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六道輪回
莫子蹇沒有隱瞞，直接將實情相告。
“據我所知，似乎有大人物出麵，力保你娘性命。這些年來，她隻是被囚禁在璿璣天府，並無性命之憂。”
“而且此事，你爹遠比你來的心急，以你現在的實力，怕是連璿璣天府的山門都進不去，更別提救你娘了。耽誤之急，便是將修為提上來。”
對於秦殤的武道境界，他並不太關注。
直到從夜滄瀾處得知他的下落，才到中域皇城來碰碰運氣。
不過，他一眼便看出，秦殤體內靈氣澎湃，氣血如海，遠比同階修士強大太多，根本無需他擔心什麽。
秦殤聞言，也隻得將懸著的心暫且放下。
可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些好笑。
天道自有輪回在，秦武炎當年便是俘獲了璿璣天府聖女的放心，如今自己，怕是與冷霜凝也有些糾纏不清。
命運好似重演一般，若是璿璣天府的人得知，又會作何感想。
“師公，那你可知曉，璿璣天府的方舟究竟是何人擄劫，與暮雲莊有沒有關係。”
他有些擔憂冷霜凝的安危，當日在混沌古界，暮雲莊的少莊主暮閑雲，便是死在她的手中，想必對方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此事，我也是略有耳聞。但我知曉，莊主暮連山並不在山莊之中，而是和神將齊道一同，前往東荒異族部落。其中，必定還有內情。”
“那有什麽辦法，可以找到冷霜凝的下落？”
多耽擱一分，危險也就多了一份。
莫子蹇似乎看破其中門道，直勾勾的看著秦殤，莞爾一笑。
“又是個多情種子，這當真是你秦家的遺傳。”
“普天之下若是說尋人的本事，當屬天道神閣消息最是靈通。我想，也隻有它能夠解開你的疑惑。”
秦殤微微一愣，隨即笑容滿麵。
“天道神閣嗎？可惜，他終究沒有算出，我還活著這件事。”
二人攀談了一整夜，直至夜盡天明。
黑暗中的神都，比起那九幽之淵亦是不遑多讓。
不同的時辰，便有不同的的蠻獸出來活動。身長數十丈的蜈蚣、房屋般巨大的齧鼠、三個頭顱的惡犬……
秦殤甚至捕捉到幾隻異獸的身影，皆是無比強大莽荒種族，擁有與靈獸抗衡的實力。
其中，那無頭巨人出現在陰氣最重的時刻，帶給眾人的壓力也最大。哪怕是身居仙台境的莫子蹇，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師公，我想去南域繼續曆練，尋常突破境界的契機。”
如今，他的武道修為已經達到道宮境的巔峰，隻要一點的仙緣，便可突破的四極境。
到那時，便可以再一次召喚毛球的存在，戰力上也陡然增加了一大截。
“好男兒誌在四方，你若有心向道，師公自然是無比的欣慰。”
說著，莫子蹇從懷中拿出兩個紙質的符籙。
“這是神行符與尋淵鶴，可以在路上助你一臂之力。”
“神行符的作用，不必多說，尋淵鶴乃是通往聖賢閣唯一的渠道，隻需度入靈力，他便幻化，自然會到你回到宗門。切記，不可落入歹人之手，否則整個聖賢閣都將暴露在各大勢力之下。”
秦殤也不矯情，心中明了這兩件東西的價值，遠不是靈丹可以衡量的。
“萬世小心，你雖然不是我聖賢閣弟子，但是淵源頗深，不可挑起禍端，更不能怕事，遇到危險，回來便是，老夫自然會幫你扛著。”
話音未落，秦殤便看見虛空中，飄落一支黑色的翎羽，至於墨子淵，已經消失了蹤跡。
環顧四周，此處便是曾經的聖賢閣腹地。
華美的宮殿早已坍圮的不成樣子，唯有六個不同形狀的異獸頭顱，依舊傲然挺立。
這便是象征著聖賢閣六道輪回的獸相，每一尊的雙目，都望向不同的方向，有著“看慣三界，靜候輪回”的寓意。
白日的中域要安全許多，隻有尋常的蠻獸，一般不會超過三階。
秦殤對付起來，遊刃有餘，同時還能磋磨武技。
待到日落時分，終於趕到冷霜凝出事的地點。
然而，此處似乎經曆了一番獸潮，所有可能存在的痕跡已經被徹底的磨滅，秦殤毫無斬獲，隻能被迫離開。
“看來天道神閣，非去不可了。”
他曾答應過混沌古界中，與他長相有八分相似的神秘人，要在七月七之前，熄滅長明燈火，如今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黃粱古鎮的街頭熱鬧非凡，不僅燈盞絢麗多彩，行人的臉上，亦是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登仙古會。
“大哥哥，你一個人啊，這朵花給你。”
小蘿莉蹦蹦跳跳，將手中的花朵遞給秦殤，然後歡快的跑遠。
這也是習俗之一，將自己的認為最美的東西，送給別人，象征著祝福和溫暖。
“謝謝你，小妹妹。”
秦殤微笑著接過，並未掩飾真容，肆意的行走在街道中。
前些日子城牆邊的風雲，必定在修真界鬧出一番動蕩。可對於這些不諳世事的鄉民來說，他的名字遠沒有柴米油鹽，來的響亮。
無人識破，也在情理之中。
“天火……天火燃起來了，大家快來啊。”
也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
頓時間，所有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跑去。攤販丟下攤位，周圍店鋪的掌櫃來不及關門，小孩子們跑的最歡，撒開了腿，生怕落於人後。
秦殤向著天穹望去，因為四周房屋的阻隔，看的並不分明。
可天上的雲霞呈現血紅之色，形狀奇特，宛若一條盤踞的火龍，正俯視蒼生。
“這陰雲好生奇怪，竟然和虛神界中雷劫，有諸多相似之處，或許正是某種神跡的虛影。”
感應到虛空中，澎湃的火屬性靈力，秦殤便隨著人群，向那火光處移動。
整個黃粱古鎮的熱情，近乎炸裂一般。所有人歡欣鼓舞，神采飛揚。
人群最終聚集在一處空地中，所有人環繞這一棵百年老樹，圍成圈子，載歌載舞。
秦殤置身事外，與這狂歡格格不入。
“咦，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