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一世一雙人
“司晏此事你無須放在心上,我不希望你是因為責任才同我說這番話,感情本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若是隻是由於背負著冒犯的心態為一個人負責,且不說那並非是擔當,我反倒覺得那是一種禍害。”
曲婠婠慢慢走向石桌前坐下,整理著微微淩亂的衣衫,“倘若我此生有幸能得報家仇,有幸能碰觸男女之情,我要的定然是彼此都深愛著對方,一世一雙人那樣的情深,並非是你口中所謂的負責。”
司晏的視線順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淡然自若的湛滿茶水,輕酌一口,留給他空白的半個側麵。
“司晏,今日之事我們都當做未曾發生吧!無心之失本來就無甚關係,別因你心中的條條框框的大道理給拘束了。”曲婠婠朝他莞爾一笑。
明知他不能識麵貌,看不見神情,曲婠婠還是照舊不落的演下去。
為何不順著他給的台階應下去?曲婠婠想都沒想就否決了,她要的感情並非是的責任。她曲婠婠身為花楹宮宮主又憑借著美若天仙的容貌想要什麽樣的男子不能得到,可偏偏司晏這個臉盲對她無動於衷。
曲婠婠不能忍受又貪圖他的美色,一種征服欲從骨子裏油然而生,他又是天機門最得意的弟子,未來天機門的繼承人假如能將他拉下雲端落入俗世,染指情愛,想想都是一件極為成就的事情。
得到一個男人曲婠婠有無數個辦法,然則想要那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你,就需要逐一去攻破他的心防,攪亂他的生活。
沒有感情的延續子嗣,曲婠婠內心是抗拒的,也正是如此她才要踏遍萬水千山尋覓能令她心之所動的人。
風起,吹動著梨葉“沙沙”作響。傍晚的落霞映紅了半邊天,白與淺綠色的衣衫在清風中飄舞,彼時的兩人相聚不遠卻有一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卿卿,是我唐突了。”司晏緊握著長劍,心口有些堵,“情愛相係才能長久相敬如賓,而非是徒有責任的捆綁。”
曲婠婠聞言,點點頭。
孺子可教也,所以趕緊的愛上本宮吧!
“卿卿衣衫濕了就早些換件吧!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行離去了。”司晏轉身,凜然的背影帶著清風在曲婠婠的視線中漸行漸遠。
院落裏隻剩曲婠婠一人,她收回目光,纖長的手拿起一隻茶杯落在溫軟的掌心中把玩著,眉目間隱約蕩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在細的回味著方才情景。
紅袖提著一個布袋喜笑顏開的走進院落,她的腳剛踏進院落目光習慣性的朝著梨樹的方向瞧著。
“宮主,我回來了。”
聞言,曲婠婠抬眸看向她,“什麽事情如此開懷?”
曲婠婠也是奇怪,按道理紅袖該是為著門規之事煩惱不休,早就埋頭拿著紙張咬著筆杆痛心疾首的抄寫著一遍遍的門規。哪裏會像現在如兔子般活躍。
曲婠婠再看她滿當當的布袋,看著形狀就能分辨出是紙張,頓時她了然於心。
紅袖笑著,一臉神秘兮兮的從布袋裏拿出紙張放在石桌,“宮主,我之所以會這般開心完全是因為我解決了一件大事情,你看,讓我痛苦不堪的門規終於寫好了”
一大疊的紙張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字,曲婠婠伸手拿過一張淡淡的掃了一眼,上麵的筆跡有些亂,有點歪歪扭扭,跟美觀完全沾不上半點關係。完全就是同紅袖的筆跡如出一轍。
“找景嵐寫的?”曲婠婠一言道破。
紙張上的字跡算得上模仿得十分相似,一般人基本無法看出區別,隻是又怎能瞞過曲婠婠的眼睛,就紅袖的那字她光看都不下千遍,隻要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端倪。
不過,這字跡用來蒙混過關是綽綽有餘了,曲婠婠也不擔心會被人識破,況且又不是要逐一的驗證筆跡。曲婠婠也是暗歎,沒想到紅袖對付景嵐卻也是有些辦法,能讓他明知故犯去她幫助抄寫門規,實屬厲害。
“對。”紅袖將紙張重新收入布袋,一臉的沾沾自喜,“就像宮主你所言隻要討得他歡心,他就會給出相應的回報。”
“哦?那你是怎麽討他歡心的?”曲婠婠撐著腦袋,尾指勾著胸前的青絲把玩著,語氣頗為好奇的問。
紅袖收拾著紙張,猶豫了片刻,“就是不經意讓他親了下。”
“嗯?!”曲婠婠的手一頓,視線再次對上她帶著些許的驚異,“你說,他親了你?”
“也不算親了。”紅袖被她盯得不由一紅,連忙解釋,“就是不小心輕輕碰到一下而已。”
“哦!不小心碰到而已啊!”曲婠婠揶揄,“看來我家小紅袖對這不小心隻是輕輕碰到而已很不滿嘛!”
紅袖急了,“沒有沒有,宮主你可不要亂想,我才沒有想要什麽深入了解。我又不喜歡他,怎麽可能會在意一個不經意的碰觸。”
曲婠婠見她如此,抿著笑未有多言。
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紅袖情竇未開,對情愛之事也一知半解又加上她性情。若非到深愛是體會不到這種懵懵懂懂的感覺,她也相信紅袖對景嵐並未到達有男女之情的地步,也正是這樣她才會如此放心。
不過相比於紅袖,景嵐可能早就一顆心落在了她的身上,別看這輕淺一觸,在景嵐內心講不準翻起了什麽樣的驚濤駭浪。
對於曲婠婠來說,這無疑是好的,最起碼在天機門中有了一個能護紅袖的人。倘若他們兩人也兩情相悅,屆時到了花楹宮司晏不就有了伴不是嗎?
“宮主,後天的拜師儀式該怎麽辦?”紅袖旋即又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拜師禮雖隻是一個形式卻是師徒結成的象征,落在天下人的眼中就儼然是師徒關係,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即是為父就不能背棄。
曲婠婠是誰,那可是花楹宮的紅袖又怎麽能拜在江華天的門下,就算是演戲她也絕不能行這個拜師禮。若是行了,往後攻打天機門就成了欺師滅祖,罪孽深重的叛徒。
不止是曲婠婠,作為右護法的紅袖也是極其不願叩拜在江華天的腳下。
“你過來!”曲婠婠朝著紅袖招了招手。
紅袖乖巧的走到她的身側,附耳傾聽,“自然不會真的拜師,今晚你回一趟花楹宮讓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