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陰陽之理
“莫非，這離火劍無法產生器靈的原因，你知道不成？”
劍江問道，依舊高高在上的神態。至始至終，他都不相信秦殤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遊龍劍隻是巧合罷了。
讓他承認一個毛頭小子，比整個劍莊的鑄劍師都強，根本不可能。
秦殤心中明了，劍江畢竟活過半百，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他也沒有鬥氣的意思，今日前來，就是為了重新鍛造淩虛劍。
“真或者假，劍莊主一聽便是。”
“大哥哥加油！”
一旁的劍小籬歡呼雀躍，似乎不顧及劍江氣煞的老臉。
“首先，離火劍鋒利不假，仿造‘南明離火劍’也不假，甚至工藝也堪稱完美。若不是材料用的凡品，很可能就是一把地階寶器。可為什麽虛有其表，因為和這些都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難道以你的意思，這器靈自盡了不成？”
秦殤見狀，笑道：
“自然不是，這器靈根本就沒有出現過，自然也沒有自盡一說。”
“古語有眼：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這離火劍使用的是金火，五行之中最是銳利，卻恰恰少了陰陽平衡之道，自然不會生出器靈。”
聞言，劍江卻並不買賬，喝道：
“一派胡言，十大神劍之一的‘南明離火劍’不也是引金火鍛造，其威力堪稱逆天之勢，其中的器靈更是強大到生出靈智，你又作何解釋！”
秦殤苦笑著笑了搖頭，知曉劍江並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本想給他個台階下，無奈人家不承情啊。
“劍莊主不要激動，事實確實如此。隻是遺憾您一把年紀，卻孤陋寡聞，著實可悲至極。”
一旁的劍小籬都被他的話逗樂了，咯咯直笑。
秦殤道：
“傳說中的‘南明離火劍’引金火不假，可他同時又葬於陰間水流匯集之地。”
“那執劍之人乃是一尊西漠佛祇，鑄造南明離火劍的目的，是將他鎮壓在黃泉之巔，遏製整個陰曹地府的氣運。劍生金火之氣，又引黃泉水澆灌。一陰一陽相互調和，恰恰形成了最容易產生強大器靈的環境。”
“無論是南明離火劍，還是誕生妖帝的極道帝兵淨世華蓮，皆是生於天地而葬於九幽的，無一不是遵循了陰陽大道之理。”
聽到這番話，劍江微微一愣，陷入沉思之中。
他本身也是修士，對於這些道理，自然早已爛熟於心，卻不知道竟能運用在煉器之中。
劍小籬也聽的入神，她雖然不曾修道，但萬法皆有想通之處，雖然雲裏霧裏，倒也收獲頗多。
“說得好！”
劍英遣散仆人，從屋外拍著手走了進來。
“秦先生的一番話，讓我大開眼界。若是我家老頭子有你一半的悟性，劍莊早就名滿天下了，也不至於拘泥在小小望君城中！”
“哪裏，不過一些拙見罷了，鍛劍，還是需要劍莊主這種高手。”
秦殤倒不是謙虛，哪怕他在煉丹上頗有建樹，卻對煉器一竅不通。
可是，一把稱手的靈器，就必須使用者參與其中，甚至親手鍛造，才能最大化的發揮威力。
而整個中域，在煉器方麵最負盛名的，就是望君城的劍莊。
此時，劍江想明白其中的陰陽之理後，不由的在心底歎了口氣。
陽火易得而黃泉水難求，九幽黃泉本就是虛無縹緲之地，離火劍也就沒有完成的那一天了。
但他依舊不願意承認，就這麽輸給了秦殤。
“哼。”
隻見劍江冷哼一聲，負手而立，自顧自的走出了大廳，消失在深深牆院之中。
一旁的三人忍不住發笑，也明白劍江已經認輸，隻是抹不開麵子，幹脆選擇這種逃跑的方式。
接著，劍英說道：
“秦先生可是為求劍而來？我已經聽家父有所提及。”
秦殤點點頭，說道：
“正是！”
“不過劍牆，劍莊主已經讓我看過了。並非劍的品質不好，隻是我的功法比較特殊，這些劍並不能完全貼合我的劍訣。”
劍英聞言，陷入沉思，半晌之後，目光灼灼的說道：
“秦先生，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需要付出極為高昂的代價，不知你可願意？”
“自然是願意。”
現在錢對秦殤來說，不過是個數字罷了。
光是此次二番試搜刮的“民脂民膏”，和陸江沅、拓跋輕寒平分之後，還有上億的靈丹。哪怕是在中域皇都，也足夠他揮霍一陣子的。
“這個價格至少在千萬以上。”
“秦先生，恕我直言，一千萬靈丹，哪怕購買十把玄階下品的靈劍，也綽綽有餘。無論是各地的拍賣行，或是我劍莊都能提供。但是我說的方法並非百分之一百的成功，依舊存在一半失敗的可能性。”
劍英說道，但是從她的表情中，秦殤明白，這千萬怕也隻是成本價，更多的反倒是償還他的人情。
不由的，對劍英的方案更加的起來。
“無妨，我這人就喜歡冒險，也承擔的起後果。”
劍英眼神中流露出讚賞的目光：
“既然如此，秦先生就隨我來吧。”
三人穿越蜿蜒崎嶇的小道，最終走入一處地宮之中。
這裏是劍莊的境地，也是核心機密的所在。
打開地宮的大門，秦殤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香，但不屬於某種靈藥，反倒像是一種靈魂層麵的誘惑。
手中的淩虛劍，也兀自轟鳴起來。
劍英和劍小籬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不在嬉鬧。
“秦先生，此處是我劍莊最為隱秘的核心所在，除了我劍家的人，外人絕無可能入內。今日我便破例一次，希望秦先生看到什麽，也不要對外宣揚。”
秦殤點了點頭，知曉一個家族底蘊能夠讓他這個外人看到，已經是莫大的信任。
這裏頭除了救下劍小籬的恩情之外，剛剛的那番話，必然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是自然。”
“如果劍英姑娘不放心，我可以在外麵等候。”
劍英聞言，搖頭道：
“不用，我還是相信秦先生的人品。而且此事也需要先生親自參與，請跟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