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人世皮囊
“秦天樞,你是說你將七個靈院全都報了個遍,並且全都用的不同名字?”
監律司夜滄瀾接過一枚符牌,抽取其中的信息。
上方赫然寫著,秦天璣的名諱。
“是啊,一共七個,個個都不同,而且都挺好聽的。”
秦殤甚是驕傲,恨不得將所有的名字,朝眾人一一介紹。
薑天恒的麵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振臂一揮,半空中便出現一道五彩的光幕,上麵所有以秦為姓的弟子排成一列,不多不少,恰好七人。
“開陽、搖光,竟然以紫微鬥數為名,好大的口氣。”
“那你的本名是?”
秦殤摸了摸腦袋,羞怯的仿佛即將出嫁的新人,含羞帶臊,欲拒還迎。
此時,監律司架設起隔音的靈陣,將三人囊括其中。
緊接著,除了秦殤之外的兩人,皆是神情古怪,其中尤其以監律司為甚,頗為玩味。
眾人看的是雲裏霧裏,不知他們在搞什麽名堂。
其中徐醜顯得格外激動,秦殤在這六人小隊中,隱隱有領導者的趨勢,如此將才,比起薛牧更加適合帶兵遣將。
“監律司大人,你們商議的如何,這個弟子,我徐某人也想摻一腳,不知薑長老同不同意。”
然而,二人似乎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兀自商議著。
不多時,有了最終的結論。
“秦天樞,此次三番試,你的名次幾何?”
秦殤雙目望天,眼珠子滴流著打轉,說道:
“慘不忍睹,區居第二。”
監律司莞爾,並不責怪,說道:
“既然如此,你便入我門下吧,可佑你無恙。”
說著,食指與中指並攏,打出一道靈光。
秦殤感覺身子驟然緊繃,不受控製,同時嘴也被封上,緩緩的朝著監律司的身後走去。
其餘長老見狀,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是被薑天恒強綁,他們還能譴責一二,可監律司的身份極為特殊,乃是十一皇子的老師,所以比起再坐的長老,地位上要高出一截。
之後的事情極為順利,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歸屬。
鳳夕瞳依照慣例,進入了武市學宮的長老麾下。那隻五色鸞鳥,早已代表了她的心之所向。
陸江沅則是被徐醜看中,準備好生調教。
有聖人之下第一血脈支撐,日後的武道修為,必定突飛猛進。
至於雪霽,則表示將要離開四靈洞天,到四處遊曆,之後便匆匆告別。
而冷霜凝需要等上一些時日,之後跟隨璿璣天府的長老一同返回。
“去吧,今日放你一天假,今晚到滄瀾亭來,我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監律司解開了秦殤的禁製,大笑著離開。
秦殤揉了揉酸澀的皮肉,卻也隻能無奈的衝他背影做鬼臉。對方似乎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情,隻能等日後再去尋問。
“你也過去吧,不要誤了時辰便是。”
拓跋戮天走出大殿,留下拓跋輕寒一人,最終三人組再一次集結,相互談論那日,在混沌古界第二層發生的事情。
中域邊陲,黃沙呼嘯。
一座簡陋的棚屋之中,少女掀開包裹嚴嚴實實的褐色麵紗,露出絕美的容顏。
“柒柒,任務完成的如何?”
稍稍年長一些的婦人問道,她便是淩虛幻宮的長老,顏美人。
唐柒柒神情疲憊不堪,離開混沌古界之後,她便憑著一縷神識印記,馬不停蹄,追上遷徙在外的隊伍。
“師父,弟子無能,隻收集到九種不凡戰體的精元。”
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九顆顏色各異的彩珠,流光肆意,每一顆仿佛都孕育著生命,充滿了生機。
“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到。”
“以你這幅皮囊,什麽男子不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任你采補。”
一個漆黑的影子在唐柒柒的瞳孔中無限放大,隻聽“啪”的一聲,俏麗的臉蛋之上便受到重創,火辣辣的疼痛。
此時,她的腦海裏卻浮現出一個少年,徒手拍打她翹臀的場景。
另一邊的臉頰,也跟著緋紅一片。
“罷了,你大致是忘了你的宿命,我會讓你長記性的。”
顏美人奪過九顆彩珠,其中便是九個不同男子的精元所在。
重重的關門聲,唐柒柒的心理防線決了堤,她望著破舊的木門,似乎做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定。
“咻。”
一定氣芒劃過心髒,唐柒柒將身上的紅衣盡數褪下,赤裸著身子。
接著,她將心口的皮膚撕裂,竟然剝離了一張完整的人皮。
紅妝落,紅顏起。
此時,她的麵容一改烈焰紅唇的妝容,換上一身白衣,清純的好似墜落凡塵的仙子。
那白衣女子低首垂眉,素手如雪,一管瑪瑙洞簫斜倚於唇。月色淡雅,竹影班駁,宛如夢幻。
“秦天樞,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唐柒柒輕聲呢喃,長裙微擺,消失在木屋之中。
接著,房門被推開,顏美人就這般神色哀傷的依靠著門框,望著地上的一卷人皮。
“傻丫頭,你我生來便是工具,宿命哪有那般容易逃脫。”
“你若找到真心待你之人,永生永世,不要再回來。”
淩虛幻宮的隊伍離開之後,木屋中又添了四位新的旅人。
四人的著裝極為古怪,分別是兩位和尚,一名道士和一個書生。
“三位師父,我們為何要來這鬼地方,不是說好,今天到春香樓一聚,為我接風洗塵的嗎?”
小和尚抖了抖衣服,黃沙散落,紛紛揚揚。
他便是曾經在混沌古界之中,與秦殤巧遇的易醉和尚。
除了他以外,另外的三人就顯得穩重許多,慈眉善目,一副得道高人的做派。
“師傅們,在度化一人。”
為首的和尚說道,同時,目光深沉,望著莽莽的黃沙。
“誰人能勞煩三位師父一起出手,這世上最大的大魔,我早已見識過了。”
易醉和尚拍了拍胸脯,驕傲的說道。
“非也非也,相由心生,魔種他種。”
“師父們便是來尋那魔種,看看是否能為你的那位大魔朋友,留下一線生機。”
道人也跟著說道,手中的浮塵晃動,黃沙頓時清明了幾分。
“來了。”
一佛一道一儒結伴而行,走出了木屋,易醉則是被封死在原地。
緊接著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修士,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應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