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究竟是何人所為？
榮華便將昨兒個蕭禦醫留給的方子遞了上去。
“父親，想來這裏頭能查出一二。”榮華看向榮成道。
榮成低頭看向那方子，思謀了半晌，才道，“你是說，這裏頭有蹊蹺？”
“父親，蕭禦醫是專門伺候太妃的，這醫術自然了得，而這種胎死腹中之事，宮中也是鮮有發生的，父親難道不覺得奇怪？”
榮成知曉她時常入宮，多少對宮中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能夠說出這番話來，也是不足為奇的。
榮成沉思了一會道，“難道你認為你母親腹中的胎兒是……”
“女兒並不知曉到底是何人所為，隻是覺得這背後並不簡單。”榮華如實道。
榮成認同地點頭，“我在想想。”
“女兒告退。”榮華微微福身，接著便退了下去。
榮華回了自己的院子，朱嬤嬤上前道，“大小姐，老爺難道懷疑您了？”
榮華搖頭，“父親是斷然不會懷疑我的，隻不過，他是想到了另外一層。”
“這好端端的小公子，如今卻胎死腹中，此事兒倘若傳回柳家去？”朱嬤嬤繼續道，“上次夫人滑胎之事，柳家便頗有微詞。”
對於柳尚書來說，夫人即便嫁去了榮家，那也是不容忽視的。
榮華淡淡道，“倘若是柳家人所為呢？”
“這不可能啊。”朱嬤嬤接著道，“夫人倘若在榮家生了哥兒，日後柳家與榮家便也越發地親近了。”
榮華當然知曉，怕是有人不想柳家與榮家走的更近。
朱嬤嬤忽又想到什麽，雙眸閃過驚訝，“難道是？”
“此事兒還是讓父親去查吧。”榮華接著道，“我身為女兒家，總歸是管不到的。”
“是。”朱嬤嬤低聲應道。
柳氏胎死腹中之事，很快便傳的家喻戶曉了，有人說是柳氏命硬，乃是不祥之人。
之前柳氏也聽過這等傳聞，畢竟柳家發生了那樣的變故，而她一直未嫁，這好不容易出嫁了，緊接著又有喜了，原以為是苦盡甘來，到頭來，卻是厄運連連。
過了兩日，榮華便入宮去了。
鍾太妃見榮華麵露哀傷，便也寬慰了幾句。
而後說道，“那日蕭禦醫也與哀家提起過此事兒，直說……”
鍾太妃抬眸看向榮華道，“好孩子，倒是苦了你了。”
榮華見鍾太妃欲言又止，便知曉這其中怕是還有旁的事情。
待她從鍾太妃的寢宮出來，便看向習嬤嬤。
習嬤嬤料到她所言是何，便說道，“老奴已經派人將蕭禦醫傳來了，榮小姐隻管去問吧。”
“有勞習嬤嬤的了。”榮華朝著習嬤嬤福身道。
“榮小姐不必客氣。”習嬤嬤垂眸應道，接著便去了。
榮華緩緩地到了偏殿，蕭禦醫起身，恭敬地行禮道，“榮小姐。”
“蕭大人。”榮華也施禮道。
蕭禦醫便如實稟報道，“還請榮小姐早做準備才是。”
“蕭大人此言何意？”榮華不解。
“榮夫人身子受損，怕是日後子嗣艱難。”蕭禦醫低聲道。
“什麽？”榮華吃驚道，她未料到連柳婉琴也？
倘若柳婉琴知曉了呢？
薑氏是再難有孩子了，如今連柳氏也如此，難道還要讓父親再娶嗎？
還是納妾，而後生個孩子，可是要過繼給誰呢？
榮華突然覺得榮家徐迪受了詛咒一般，當真是後繼無人了？
她抿了抿唇，接著道，“家父可拜訪過禦醫？”
“昨兒個來了。”蕭禦醫接著道，“已然知曉。”
榮華思緒混亂，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等出宮之後，便一直沉默不語。
榮成是知曉她今兒個入宮的，勢必會知曉柳氏的情況。
隨即便將她喚去了書房。
“父親。”榮華看向他。
“你也知曉了。”榮成低聲道。
“是。”榮華垂眸應道，“父親，此事兒可是要與母親？”
“她如今悲傷過度，倘若知曉了……”榮成終究還是不忍。
榮華斂眸，卻也明白。
“那……”榮華不知該與榮成說什麽。
榮成看著她道，“華兒，你母親的事兒，你可還有什麽發現的？”
“沒有。”榮華搖頭。
榮成沉吟了一會道，“我知曉了。”
榮華也不過是猜測罷了，並沒有任何的證據，倘若這樣與榮成說了，到最後也不過是引起那有心之人的陷害。
她也不想因為此事兒，而傷了父女之間的感情。
榮華有著自己的顧慮，便也隻能將疑惑壓在心中，轉身離開了。
榮成看向她的背影，緊接著便讓榮照進來。
“大小姐這些時日都在忙什麽？”榮成問道。
“大小姐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頭，甚少出府。”榮照如實回道。
“府上出了如此大的事兒，你難道一點警覺都沒有？”榮成冷聲質問道。
“是老奴的疏忽。”榮照連忙躬身道。
“仔細地查一查，最近可有什麽可疑之事，可疑之人。”榮成沉聲道。
“是。”榮照垂眸應道，接著便退了下去。
榮成深深地歎了口氣，難道他榮成當真是命中無子嗎？
他收斂心神，這才起身離開了書房。
薑氏自從柳氏出事之後，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裏頭。
“夫人，這事兒本就與您無關。”蔣嬤嬤見薑氏惶惶不安，低聲道。
“與我無關？”薑氏冷笑了一聲，“如今到底是與我有關了。”
“那下毒之人並非是您啊。”蔣嬤嬤低聲道。
“不是我，難道我就能脫得了幹係？”薑氏嗤笑道，“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一步算一步？”蔣嬤嬤卻覺得這樣無非是坐以待斃。
薑氏見她頗有微詞，眉頭緊蹙，語氣帶著幾分地不耐煩，“我能如何？拚了嗎？”
她自嘲地笑著，倘若真的如此，那麽她的下場隻有一個，成為了棄婦，到時候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更何況，此事兒本就蹊蹺，她想要的也並非如此。
薑氏看似魯莽，實則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否則，當初也不可能差點就將成功了。
隻不過碰上了重生之後的榮華，到底是功敗垂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