響起, 殷玠眸光黑沉如墨, 就那麽定定的看著容妤,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帶著薄繭的溫熱掌心有些濡濕,力道之大差點讓容妤痛呼出聲。


  沒想到他會突然告白,容妤臉上滿是驚愕, 下意識就想說一句“你瘋了?”可在對上他翻湧著濃烈情緒的墨眸時, 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方才看煙花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 旁邊人群鬧哄哄的, 到處都是喧囂一片,唯獨這一片小天地像是被隔開的真空地帶一樣,安靜到幾乎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誰都沒有出聲。


  團哥兒揉了揉眼睛,看看容妤, 再看看牽著自己阿娘手的殷玠, 小腦袋偏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敏銳的察覺氣氛有些不對, 老實勾著殷玠的脖子賴在他懷裏, 目光則跟殷玠一樣盯著容妤不放。


  不遠處的大樹下冒出幾個烏壓壓的腦袋,看著河邊相對而立的青年男女神色各異。


  “喲,殷小子開竅了?”祁大夫很淡定的捋了捋胡子,嗬嗬一笑, 臉上帶了一絲欣慰,“總算是說出口了,我都替他憋得慌。”年輕人呐就是要敢說,悶葫蘆頂什麽用,他還以為就殷小子那性子還得嘰嘰歪歪上好幾個月呢,沒曾想動作還挺快。


  “祁大夫,前段時間您可不是這麽說的。”紅豆瞥了祁大夫一眼,雖然臉上帶著同款姨母笑,但又有些擔心,“小姐是不是不喜歡殷公子啊。”瞧這半天沒動靜的,可千萬別即刻翻臉啊。


  祁大夫擺擺手,“你想多了。”也就容丫頭自己沒覺得,明擺的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就看誰先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按他看八成能成。


  英娘蹲在旁邊,捧著小臉一臉向往,“真好啊,要是我日後也能找到像殷公子這般體貼的郎君就好了。”有顏有錢還會照顧人,要是能找到這樣的夫君她做夢都能笑醒。


  裴秀才起先還滿臉笑容的跟著看,一聽自家閨女的話頓時臉黑了,“英娘,這是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該想的事兒麽?”才十三找什麽郎君?

  “掌櫃的說了,想法一定要有,萬一就實現了呢!”英娘才不怕他,


  頗為憂愁的歎了口氣,“不過這麽目標好難呐,比我當分店掌櫃的都難。”


  紅豆狐疑轉頭,“什麽分店掌櫃?”


  英娘“啊”了一聲,挺了挺小胸脯,頗為自豪,“掌櫃的應承我了,要是日後再開了分店,就讓我過去當掌櫃的。”英娘喜滋滋的,一想到日後也能像容妤一樣將店管的井井有條生意紅火蒸蒸日上,激動地臉都紅了,握拳堅定道,“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又問紅豆,“紅豆姐,你要不要也當掌櫃的?”


  “不了不了,”紅豆擺手,嘿嘿一笑,“我要守著小姐,爭取做小姐身邊最得力的丫頭。”話本裏不都說了麽,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可威風了。


  兩人對視一眼,噗嗤一笑,“加油。”


  “誒誒誒,別破壞氣氛。”祁大夫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兩人的壯誌雄心,“先顧正事。”這會兒整什麽事業心,這不是串味兒了麽。


  見開陽蹲在一邊戳螞蟻,祁大夫踹了踹他,“煙花,殷小子放的?”淮安城禁止放煙花,就算是中秋燈會上有例外也隻是在河邊布置一下,滿城放煙花.……這莫不是想大牢裏蹲幾天喲,“話說不會被抓吧。”


  “不會不會,都打點好了。”開陽擺手。


  “那就好。”祁大夫放了心。


  裴秀才左右看看,輕咳了兩聲,還是有些道德心,“咱們在這兒看著是不是不大好?”


  “誰說我們是看他倆了,明明就是在看河燈。”


  “對對對,賞燈。”


  裴秀才,“.……”


  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吃瓜群眾眼中的美妙風景,容妤隻感覺握著自己手的力氣越來越大,終於忍不住側過了頭,“要不你先把我放開?”


