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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71、頂頂糕

  淮安城富庶, 就是中秋燈會也辦的格外的熱鬧, 燈會開在東市, 等大家往那邊去的時候大街上早已是人頭攢動, 兩邊的花燈已經升起來了,燈火絢麗,人流絡繹不絕還夾雜著小販的吆喝聲, 端的是一片熱鬧祥和。


  舉目四望,到處都是歡笑嬉鬧的笑臉, 光是這麽看著都能被節日的熱鬧氣氛所感染, 街邊還有賣吃食的小販,空氣中還浮動著惑人的香味,時不時還有爆竹聲傳來,襯得節日氛圍愈發濃厚了。


  燈會熱鬧,幾個小丫頭格外的喜歡, 一出門就跟撒歡似的, 蹦蹦跳跳的這裏瞧一瞧那裏逛一逛,要是見到什麽新奇的玩意兒還不忘驚呼一聲。


  祁大夫見多識廣,拈著胡須不屑, “不就一個燈會麽, 瞧這沒出息的樣子。”


  裴秀才要厚道一些,經過這些天的調養加上心中鬱氣散去, 他整個人都格外的有精神,一身青衣長衫瞧著十分溫雅,聽祁大夫說話, 就笑了笑,“孩子們都愛熱鬧,難免活潑些。”


  轉頭見到容妤抱著團哥兒跟在後頭,裴秀才忙道,“容掌櫃,不如讓我抱著小公子吧。”


  團哥兒被容妤養得好,小身子胖嘟嘟的分量可不輕,但這逛燈會吧,人挺多,就小娃娃那點個頭往地上一放瞬間就得烏雲蓋頂了,容妤隻能將人抱著,人群推嚷著本來就熱,才不過走了一會兒她額頭上就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用說有心思逛燈會了,光是抱孩子都能去她半條命,果然帶娃娃出門不是一件容易事。


  一聽裴秀才要主動幫她分擔,容妤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接受人家的好意,畢竟她這胳膊是真受不住了,別看小家夥個頭不大,那分量可沉,再長兩天隻怕她都抱不動了,“那就麻煩裴先生了。”


  正準備將團哥兒遞過去,一隻大手橫插了過來,輕易的就將團哥兒給拎走了,容妤無比羨慕這種好臂力,說拎就拎跟提小雞仔似的毫無壓力。


  “我來吧。”殷玠終於尋到了機會,自然是見縫插針,輕鬆的就將團哥兒抱在了懷裏,隨即又將另一隻手上拎著的花燈遞了過去,“剛買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見容妤隻瞅著他不說話

  ,殷玠輕咳了一聲,覺得臉上有些**辣的,畢竟這種直接給人姑娘送花燈什麽的他也是頭一回幹,又生怕容妤拒絕,忙添了一句,“我看別人都有。”


  別人家女眷有的,那容妤也不能少。


  “兔兔!”團哥兒指著那個兔子形狀的花燈高興的叫了出來,小孩子都喜歡可愛的東西,兔子花燈做的活靈活現的格外招孩子喜歡,殷玠摸了摸他的頭,將手上的花燈遞給他,大概是專門給小孩子設計的,花燈不大,娃娃拿著正好。


  容妤沒想到一直神隱的殷玠會這個時候冒出來,瞧瞧已經熟練摟著他的脖子玩花燈齜牙樂得露出一口小米牙的團崽子,再看他遞過來的那個十分精美的牡丹形狀的花燈,心中也有些意動,遲疑了一下,見殷玠都快將花燈懟到她臉上了,才道了聲謝,大大方方伸手去接。


  花燈的燈柄不算太長,接的時候容妤的指尖不小心在殷玠手背上蹭了一下,指甲刮過勾得人心中一顫,容妤沒注意這點小插曲,正打算將花燈拿過來,結果……容妤眨了下眼,見殷玠手還握在燈柄上絲毫沒有要撒手的意思,微挑了下眉,“是不舍得給我了麽?要不你自己拿著玩?”


  瞧這死拽著不撒手的樣子,弄得倒像是她奪東西似的。


  聽到容妤的話,殷玠猛地回神縮回了手,將那隻手背在身後狠狠捏了捏,咳了一聲,“沒有。”


  花燈做的十分精巧,拎在手裏也輕,容妤很喜歡,暗自嘀咕沒想到殷玠心思還挺細,瞥了他兩眼,心中突然生出一絲隱蔽的歡喜,隨即又壓了下去,她像是一盞花燈就能哄好的人麽?不對,她什麽時候需要人哄了!


