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胎死腹中
榮華如此想著，便也跟著緊張擔憂起來。
“不好了。”梅香突然衝了進來。
“慌慌張張的做什麽？”朱嬤嬤看著她道。
“夫人……摔倒了，動了胎氣，快要臨盆了。”梅香焦急地稟報道。
榮華一愣，看著她道，“怎會突然滑到？”
“這奴婢也不知，隻是適才有人過來傳話，老夫人也趕過去了。”梅香看著她道。
“走。”榮華知曉，這個時候一定要趕過去。
朱嬤嬤看著她道，“大小姐，這夫人一向小心，怎會滑到呢？”
“先去瞧瞧再說。”榮華淡淡道，“怕是難產。”
“已經請穩婆跟大夫了。”梅香一麵說著，一麵隨著榮華往外頭走。
朱嬤嬤畢竟年歲大了，跟在身後有些喘氣。
遠遠地便瞧見婆子丫頭亂作一團，連帶著柳氏跟前的陳嬤嬤也是焦急不已。
她走上前去，老夫人正一臉擔憂地立在廳堂內。
薑氏也過來了，卻也不敢出聲。
許是老夫人給她臉色瞧了，故而她也隻能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祖母。”福身道。
“你來了正好。”老夫人臉色一沉，“你切進去瞧瞧？”
“這？”榮華麵露猶豫。
她倘若真的進去了，萬一柳氏有個好歹來，豈不是怪罪到她的頭上來？
老夫人麵色一沉，“怎麽？不願意？”
榮華斂眸道，“並非孫女不進去，隻是孫女年幼無知，怕衝撞了母親。”
老夫人見榮華不上當，便冷哼了一聲，轉眸看向裏間。
柳氏在裏頭發出痛苦的叫聲，陳嬤嬤忙裏忙外的。
先前，便請了兩位穩婆在府上住著，如今倒也派上用場了。
榮華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便瞧見陳嬤嬤走了出來。
“如何了？”榮華連忙問道。
“這……”陳嬤嬤搖頭，接著說道，“大小姐可否去瞧瞧這大夫可是過來了？”
榮華微微點頭，轉眸看向朱嬤嬤道，“嬤嬤去瞧瞧。”
“是。”朱嬤嬤辦事沉穩，故而便垂眸去了。
榮華沉思了半晌，複又說道，“讓管家過來一趟。”
“是。”梅香便也去了。
沒一會，便見榮照匆忙趕了過來。
也隻是立在屋外，不敢進來。
榮華出去，當著老夫人的麵，將一塊宮牌遞給榮照道，“照叔，這乃是入宮宮牌，你親自入宮，請禦醫過來。”
“是。”榮照自知茲事體大，也不敢耽擱，便轉身去了。
老夫人見榮華如此上心，雙眸閃過一抹探究的神色。
榮華倒也不介意老夫人是如何看待的，隻是安靜地立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著。
朱嬤嬤領著大夫過來，這大夫乃是柳氏信得過的，如今被請了進去，不過也隻是隔著帷幔把脈。
大夫蹙眉出來，看向老夫人道，“這胎象著實凶險，老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難道？”老夫人當下便著急了，將目光落在了榮華的身上。
顯然，這個時候是在指望宮中的禦醫。
兩個穩婆也甚是焦急，隻聽得裏頭傳來陣陣的叫聲，隻是好半晌便沒有聲音了。
顯然是柳氏沒了力氣，這讓老夫人越發地著急了。
榮華見狀，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隻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柳氏怎會無緣無故地摔倒呢？
而且，又是在父親還未回來之前，倘若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到時候……
榮華斜睨了一眼薑氏，見她神色無恙，對於這個孩子，似乎沒有過多的情緒。
隻是老夫人的餘光掃過她的時候，她會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如此過了一個時辰，柳氏那處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兩個穩婆也是急的滿頭大汗。
榮裳並未過來，顯然是被老夫人勒令留在了院子內。
榮瀅陪著李姨娘去了寒香寺，倘若沒有柳氏的消息，她是不會回來的。
薑氏見榮華正在看她，她也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不去理會了。
直等到榮照引著一位白須花甲的禦醫過來，榮華倒也人的這位禦醫，乃是專門伺候太妃的，自是禦醫院中的掌管者了。
榮華上前微微福身，“見過蕭大人。”
“榮小姐莫要客氣。”你蕭禦醫倒是不疾不徐的。
老夫人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眸底閃過一抹冷意。
隻不過蕭禦醫隻是看了一眼老夫人，接著便被引進了隔間。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出來。
“胎死腹中，想要保住夫人性命，隻能將死嬰拿出來。”蕭禦醫此言，讓老夫人當下便起身了。
“怎麽可能？”老夫人是不相信蕭禦醫的。
蕭禦醫也隻是淡淡道，“老夫人倘若不信，另請高明吧。”
“敢問蕭大人，這孩子為何會？”榮華輕聲問道。
“夫人中毒已久，隻不過她及早發現，可是這毒已入胎體，故而……”蕭禦醫搖頭道，“老夫這就去開方子。”
“有勞蕭大人。”榮華朝著蕭禦醫福身道。
“榮小姐不必拘禮。”蕭禦醫待榮華倒是恭敬。
榮華未料到結果會如此，她轉眸看向一側的薑氏，見她也是很意外。
她愣了愣，難道此事兒並非是薑氏所為？
榮華沉默了良久，卻也隻能先保住柳氏的性命再說。
如此便又折騰了許久，待蕭禦醫離去之後，柳氏已經精疲力竭，昏睡過去。
陳嬤嬤哭紅了眼，這孩子……夫人該如何給老爺交代啊。
榮華看向陳嬤嬤，“嬰孩是男是女？”
“是公子。”陳嬤嬤想著那生出來的孩子，便心疼不已。
榮華斂眸，繼續道，“可有胎記？”
“有，有。”陳嬤嬤抬眸看著她，“大小姐怎會知曉？”
“我前些時日做夢了。”榮華溫聲道，“夢見了小弟，我還陪著他玩耍呢？”
榮華悵然若失道。
陳嬤嬤見榮華如此說，這孩子出生之後，便被包裹著拿出去了，榮華是沒有瞧見孩子模樣的，她竟然知曉有胎記，想來她所言不假。
老夫人傷心之餘，卻在想著為何好端端地會中毒呢？
“哎。”老夫人重重地歎了口氣，隻覺得胸口一陣憋悶，而後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