  “不放,”殷玠定定的看著她,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就得一口氣說完,殷玠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她的手背,眸光沉沉,“阿妤,我.……”心中醞釀了許久的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人劈頭打斷。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你知不知道,”容妤頭又扭了回來,原本白皙的臉上已經浮起了一層紅暈,也不知是羞的還是被氣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孩子麵前言傳身教很重要,不該說的話千萬別多說。”


  看著容妤一臉你再敢多說一

  句帶壞小朋友我分分鍾讓你完蛋的表情,殷玠這才記起來懷裏還抱了個崽,下意識低頭去看正好對上一雙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殷玠,“.……”


  團哥兒正無聊拈著殷玠的頭發玩,見他看自己,立馬豁嘴一笑露出幾顆白生生的小米牙,小臉上滿是興奮,“殷叔叔,燈燈。”


  殷玠沉默了一下,餘光瞥見容妤扭著手腕想將手抽回去,突然彎了彎唇,手掌將她箍地死死的,一邊低頭誘哄小崽子,“團哥兒,將耳朵捂上,叔叔要跟阿娘說悄悄話。”


  見團哥兒忽閃著眼睛不動,殷玠輕咳了一聲,麵不改色當著人家親娘的麵利惑,“捂耳朵了就給買糖葫蘆吃,還有你愛的杏仁酥酪。”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說血緣的奇妙了,殷玠一想到團哥兒的口味居然跟他一模一樣,心情就更加好了,在容妤陡然瞪大滿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殷玠淡定報菜名,什麽珍珠翡翠湯圓栗粉糕吉祥果玫瑰酥……容妤眼睜睜看著自家小崽子眼睛越來越亮,然後,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好!”像是生怕殷玠會反悔,團哥兒忙不迭就用小手捂住了耳朵,順帶連眼睛都給閉上了。


  容妤,“.……”看著被一點吃食哄的團團轉一秒叛變的小崽子,容妤捂著胸口感覺血壓直飆,差點一口老血嘔出來,她現在隻想找速效救心丸!

  “好了,聽不見了,”殷玠含笑,手上使了巧勁變握為扣,硬生生將手指插進了容妤指尖,十指牢牢相扣,還不忘禮貌的問一句,“現在可以繼續了麽?”


  容妤也不在乎形象了,氣的直翻白眼,就沒見過這麽坑娘的小崽子,別問,問就是心塞,而且,明明三高五好挺正常一青年,怎麽今兒就開始走霸道總裁不羈路線了呢?


  殷玠摩挲著容妤的手背,目光一直定在她臉上,眉目溫和,像是深思熟慮之後才緩緩開口,“阿妤,我心悅你,想照顧你們母子。”像是知道容妤會說什麽,殷玠繼續,“我未曾娶親,也沒有妾室通房,你是我唯一動心想攜手一生的女子……”殷玠頭一回說這種情話,俊臉已經泛了紅,微啞的男聲一字一句咬的十分清晰,仿佛就是在給承諾。


  夜風襲襲,吹亂了人原本平靜的心湖。


  容妤雖


  然早已有所察覺,可當他真的毫無保留當麵袒露自己心意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慌亂,掌心的灼熱感仿佛能讓人的心都燒起來,容妤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將目光往哪兒瞟,無意中瞥見殷玠同樣通紅的耳廓,容妤定了定神,安靜的等殷玠說完。


  “為什麽是我?”容妤抬眸,一針見血犀利反問,“就因為我做的吃食好吃?”


  別以為她不知道,殷玠跟團崽一樣,外表看起來高冷的一批,其實內裏就是個吃貨,還是個愛吃甜食的家夥。


  驟然被戳中了心思,嗆得殷玠咳了兩聲,他除非是傻了才會承認剛開始還真是看中了她的手藝,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我察覺的時候已經割舍不下了。”


  “我是個寡婦,還有個孩子。”容妤努力忽視有些發燙的臉頰,淡聲道,“我無權無勢無顯赫家世。”容妤倒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而是覺得怕不是他眼瞎,畢竟殷玠出身好,吃飽了撐才會跟她這兒死磕,高門大戶娶親最講究門當戶對。


  “沒關係,”殷玠答得飛快,見容妤一臉淡漠的樣子,殷玠心中有些抽痛,靖國公寵女之名朝內外皆知,身為國公府的掌上珠,容妤本該是千嬌百寵錦繡堆裏養大,若不是他,她又如何會遠走淮安孤身一人帶著孩子討生活,殷玠狠狠捏了捏掌心,“阿妤,我不在乎。”


  “我說過,此生我大概隻會有團哥兒一個孩子,你能接受沒有親子?”容妤看著他,問道,“就算你能接受,你的父母族人可能接受?”


  “團哥兒就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兒子。”殷玠耍了個小心思,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團哥兒的頭發,換來小家夥燦爛的笑容,聲音雖低卻十分斬釘截鐵,定定的看著容妤,“沒有人會說三道四,團哥兒是我的孩子,將來我所有的東西都會由他來繼承,隻要能讓他喚我一聲阿爹。”說到阿爹兩個字,殷玠眸光發亮。


  容妤手指蜷了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他,“你瘋了?”


  “我沒瘋,”殷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嗓音微啞,“我隻是高興,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孩子。”


  容妤,“.……”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重,重金求子?