  殷玠目光落在彎唇搗騰花燈的容妤臉上,眸光幽暗深邃十分專注。


  容妤專心玩花燈沒發現,祁大夫他們可不眼瞎,有些牙酸的“嘖”了一聲,對視一眼齊齊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呐,一點都不知道含蓄,瞧這眼珠子瞪得都快粘人身上了。


  街上人流多難免磕碰著,殷玠抱著團哥兒小心的護在容妤身側,男人高大俊朗偏偏周身氣勢又足,一時間還真沒敢往這邊湊,殷玠的目光從來就沒離過容妤,冷不防見容妤回頭就趕緊挪開視線,眼角卻又忍不住


  偷瞄。


  祁大夫與裴秀才兩人跟在身後,將殷玠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兩人都有些忍俊,裴秀才忍不住小聲道,“殷公子瞧著氣勢嚇人,沒想到竟是……”後麵那個詞裴秀才沒好意思說。


  祁大夫就沒這麽多顧忌了,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接上了話茬,“是個純情的對吧。”


  裴秀才被嗆住,連咳了好幾聲。


  祁大夫撇撇嘴,樂嗬嗬的,“純情好啊,總比騙人不吐骨頭專挑小姑娘下手的混痞子強。”他從前還懷疑這位殷公子隻怕是個慣會甜言蜜語的情場老手,結果一段時間觀察下來就隻剩下無語了,還老手呢,一副愣頭青的模樣他懷疑殷小子怕是就沒接觸過女子,話說不會患有什麽隱疾吧,祁大夫尋思著下回還是得找機會給他號號脈,畢竟身體健康很重要,萬一是個表裏不一的容丫頭可不就跳火坑了?

  容妤不用抱娃,隻覺得渾身輕鬆,長這麽大她還是頭一回正兒八經的逛燈會,心中的好奇一點都不比團哥兒少,東看看西摸摸,眼睛亮晶晶的猶如雨後荷葉上滾的露珠好看極了,突然聽見團哥兒叫她,容妤回頭,恰對上了一雙幽暗的墨瞳,沒想到會被突然抓包,殷玠忙幹咳了兩聲狀似平靜的挪開了目光,聽女子柔著嗓子跟小娃娃說話,殷玠心裏貓爪撓似的。


  容妤撇了撇唇,她又不傻,灼熱的目光仿佛能將她身上看出個洞似的想忽視都難,願意看就看吧,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容妤隻當沒看見殷玠的不自在,淡定的逗小崽子。


  幾人順著人流往前,中途還看到了不少披甲挎刀的府衛在街上巡查,其中就有老熟人,祁白正指揮府衛維持秩序,見到容妤他們趕緊上前打招呼,“容掌櫃,你們今日也來逛燈會?”


  容妤點頭,見祁白滿頭大汗的模樣忍不住感歎,“辛苦了。”


  燈會上人多魚龍混雜,難免有人趁著熱鬧想渾水摸魚撈一筆,又或是起口角推搡當街揍人什麽的,總得需要官差來維持秩序,可以說越是這種場合官差的任務就越重。


  祁白苦笑,“沒辦法,若是現在不盯緊了,出了事反而更麻煩。”按理說尋街這種活兒本來也輪不到他們,但就靠衙門那點人壓根就不夠

  ,就連府衛都給拉出來巡邏了,就這麽一會兒說話的功夫就又有屬下來報哪兒出事了,祁白一抹臉,也不閑談了,說了聲告辭就匆匆帶人走了。


  “如今幸福安定的生活都是因為有人在替咱們負重前行啊。”容妤想到從前聽來的一句話,不由得感歎出聲。


  “容掌櫃的話聽著倒十分有道理。”裴先生若有所思。


  容妤抿唇笑了笑不說話了,倒是殷玠眸光閃了閃,似乎是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糕糕。”團哥兒突然扯了扯殷玠的衣領子,字正腔圓,“殷叔叔,吃糕糕。”


  什麽吃糕糕?


