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水深被蛇纏
司宴回眸低垂著眼瞼身體慢慢下沉,一道水波晃動很快就消失在了原處。水簾墜落,有“嘩啦啦”的聲響,水入潭中蕩起水波蕩漾,他這一下沉就沒了影曲婠婠也難尋蹤跡。
曲婠婠劃著水挪動了下位置,眼睛一直在水麵搜索,過了好許她才在水簾的白花處看到那個冒出的腦袋。
兩人的距離不遠最多兩米,曲婠婠擔心被發現又慢慢的移動著。正當她停下來後不久,突然小腿就傳來被某物碰觸的異樣,更要命的是那鬼東西還不要命的往她的腳脖子上纏繞。
曲婠婠皺眉,瞥了眼正在水簾下洗搓著身體的人,旋即沒入了水中憑著感覺一把抓起纏在小腿上的蛇,扣著七寸雙手用力一掰,蛇就折成了兩段。
蛇死了,曲婠婠手一丟就讓它隨水漂流,水下很黑暗分不清方向也看不到物什,她隻能順著記憶往原來的地方上浮。
等她遊出水麵,在水簾處一看哪裏還有司宴的半個影子。
又下潛了?!
曲婠婠手搭著石柱,雙眼往四處觀望。
陡然,她感覺有道水波的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而言,速度很快,還不及她有所反應司宴的腦袋就冒出了水麵,與她不到半米的距離。
這……
這也太刺激了吧?
曲婠婠的心猛然一跳,借著他還在擦水之時她快速將頭沒入了水中。
司宴擦好臉上的水,身體向前遊動來到了石柱處,身後的墨發仿佛一團水藻輕輕律動。
曲婠婠屏著呼吸身體連一動都不敢,兩人靠得太近,近到相離不到半個手臂的距離。隻要曲婠婠一動,帶動的水波相信司宴很快就能察覺出來。
曲婠婠暗暗叫苦,心裏不停地催促著司宴快點離開此地,可奈何過了將近十分鍾司宴都紋絲不動。他不動,曲婠婠饒是水性再好也不能一直憋氣不出,十多分鍾的憋氣已經讓她達到了極限,更何況還是這種一動不動的情況下,越發難受。
不行了,不行了!
曲婠婠實在是受不了,長時間的不換氣讓她的腦袋都開始悶沉了,身體也又了乏力的現象,她才不想做一個被水淹死的人。
司宴靠著石柱,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舀水清洗著身體,這種靜謐的感覺讓他十分放鬆。拋開了所有事務後他可以任意放空大腦,什麽都不想,就這般安然自若。
司宴每日處理完事情都會在夜晚來臨後到此洗澡,這處原本是青山長老的地方,後來隨著司宴漸漸長大他便將此處送給了司宴。青山長老有很重的潔癖不願與人同沐一處地方,雖然這片竹林明令禁止過外人踏入,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在此處的機關。
以誡告那些不聽話,擅自闖入者。這機關也談不上有多厲害,都是按照天機門弟子的綜合水平而設定的,不會要人性命但也不會讓他感知壓力。
所幸,裏麵來機關從未啟動過,有時候司宴都會懷疑它是不是壞了。
水波蕩起傳來遊走的漣漪,司宴的手倏忽一頓,目光隨即變得冷冽,殺機展露。就在他悄然運掌時,一具柔軟的身體就貼在了胸膛,緊接著纖細的手臂也環上了他的腰肢。
“司宴,是我。”曲婠婠輕輕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
熟悉地聲音讓他的緊繃感瞬間消散,他收回內息低垂著頭望著緊緊擁抱著自己的人兒,“卿卿?”
“是我。”曲婠婠努力的平複著呼吸。
鬼知道現在的她是有多難,就好像一條久渴了魚兒剛得到水源努力的呼吸著。
長長的黑發沿著水麵飄浮,盈動,如同絲水草般柔順。削肩瀅白如玉,就算是月光微薄也能瞧得分外的清楚。司宴雙手垂落兩側,不敢動,他能感知她呼吸的不穩和她光滑細膩的臉貼在自己胸口所產生的悸動,甚至隔著薄薄一層布料他都能十分明確感受那處不同尋常的柔軟。
呃……
司宴臉不由的熱意燒起大腦在這一瞬間完全壞掉了,即便如此還是能感知心髒處那道“噗通!噗通!”的聲音跳動得格外的清晰,像是要破胸而出。
他嘴唇翕合了好許卻一句話也未有發出,喉嚨間突然就變得幹澀得要命,胸口處燃起一股子莫名的火正在灼熱著他整副身軀,就連清涼的水都阻止不了它的熱意。
“司宴,我頭好暈,沒力氣了。”曲婠婠身體一軟,手一鬆就那樣朝著水裏沉入。
司宴心一緊,忙伸出手將她攔了過來,“怎麽回事?”
剛出聲他刹時就愣住了,因為他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是沙啞,完全沒有一分平日裏的冷靜自持。
曲婠婠雖然揶著壞笑,身體卻軟綿綿的緊貼在司宴光滑的胸口上,“可能是憋氣太久所致,我現在腦袋都昏沉沉的,身上也沒有絲毫力氣。”
曲婠婠完全就是一副病懨懨毫無精氣神的樣子,仿佛隻要司宴鬆手她立馬就能再次沉入水中,還是那種不能自救的模樣。
“我帶你上岸。”司宴擁著曲婠婠朝著岸邊遊去,等到了岸上見到了隻穿著肚兜和褻褲的她,他的臉皮又極快的染了熱意,他不自然的別過臉,“你衣服放哪裏了?”
“在那邊的石壁出。”曲婠婠抬起手有氣無力的指了指某個地方。
“我去拿。”司宴將她抱起,放在了一處石壁旁,讓她背靠著石壁。又拿起自己放在石板上的內衫穿好。
做完這些他轉身就又入了水潭,在曲婠婠所指之處很快的拿到了濕漉漉的衣服,當他正準備回去時,不經意手碰觸到了箭羽。稍稍停頓後,他拿起了一支箭羽看了看,片刻又沉著眸子放了回去。
到底還是有些距離曲婠婠並不能看清他的動作,隻能隱約瞧見漸漸遊回來的身影。
拿回衣服的司宴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給她,而是將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後他又找了些木柴來燒起了一堆火,把她濕透的衣服掛在火旁烘著。
有了火,光線明亮了許多。
“卿卿,你怎麽會到這裏來?”司宴坐在她的對麵,火光描摹著他清雋絕倫得麵貌。
他微抿著薄唇,目光輕輕淺淺的落在曲婠婠身上,墨黑似夜色濃稠的發傾瀉而下,水珠不停地從發梢滑落滴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