  “你

  就真不想再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不要,”殷玠想都沒想直接否認,堅定道,“有團哥兒就夠了。”他在得知團哥兒的身份之後就決定了,好好培養團哥兒,他對不住這孩子,也對不住容妤,他對於子嗣沒什麽想法,他父皇給他生了那麽多兄弟姊妹現在不都死絕了麽,殷玠表示,孩子在精不在多,他現在唯一愁的是自己怕是狠不下心來做嚴父,孩子的教育問題可咋整。


  不知道殷玠的思緒已經發散到太平洋對麵了,容妤是真的驚到了,這年頭還要不想要自己親生孩子的男人?她能看得出來殷玠對團哥兒的疼愛不是假的,可是——


  容妤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他,斟酌著開口,“要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千萬不要諱疾忌醫。”她突然想起來從前殷玠不是想找祁大夫看病來著麽,難不成.……容妤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同情,“你要不先找祁大夫看看?萬一能治好呢?”


  自個兒那啥功能障礙,可不就隻能養別人的娃了麽。


  殷玠聽得一頭霧水,什麽諱疾忌醫,等看見容妤同情的眼神再一聽她安慰的話,什麽旖旎心思都沒了,差點給氣了個仰倒,“不用!”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逼出來的,對於一個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來說,這句話絕逼是傷自尊。


  “真不用?”容妤懷疑,“祁大夫醫術挺高明的。”


  殷玠木著臉看著她不說話,容妤被他晦暗的眼神盯得心中直發毛,“好好好,不用不用,你很厲害……”容妤怕他發飆,趕緊順毛。


  殷玠盯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阿妤,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好歹也相處了這麽久,容妤的性子他還是能知道一些,要是真不喜歡他或者說討厭,早就該翻臉踹人了,怎麽會由著他說這麽半天,東扯西扯這麽久,不就是因為,害羞了麽?殷玠智商突然上線,氣定神閑道,“阿妤,你心悅我!”


  容妤身體陡然僵住,猶如一隻被扼住命運喉嚨的雞,瞧見殷玠臉上的篤定,心中升起一股子不服氣,哼了一聲,“少自作多情,我可是個正經生意人,不玩辦公室戀情。”這可是合作夥伴金主爸爸,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萬一日後一拍兩散拆夥了可咋

  整,這年頭談感情傷錢呐。


  殷玠聽不懂什麽叫辦公室戀情,但不妨礙他結合語境猜出她話裏的意思,頓時被噎住,目光一言難盡的看著她,越接觸就越能發現容妤的性子之跳脫,總是在關鍵時刻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接不上她的話茬,你看見的永遠隻有她的一麵,這難道就是皇嫂口中的千麵女郎?他突然覺得容妤或許跟自己的皇嫂很能談得來,默默歎了口氣,正準備說話,就聽湖邊傳來一陣喧嘩聲,隱隱還能聽見說什麽落水,沒呼吸了。


  容妤擰了擰眉頭,用力掙脫他的手,“有什麽話待會兒再說,救人要緊。”說罷趁殷玠不防撒腿就跑,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著轉眼就已經紮進了人堆消失不見的妙曼女子,殷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挑了挑眉,抱著睜眼喊阿娘的團哥兒就跟著往河邊走。


  岸邊已近圍了不少人,剛走近就能聽見唏噓聲。


  “可惜了,才這麽小的孩子,臉都青了,隻怕沒得救了。”


  “可不是,孩子才這麽小,怎麽能放她一個人在水邊玩呢,大人也忒不負責了,頂可愛的女娃娃就這麽……”


  “行了,別說了,人家爹娘心裏也不舒服。”


  “.……”


  隻見地上倒著一個女童,麵目青紫腫脹,胸前幾乎已經看不出起伏,倒是腹部鼓的老高,一看就是溺水了,二十上下的年輕婦人不顧形象的跪在一旁嚎啕大哭,還有一個男娃娃也跟著哭,不住口的喊著阿妹,身後的男人全身濕噠噠的往下滴著水,臉上也是一臉悲痛。


  瞧著樣子,人難道是不行了?


  容妤心中一沉,趕忙快步走近,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立馬跪到了女童身邊。


  “你要做什麽?”見她要去碰女童,那婦人瞬間激動就要來推她,“救人。”容妤簡短的回了一句。


  婦人動作一頓,隨即狂喜,“我女兒還有救?”


  “溺水時間不長的話可以試試。”容妤不再跟她囉嗦,畢竟情況緊急,一刻都耽誤不得,動作麻利的清理女童口鼻中的泥沙,隨即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捏著女童的鼻子以嘴渡氣,等殷玠趕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容妤跪在女童旁邊雙手折疊按壓她的胸腔,


  並時不時以俯身渡氣的場景,殷玠擰著眉,跟圍觀群眾的反應差不多。


  “誒,怎麽是掌櫃的在救人?”英娘他們也過來了,見到中間跪著的容妤也有些驚訝。


  “這是溺水了?”祁大夫眉頭皺了皺,“容丫頭這是什麽法子?”


