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凶兵天照
等到穿越冗長的洞府，秦殤依舊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本以為，這地下應該是個龐大的地窖或是地宮之類的地方，卻不想，竟然有一個碩大的坑洞，無盡的熱浪與火光，從中不斷的湧出。
“地火譚！”
“想不到劍莊地底，竟有如此神異的地方。”
地火譚類似火山口，由一種名叫火精的礦石堆積而成，並沒有實質的火焰，卻無時無刻不在吞吐著熱浪。
傳聞，每一個地火譚都孕育有一塊五行瑰寶“火精石”，是用來鍛造極道帝兵的原料之一。
也無怪劍英此般謹慎，若是劍莊地底疑似藏有火精的消息走漏，對於整個劍家都是滅頂之災。莫說是尋常人，哪怕聖人見了，也難免動私心。
“秦公子也看到了，眼前就是我劍莊最大的秘密。”
秦殤打量四周，發現還有此起彼伏的敲擊聲，不絕於耳。
三人登上隆起的火山口邊上，望見四周有著數以百計的工匠，赤裸著上身，揮動手中的鐵錘，不斷敲打著燒紅的鐵塊，汗如雨下。
地火譚中，則是呈現出一片暗紅之色。
上方架設起數百條的鐵索，每一條鐵索的鐵環上，均掛著一把半成品，或是成品的兵器。越接近地火譚的中心，兵器的完成度也就越高。
哪怕隻是個生鐵胚子，也有精光在其中湧動。那些接近成品的兵器，更是產生出陣陣嗡鳴，這是即將凝聚器靈的征兆。
“想不到劍莊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來鍛造兵器的，今日真是大開眼界。”
聞言，劍英說道：
“這隻是三座地火譚中最小的一個，後麵兩個平日是不會開放的，因為境界低於四極境，根本無法承受地火譚中的熱浪，稍有不慎，就會燒成灰燼。”
“而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在第一譚中完成。”
“阿熊，你過來。”
劍英朝著一旁招呼，片刻，便有一個虎背熊腰、身長九尺的男子走了過來。若不是憨厚的麵容，秦殤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熊人變得。
“大小姐，有何吩咐。”
阿熊彎下腰，半跪在劍英跟前。
劍英抬了抬手，指著一旁的地火譚說道：
“找幾個機靈點兒的人，準備一下，開啟升靈譚。”
阿熊微微一驚，臉上露出少見的情緒波動，但眨眼間就恢複了常態，默默的走到一邊。
“升靈譚是何物？”
秦殤不由疑惑的問道，他對煉器的了解，實在有些匱乏。
劍英指了指阿熊打開的另一個小洞，刹那間，小洞中冒出無數精光。一股來自靈魂層麵的熟悉感，讓秦殤為之一振。
“這便是‘升靈譚’，裏麵關押著數以萬計的無主器靈，秦先生隻需要將你的佩劍投入其中，然後由我們的築靈師為你挑選一道強大的器靈，使得靈器的品質強行提升。”
“當然，你也可以自己選擇，那樣的器靈更加適合你。隻是，因為你不是專業的築靈師，所以存在極大的可能性失敗。”
“秦先生，接下來如何選擇，權在你的決定。”
秦殤望著那升靈譚發愣，半晌才回過神來，神情卻陷入狂喜之中。
“我要自己選擇！”
他堅定的說道，並且極為迫切。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勉強，將你的佩劍交給阿熊吧。”
……
待到秦殤從劍莊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一片漆黑。
劍英結果他遞上來的，存有千萬靈丹的卡片，也沒有更多的客氣，就欣然收下了。
人情的事情，當帶他進入地火譚的那一刻，便已經還清了。
現在二人隻是純粹的交易關係，自然無需扭扭捏捏。
“秦哥哥，記得常來看我呦。”
劍小籬衝著秦殤的背影揮了揮手，知道馬車消失在夜幕中，才緩緩停下。
“姐姐，你說大哥哥挑選的器靈，強大嗎？”
她問道。
劍英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
“不知道，那道器靈的靈力波動很小，論強度，隻能算的上是黃階中品，甚至更差。”
“可是在後續的，對劍身重新鍛造之後，那把淩虛劍的品質竟然從黃階上品，飛躍至玄階中品。堪稱奇跡。”
聽到她這麽說，劍小籬的眼睛彎成兩道月牙，非常的高興。
“也許是某個強大器靈的碎片，或是尚未蘇醒，但應該是一道品質極佳的器靈。我秦哥哥的運氣，就是好。”
“是，是。”
劍英也笑著附和，神色變得無比恭敬，道：
“聖女陛下親自挑選的人，又怎麽會差呢。”
……
月光照在緩緩前行的馬車上，秦殤探出頭，任由夜風吹過，心中卻是欣喜不已。
“本以為來到劍莊，應該會小有收獲，卻不想，撿到了個寶貝。”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淩虛劍，細細端詳。
此時的淩虛劍，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原本的劍身晶瑩，不沾染意思血跡，有種翩然出塵的味道。
而現在，更像是一柄凝而不發的利刃，透著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更像是監律司手中的浮塵，看似毫不起眼，卻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當秦殤的神識深入那升靈譚中時，淩虛劍本身的器靈已經化去，四周的火光中，有數到頗為強大的器靈，正躍躍欲試。
他嚐試召喚劍靈，頓時，無數靈光各異的器靈蜂擁而至。這些器靈都是被他的第三重劍心所吸引，願意隨他殺伐證道。
在一一審視過後，秦殤有些失落。
這些劍靈都是上上之選，任何一個加入到淩虛劍中，都能讓他提升不小的品階。
可這些器靈裏頭，並沒有原本那股，令他熟悉的感覺。
他隻能潛心體悟，終於找到了一股截然不同的意誌。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排斥感，雖然並不強大，但他毫不猶豫的注入淩虛劍。
最終，形成這手中這般鋒芒畢隱的玄階中品靈劍。
“哼哼，小家夥，沒想到吧，竟然千年之後，會落到了我的手裏！”
長劍中的器靈似乎聽到的秦殤的挑釁，發出一陣轟鳴之聲。
劍聖上閃過一道絢麗的光華，在黑夜中仿佛星辰降世一般，恍惚、神異。
之後，劍身上緩緩出現幾個字，透著一股來自荒古的威嚴：
“弧若寒月，雲霞灼灼。”
秦殤口中念念有詞，嘴角勾勒出不懷好意的笑意。
“天照劍，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