  順著團哥兒的目光看去,就見旁邊賣小吃的攤子上正騰騰冒著熱氣,攤子前站著一家四口,那小販將造型奇特的竹筒似的做糕點的盒蓋子一揭開,頓時一股誘人的米香在空氣中飄散開來,麻溜的將白糕裝好遞過去,小女孩兒迫不及待的就啃了一口,燙的直吐舌,年輕男子忍不住笑出了聲,旁邊站著的小男孩更是咯咯直笑,直說妹妹貪吃燙了嘴,氣的小女孩兒直癟嘴。


  殷玠看得眼眶有些發熱,二話不說邁著大長腿就站到了小攤麵前,“給我來兩個。”


  旁邊那戶人家也還在等,小女孩兒瞧見抱著團哥兒的殷玠頓時就看直了眼,摟著父親的脖子跟團哥兒四目相對,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扭身跟爹爹咬耳朵,“那個弟弟好漂亮。”


  自以為聲音壓得很低,但大家夥兒都聽得清清楚楚,男孩兒立馬不幹了,梗著脖子直嚷嚷,“阿妹,明明就是我更好看。”


  女娃耿直搖頭,“不。”


  男孩兒頓時淚奔,扯著母親的衣服要評理。


  沒想到就這麽都能鬧起來,兩個大人也是頭疼不已,有些尷尬的去看殷玠,倒是團哥兒偏著頭看得笑眯眯的,容妤不過一個轉頭的功夫沒想到自家兒子就成了藍顏禍水,也是忍俊,趕忙上前溫聲說都俊,又哄小姑娘說生的漂亮,又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掏出兩把枇杷杏仁糖出來遞了過去,同時偏頭朝夫妻倆笑道,“這是枇杷糖,潤嗓清熱,滋味也還不錯適合小孩吃。”


  夫妻倆聽那個俊娃娃一口一個阿娘,也知道這漂亮溫柔的小娘子就是男娃的

  娘親了,忙道了聲謝讓孩子接了,又順便閑扯了幾句,無非就是誇對方孩子聰慧俊秀什麽的,見那男娃娃老實窩在高大俊朗的男子懷裏,一手還勾著容妤的衣角不放,年輕母親不由得笑道,“難怪令郎這般可愛,當真是集了父母的優點於一身。”男俊女俏一對佳人,任誰看了不誇呢。


  容妤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她對自己的基因很自信。


  殷玠則默默打量了團哥兒幾眼,越看越滿意,嗯,果然是可愛,隻是——


  眉頭猛地一皺,嘴角也耷拉了下來,就是不大像他,而是像.……殷玠好不容易才從記憶裏扒出一個人名,然後眉心猛跳了兩下,慕容妤的同胞兄長,慕容琛?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外甥肖舅?殷玠鬱悶了。


  說話的功夫,點的糕點也做好了,頂頂糕,其實也就是米糕,拿特製的小木筒定型,往裏塞入磨好的大米粉與糯米粉,再加上一大勺桂花紅糖,放在滾水的瓶口利用那濃濃的蒸汽,隻需要兩三分鍾一塊塊圓柱形的小白糕就做好了,白糕小巧秀氣晶瑩如玉,最上麵的一層溫潤桂花糖溫柔暖心,熱氣一燎,米香迎麵撲來。米糕鬆軟帶糯,滋味清香甜正,吃在嘴裏入口即化,又好消化,就是拿來當主食吃也使得。


  小販包了兩份,十分有眼色的分遞給了團哥兒與容妤,嘴裏也會說話,“夫人與小郎君且嚐嚐,滋味挺不錯,就是剛出鍋有些燙,得涼涼再吃。”


  “祁大夫他們人呢?”買完吃食,轉身就沒看見祁大夫他們了。


  “或許是去別處玩了。”殷玠勾了勾嘴角,鬱悶的心情突然變得舒朗,人都沒在才好呢,朝容妤伸出了手,“花燈給我提著吧,你好吃東西。”


  容妤瞅瞅他,清了兩下嗓子,“那就多謝了。”


  祁大夫他們都這麽大人了也不用擔心會丟,難得出來逛燈會,容妤幹脆就放鬆了玩。


  不得不說燈會上的節目是真多,什麽打把式、鬧雜耍的,什麽憑空噴火、赤腳踩刀尖、胸口碎大石應有盡有,看得容妤稀奇不已,往往是母子兩個同款動作捂嘴驚呼,就連瞪圓的眼睛都差不離。


  殷玠對這些當然沒什麽興趣,目光全定在容妤臉上了,他甚少見到容妤這麽鮮活

  的表情,看起來就還跟孩子似的,樣樣都充滿了好奇。


  正盤算著開陽那邊準備的如何了,就聽前頭猛地爆出一陣歡呼,也不知鬧什麽一群人圍了個圈,容妤已經饒有興趣的湊了過去,裏頭是套環的,地上鋪了塊紅綢,上麵擺了不少東西,什麽花瓶、玉鐲,甚至還放了一盒糕餅,十文錢套一回,套到什麽就拿什麽。


