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跟屁蟲
“這位公子，需要鬼母嗎？”
秦殤感知的身後有人，回過頭去。
鬼母的麵具半黑半白，用以區別訪客，來人顯然不是。和他一樣，是個白色的狐型麵具。
然而，他已經從聲音中，辨別出對方究竟是誰，也不點破。
“自然需要，走吧。”
說著，就自顧自的穿梭在人群中。
少女氣的跺腳，匆忙追了上去。她見秦殤在一個攤位上駐足，也順勢蹲下。
“公子，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是好東西。”
每說一下，還會在上邊用食指輕點。
“咳咳。”
攤主咳嗽了兩聲，這是鬼市中，示意成交的信號。凡是碰過的東西，就必須買下。
秦殤無奈，隻能將三樣東西拿走，花去數千靈丹。
其中自然有漫天要價的成分，可無奈自己理虧，隻得掏錢了事。
少女得意洋洋，眨巴眨眼眼睛，一雙美目宛若星辰般閃耀。
這一次，她專挑大件的器物下手，秦殤隻能跟在身後，不斷的買下一件又一件。倒是樂嗬了那些，心思不軌的攤販。
“大小姐，你鬧夠了沒有。”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化去秦殤上百萬的靈丹，整個儲物靈器裝的滿滿當當。以至於每一個攤主看到秦殤，都眉開眼笑的。
秦殤將抓住端木瑤的手腕，將他拉倒一旁的角落裏。
他並不心疼那些靈丹，卻想知道她究竟是何用意。
端木瑤微微一驚，俏臉殷紅暈開，狐型麵具順勢滑落，被秦殤一把接住。
“哼，誰讓你白天不答應我的。”
說著，嘟著嘴，將頭扭向一邊，隻是用餘光不斷打量著他的臉色。
“走吧。”
秦殤知曉，今夜的鬼市之行怕是不會順利。
那些攤主早已將二人的著裝記下，這可是難得的肥羊，若不能痛宰一番，實在對不起鬼市之名。
與其等待著漫天要價，倒不如自己退出。
端木瑤就這麽被他拉著手，直到遠離鬼市，回到黃粱古鎮清冷的街道之中。
二人之間竟一時無話，接著昏黃的燈火，緩緩漫步。
“你要怎麽樣，才肯教我？”
端木瑤終於按捺不住，打破沉寂。
“這天底下天資傲人之輩無數，你又何必糾纏著我不放。”
秦殤無奈，心中亦是無比矛盾。
端木瑤曾讓他動心不假，如今敬而遠之亦是不假。他想要踏出前人不曾走過的路，直到殺回古梁域，殺去帝路看看，甚至回首千年，窺探往事
所以，有些牽絆必須放下。
“因為你有些特別，似乎與常人不同，或許有我看不穿的丹道。”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秦殤邪魅一笑，不由分說的牽過端木瑤的手，十指相扣，四目相對。
半晌，歎了口氣。
“那便隨著本心辦事，登仙古會之後，你可以來尋我，到時候，我在教你如何通過玄階煉丹師的考核。”
他曾在煉丹師公會解答過無數稀奇古怪的問題，其中自然也有與考核相關的。
隻是每個人的情況不同，需要仔細分析，查漏補缺。
“不行！”
端木瑤回過神，義正言辭的拒絕。
“我怕你跑了，這幾天我也要跟著你。”
“洗澡睡覺你也要跟著？”
“嗯……沒錯，寸步不離。”
秦殤莞爾，不再搭理她，轉身便走。誰料端木瑤鼓著腮幫子，不悅的緊隨其後，直到回到旅店之中。
“我睡地板你睡床，晚上不許打呼嚕。”
端木瑤頗為執著，他也無可奈何，隻能將床讓給連他，自己在地板上盤膝打坐。
“咻。”
一道靈光閃過，二人感覺眼前一花，整個房間內瞬間被各種千奇百怪的物件填滿。
“我先睡了，你不許偷跑。”
端木瑤自知理虧，這滿地的“寶貝”，都是她今夜的傑作，看著秦殤臉色氣的發青，她也十分知趣的背過身子。
“咦。”
秦殤覺得有些奇怪，如此大規模的掃蕩，其中自然不乏良品。
可當他運轉《星辰訣》，凡是有些作用的靈器，便會呈現出極為顯眼的金色光芒。
品質越好，那光芒就越是強盛。
他嚐試著用自己的靈氣加以引導，那些金光就像倦鳥歸巢般，迫不及待的朝著他這邊湧來，匯入四肢百骸之中。
“祿存星有異動，莫非這些金光，能夠替代黃金？”
隨著功法的精進，黃金能夠提供的作用不斷減小，秦殤一直在苦尋出路，卻始終不得要領。
誰知今夜誤打誤撞，竟然窺破了門徑。
說起來，端木瑤也算幫了不小的忙。
“看來，這靈器中的某種東西，能夠加快《星辰訣》的修煉，若是能將第三層修煉至圓滿，我必將突破至四極境。”
秦殤不再耽擱，不斷錘煉著靈器之中的金光，將它引導到自己身上。
黑夜之中，竟比那天穹之上的圓月，更要明亮三分。
如今擺在屋內的，不足總數的十分之一，著實要忙活一陣子。
端木瑤坐了起來，這般動靜，她自然沒辦法酣睡。再加上身旁還有個陌生的男子，心中更是慌張無比。
原本，她對自己莽撞的跟隨有些後悔，如今看來，這秦玉衡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並沒有對她有任何越界的行為。
“想不到他的武道境界，竟也這般強大。”
感受到漂浮在空氣中菡萏的靈力，端木瑤沒由來的一陣安心。
竟也學著盤膝打坐，祭煉功法。
一夜無話。
端木瑤睜開眼，不知昨夜打坐之中，怎就安然的睡去，地板上空空蕩蕩，秦殤不知所蹤，讓她頗為不安。
直到看到一旁桌子上，尚且冒著白氣的包子，這才釋然不少。
“咯吱。”
房門從外邊推開，秦殤身著一襲白色長袍，步入房中。
與前日的氣質判若兩人，英姿颯爽，著實讓端木瑤吃了一驚。
那副紈絝子弟的做派，本就是他不喜的，如今換了身衣著，自在了許多。
“看什麽看，住我的還吃我的。快點起床，待會去一個地方。”
端木瑤嗚咽了兩句，卻發現根本無從辯駁。
“去哪兒，教我煉丹嗎？”
秦殤瞥了她一眼，說道：
“武市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