  容妤重複手中的動作不敢停,隻喊了一句,“都退遠些,留出空間來。”人都圍在一起了呼吸都不暢通了,眾人雖然好奇,但也不敢打擾救人,趕忙就後撤了幾步,留出一個空地來。


  婦人被自己的丈夫環著,目光希冀的看著容妤的動作,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誒,動了動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隻見方才還了無生氣的女童突然抽搐了幾下,嘴一張,突然吐出不少穢物,濃烈的酸腐氣息迎麵而來,容妤躲閃不及被濺了滿身。


  見女童有了反應,容妤心中一喜,趕忙將她的身體翻轉到一側,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竟直接用手去扣她嘴裏殘餘的嘔吐物,隻胡亂拿帕子擦了擦,就又俯身下去。


  如此重複幾次,女童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著清水,腹部明顯消了下去,緊閉的雙眸顫了顫,緩緩睜開,幾不可聞的喚了一聲“娘親”才又一偏頭暈了過去。


  婦人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到了女童身上,顫了手試了試她的呼吸,大鬆了一口氣,在容妤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見她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自己麵前,二話不說就磕了個頭,“多謝恩人救了小女性命。”


  男人也攜著男童跪在了妻子旁邊,眼眶通紅,朝容妤拱手哽咽道,“多謝恩人。”


  容妤認得這一家人,就是方才在小攤上買糕點的,忙就準備將人扶起來,卻想到了什麽退後兩步,“都快起來吧,救人性命是應當的,我身上髒,不好扶。”


  眾人這才看清她此時的模樣,頭發早就散亂了,額頭上還掛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衣裳上沾了不少泥土與穢物,整個人實在是狼狽不堪,穢物散發的不可描述的氣味若是走在人群中足以讓人退避三舍,可眼下卻無一人露出嫌棄的眼神,大家都知道,方才就是這個美貌女子不顧髒汙救了女童的性命,不知是誰帶頭,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殷玠看著一

  身狼狽站在空地中央的容妤,眸光發亮滿滿的喜愛幾乎要溢出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沒有猶豫直接抱著團哥兒頂著眾人疑惑的目光大步朝容妤走了過去。


  “阿娘!”小娃娃高興的叫喊讓眾人回神,目光在那抱著孩子的高大男人與容妤之間來回掃動,有人不禁遺憾,原來佳人都已經成婚了,不過別說,還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別!”見團哥兒就要往她身上撲,容妤趕忙擺手,朝殷玠道,“離我遠些。”她這身上的味兒自己都受不了,還是別禍害人了。


  話剛落,就感覺臉上多了個帕子,殷玠像是沒聽見也沒聞到她身上的氣味,垂眸小心翼翼的為她擦去額角的汗珠,動作輕柔,聲音淺淡含笑,“不用,我不嫌棄。”


  容妤,“.……”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嫌棄了?!


  “搶救的很及時,小女娃沒有大礙,隻是落水受驚怕是得要受寒,要好好將養。”祁大夫不知什麽時候也蹲在了小女娃身邊把脈,“孩子還小可千萬得看住了,不然有個萬一後悔都來不及。”


  “是是.……”男人擦了擦眼角,趕忙躬身道謝。


  他們原本是來放河燈的,沒想到一時沒看住,女兒去撈河燈竟直接滑了下去,幸好發現的及時將人撈了起來,要不然這水這樣深,別說是救人了,怕是連屍身也找不回,男人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敢問恩人名諱?”婦人緩過勁,擦了擦眼淚,問容妤。


  她也認出了容妤,但也隻是臉熟,救命之恩得重謝。


  “無名氏,”容妤笑道,“還是先送孩子去找大夫吧。”


  哪有叫無名氏的,這分明就是不肯告知姓名了。


  “我知道,”人群中突然有人吱聲,“這是西市有間食肆的容掌櫃!”


  有間食肆?


  容掌櫃?

  兩個詞連在一塊兒眾人頓時看容妤的眼神都不對了,前段時間容掌櫃與葉知府的事兒傳得有鼻子有眼,雖說後來葉知府澄清了可到底心裏還存了疑影兒,八卦是人的本能,嘴上說不信心裏還不知怎麽想呢,可現在一瞧——


  嗬!

  就說呢,誰吃飽了撐的瞎編排,沒見容掌櫃身邊站著一個男人麽,瞧瞧俊男美人兒多般配啊,果然是謠言不可信。


  容妤被看得有些不大得勁兒,總覺得有哪兒不對,悄聲問殷玠,“大家怎麽都這麽看著我?”


  殷玠慢悠悠將擦過汗的手帕塞進了袖子,看著她,眉眼含笑,“唔,大概是你好看吧。”人美,心善,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


  容妤,“.……”我懷疑你在驢我!,,大家記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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