  攤主將銅鑼敲得震天響,邊走邊吆喝,“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別錯過啊,隻要十文錢,上好的玉鐲就可以帶回家了,運氣好的就能得那支玉簪,足值二十兩呢,十文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啊。”


  聽著攤主吆喝,周圍聚的人越來越多,畢竟也就十文錢,萬一能套個準呢,就是套不準也隻當是玩一回過癮了。


  “我來試試。”已經有一個中年男人忍不住舉手了,立馬就掏了一錢銀子買了十個環,“大夥兒都讓讓啊,看我的。”


  容妤在邊上看著,忍不住挑了下眉,要她說這十個環能中一個就不得了了,真當攤主是做虧本生意的人麽。


  男人鉚足了勁兒想套個大的,可要麽就是偏了那麽一點,要不就完全對不上,最後漲紅了臉都隻得了個小扇墜,頂了天不過五文錢,可算是虧大發了,男人不信邪,又買了十個圈,結果這回還不如上一次呢,完全打了水漂。


  見男人垂頭喪氣走了,圍觀的人一時還真沒人敢上前,這瞧著似乎挺難的樣子啊。


  攤主又吆喝了起來,朝人群中使了個眼色,立馬有個瘦弱的男人冒了出來,掏錢買了三個圈,結果就中了個玉鐲。


  “諸位瞧見了沒有,三十文,價值十兩銀子的玉鐲就到手了,回去不論是孝敬老娘還是哄媳婦兒可都是上佳禮品呐……”有了成功案例在前,嚐試著套環的人又多了起來。


  容妤瞧得有些沒意思,方才那個男人擺明了就是托兒,單純戲耍也就算了,這分明就是騙錢。


  剛準備退出去,耳邊男聲響起,“你想玩麽?”


  不知什麽時候殷玠也湊了過來,站在她身旁看著她,眉眼含笑。


  容妤搖搖頭,“這圈擺明了就有問題,我套不中的。”純送錢的買賣誰幹呐,她又不傻。


  殷玠翹了翹唇,認真道,


  “能中。”說罷直接喊來攤主買了十個圈。


  方才又一波人铩羽而歸,正是喪氣的時候,眼見來了個俊朗公子,大家也都起了勁兒,隻等看他能不能套中。


  “你先試試。”殷玠將十個圈全部塞給容妤,示意她先玩。


  這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了,頂著眾人的目光,再聽一圈喝彩,容妤難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要是一個都丟不中這不是丟人麽,不禁瞪了殷玠一眼,美目盼兮眼波流轉,殷玠直接心神一蕩差點就沒繃住。


  容妤掂了掂手中的圈,微抬了抬下巴,行吧,試就試!

  竹條圍的圈有些輕,不大好掌握方向,一連丟了四個都隔著一大截。


  “這位夫人,該用些力。”


  “對對對,套左邊那個,近些。”


  “身子往前傾一些,手腕用勁兒。”


  “.……”


  見容妤套不中,圍觀的人比她還著急,一個個的都當起了老師,十個圈用完一無所獲,得,全打水漂了!

  聽眾人歎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容妤隻覺得臉上臊得慌,很想說我幹脆把位置讓給你們自己發揮好了,一個個的光說不練假把式,這難度誰玩誰知道。


  容妤正打算走人,轉身就見殷玠抱著團哥兒又拎著十個竹圈來了,頓時瞪成了死魚眼,不是吧,您還來?


  攤主有錢賺當然是高興,彩虹屁誇得震天,“瞧這位郎君多體貼.……”


  這不是體貼,這是嫌錢多沒地兒燒。


  殷玠走到她跟前,垂眸看她,見她臉上的喪氣還未散,氣鼓鼓的樣子倒是跟團哥兒有些像,眸光瞬間柔了下來,將竹圈再次遞了過去,“再試試。”


  “不了。”容妤死命搖頭,瞅他,“你來。”


  殷玠不由分說塞了一個竹圈到她手上,含笑道,“我教你。”說罷,一手還抱著團哥兒,一手順勢握著她的手沒放,幾乎是將人半攬在懷裏,感覺到清淺的呼吸聲灑在腦門,容妤頭皮都要炸了,趕緊就要縮手,殷玠怎麽可能讓她縮回去,牢牢扣著她的手腕,“別動,專心些。”


  容妤,“.……”


  身後人手跟鐵鉗似的,她想掙脫都掙脫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殷玠握著她的手套圈,明明就是隨意一扔,卻一套一個準,這樣也行?


