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如何中毒的？
顧嬤嬤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扶著老夫人離開了。
薑氏想要前來安慰，卻又覺得此刻多言，純屬添堵，便轉身離去了。
榮華待她離開，接著看向陳嬤嬤道，“難道一線希望都沒有了？”
“沒了。”陳嬤嬤搖頭。
榮華雙眸一動，接著道，“父親回來，怕是該傷心了，畢竟父親一直想要親眼瞧一眼弟弟的。”
榮華慢悠悠地說著，抬眸看著陳嬤嬤道，“嬤嬤還是要打起精神，畢竟母親需要嬤嬤開導。”
榮華獨自往前走著，到底覺得此事兒背後透著古怪。
榮華一麵思忖著，一麵抬眸看向前方。
“大小姐，這是蕭禦醫留給您的。”朱嬤嬤說著，便將信箋遞給她。
榮華打開，乃是蕭禦醫所開的方子。
她抬眸看向朱嬤嬤道，“難道這方子內暗藏玄機？”
“想來是能夠尋到夫人為何會中毒的線索。”朱嬤嬤低聲道。
榮華沉吟了半晌，此事兒她是不便去插手的。
父親明兒個便會來了，一切隻能讓父親著手去處置了。
畢竟，柳氏在名分上是她的母親，做女兒的如何能夠插手母親的事情呢？
更何況，柳氏還是繼室。
榮華如此想著，抬眸看向眼前的人，接著道，“估摸著夫人這會子也不會醒了。”
“老奴反倒覺得，夫人並非想象中那般脆弱。”朱嬤嬤看著她道。
“罷了。”榮華隻覺得此事兒過於複雜了，她在想，自己接下來該如何。
她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一切等父親回來再說。
老夫人未料到，自己期盼了這麽久的孫子，卻還是夭折了。
直等到深夜，老夫人才幽幽轉醒。
顧嬤嬤連忙扶著她半坐起來，“老夫人，您終於醒了。”
“孩子當真沒了？”老夫人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是呢。”顧嬤嬤斂眸道，“小公子出來沒氣了。”
“哎。”老夫人重重地歎了口氣，“此事兒你瞧著是何人所為？”
“並非……”顧嬤嬤猶疑道，“老爺明兒個便回來了，此事兒還是交給老爺去處置吧。”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道，“那可是榮家的血脈，我的孫子。”
“老爺還未回來。”朱嬤嬤低聲道，“老奴擔心，此事兒無辜牽扯到您的身上。”
“那也要等父親回來。”榮華淡淡道，“畢竟這是大事。”
“老夫人那處？”朱嬤嬤低聲道。
“老夫人也不敢做主了。”榮華低聲道。
柳氏醒來之後，得知孩子沒有保住，當下便又暈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四更了。
榮成半道上得了消息之後，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
來不及換衣裳，便去瞧柳氏了。
柳氏魂不守舍地躺在床榻上，眼眶泛紅。
陳嬤嬤見一人走了進來，抬眸看去，雙眸閃過驚喜，便迎了上去。
“老爺，您可算回來了。”陳嬤嬤福身道。
“你是怎麽照看的？”榮成當下便惱了，冷聲質問道。
“是老奴不中用。”陳嬤嬤說著，便跪在了地上。
柳氏無心爭辯，隻是見榮成過來，便傷心地哭了起來。
“是我的錯。”柳氏強撐著要起身。
榮成疾步上前，“你起來做什麽？”
他扶著柳氏的手臂，見她柔弱地含淚看著他，口氣便軟了起來。
“孩子沒了，日後咱們還可以再生，如今你身子要緊。”榮成溫聲道。
柳氏點頭，強壓著哭聲，任由著榮成扶著她躺下。
陳嬤嬤抬眸看著榮成道，“還請老爺給死去的小公子做主啊。”
“做主？”榮成一愣，他隻聽到傳信說孩子胎死腹中的，當下便焦急萬分地趕回來，如今見柳氏這般，他也隻能先安撫她了。
見陳嬤嬤如此說，他臉色一沉，“你此言何意？”
“宮中的蕭禦醫前來，說公子之所以會……乃是中毒了。”
“中毒？”榮成的臉色越發地陰沉了，“如何中毒的？”
“這……”陳嬤嬤搖頭，“前些時候，夫人有一次險些滑胎，倘若不是大小姐及時提醒，怕是夫人也一並……”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榮成騰地起身，怒視著陳嬤嬤。
陳嬤嬤便將經過說了一遍，哭道，“老爺，小公子去的當真冤枉啊。”
榮成雙手緊握成拳，當下便出了裏間。
柳氏躺在床榻上，緊咬著唇，悲傷不已。
榮成來不及換衣裳，便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處。
老夫人知曉他回來了，而她也因孩子沒了，一時急火攻心，如今也是臥病不起。
薑氏、榮裳站在屋外頭。
榮華也剛過來，便見榮成腳步急急地走來。
她微微福身，“父親。”
“你進來。”榮成心情著實不好。
榮華垂眸，便跟著入內。
薑氏與榮裳也連忙看向榮成。
榮成隻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薑氏，接著便入了屋內。
老夫人正在等他，見他進來，忍不住地哀傷道，“我沒有照顧好那孩子。”
“母親可好些了？”榮成低聲問道。
“嗯。”老夫人幽幽地看著他，“哎，我該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榮成沉吟了片刻道，“兒子已經聽說了此事兒，母親可覺得這其中有古怪？”
“這……”老夫人猶豫了一會子道，“柳氏向來仔細，這孩子如何重要，她是知曉的，上次還差點滑胎。”
老夫人如此說著，便看向了榮成，“隻能說這孩子福薄。”
榮成沉默了良久，“母親，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兒，日後難保不會再次發生。”
“總歸還是我老了。”老夫人感慨道。
這話說的很清楚，老夫人在府上沒有任何的威嚴了，故而便有人開始興風作浪了。
隻不過這興風作浪之人是誰？
榮成想著榮家怎會有這樣的人？
他也隻是寬慰了老夫人幾句，便出去了。
榮華安靜地等待著，見榮成過來，也隻是低聲道，“父親。”
榮成知曉適才他語氣透著不悅，走上前去，溫聲道，“華兒，你隨我來。”
“是。”榮華垂眸應道，便又跟著榮成去了書房。
“為父知曉你是最懂事的。”榮成看著她，“你母親的事兒，你可知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