  圍觀的吃瓜群

  眾眼睛都要瞪掉了,反應過來就紛紛喝彩,別說這位公子還真厲害,連套連中指哪兒打哪兒,至於姿勢親密?沒見人家是夫妻麽,再說了隻是套個圈又沒幹別的。


  團哥兒對這種娛樂活動很是好奇,扯著殷玠的衣角眼巴巴看著他也想玩,殷玠對此視而不見,沒見當娘的玩的正開心麽,兒子什麽的再說吧。


  攤主眼睛都快紅了,當殷玠又套中了一個花瓶之後,他一邊強顏歡笑幫著收東西,一邊心都在滴血,這擺明就是碰見硬茬了,眼看值錢的東西都要沒了,虧了虧了,虧大發了。


  還剩最後一個圈,殷玠掂了掂,低頭問容妤,“套那個簪子怎麽樣?”


  據說價值二十兩銀子的玉簪擺在攤子最裏麵,目標物又小,眼下又起了風,套起來隻怕不容易,容妤現在正是興奮的時候,發現殷玠真的隻是握著她的手幫套圈沒別的小動作之後,容妤也就懶得想那麽多了,畢竟百發百中四舍五入那她就是神槍手啊,想也不想就點頭,“好。”


  聽他倆的對話,攤主的臉都綠了,圍觀人也都屏住了呼吸,隻看到底能不能套中。


  殷玠微俯下了身,鼻息噴灑在容妤頸側,讓人心中發癢,容妤還沒來得及出聲殷玠就已經握著她的手將圈扔了出去,陡然一陣歡呼響起,中了!


  殷玠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心中考慮要不要再多來兩次,不過看容妤的表情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再握下去隻怕她就要翻臉了。


  攤子將套中的東西全都送了來,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郎君真是好手氣。”他也是會看人的,這位郎君擺明了就是出身不凡,沒準就是哪個官家公子呢,就算是想賴賬他也不敢,隻能暗罵一句背時。


  殷玠隻拿了那根玉簪,其他的都看不上眼,容妤對這些獎品興趣也不大,畢竟花瓶什麽的也不好扛啊,倒是團哥兒還選了兩個小玩意兒,沒想到這兩人套中了東西居然不拿,攤主頓時一喜,雖然也是個虧字,但可比想象中的少多了,頓時彩虹屁又是不要命的往外冒,隻差沒將人吹成天仙下凡佛祖轉世了。


  可當那位仙子笑眯眯說剩下的東西隨緣送人之後,攤主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容


  妤覺得有必要給個教訓,沒那麽多的本錢就別擺這麽大的攤,弄虛作假的指不定坑了多少人呢,況且這些東西除了玉簪大多不值錢,都是憑本事掙得怎麽分配是她的事兒。


  看著攤主黑著臉麻溜的卷攤走人,容妤心情不錯,忍不住挪揄,“你這算不算是一戰成名?”以一己之力橫掃整個攤子呐,估計攤主得有心理陰影了。


  殷玠沒說話,而是突然湊近,在容妤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掏出那根玉簪插在了她的頭上,“送你。”殷玠聲音微啞,目光定在她臉上,“很好看。”從前沒送出去的木簪子今日就用玉簪來代了。


  容妤下意識摸了摸玉簪,翹了翹嘴角,“是麽?”隨即粲然一笑,從兜裏掏出一個荷包掂了掂,直接塞到了殷玠手裏,“我也不知道夠不夠二十兩,不夠就先欠著?”


  殷玠,“.……”他是送不是賣啊!

  聽容妤小聲嘀咕這簪子忒貴也不知是不是假的,殷玠語滯,看著手上那沉甸甸的荷包,突然又開始心塞了。


  不知不覺燈會已近尾聲,人潮漸漸散了,容妤琢磨著還得完成最後一項打卡任務,放荷花燈。


  等容妤他們過去的時候河邊已經圍了不少人,河麵上放滿了荷花燈,看起來紅彤彤一片跟火燒似的,容妤也買了一個湊趣,剛準備下河去放燈,突然幾聲沉悶的響動,城中各處早已安置好的煙花一同被點燃,一串串火星躥上了天,又“倏”地炸開,絢麗的煙花在黑暗的夜空中競相綻放,五顏六色的光影重疊,將夜幕照的如同白晝,耳邊是人們歡呼驚歎的聲音。


  沒想到在這兒居然也能看見這麽盛大的煙花展演,容妤忍不住抬頭看得目不轉睛,直到最後一道星光瀑布墜落,容妤還有些意猶未盡,煙花結束的瞬間,容妤突然感覺到手被人緊緊握住,驚愕轉頭,正撞進一雙墨色幽暗的眸子,“阿妤,我心悅你。”,,大家記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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