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硬撼監律司
七院招生,匯聚著蠻武域這一輩最為頂尖的人傑。
有人群起聲討,自然也有人明白,現在的耽誤之急是尋找通關方法,而不是內亂。
所以,眾人的討伐聲也在陸江沅的疑問裏,平息了下來。
這一次,秦殤沒有再次選擇“吆喝”的方式,而是將聲音通過靈力,匯聚成一條聲線,直接傳達到陸江沅的耳朵裏。
眾人見狀,頗為不恙,但卻無可奈何。
畢竟拓跋輕寒直逼二十階在前,如今陸江沅也到達十五級緊隨在後。在眾人還是一頭霧水之際,這三人組似乎已經把握了通關的命脈,一個接一個的逼近通關線。
其餘人等自然也不會指望秦殤能夠透露一二,隻能寄希望與從三人的交流中,發現一點細枝末節。
聽到秦殤傳音入密,陸江沅的雙目仿若夜空中的星辰,驟然亮起。
隻見他扭動的身軀,緩緩向上方的拓跋輕寒靠近,雖然步伐怪異,卻沒有像其他三人那般,受到莫名的衝擊而掉出無量天階,生死道消。
同時,秦殤的雙唇不停的顫動著,不斷的傳音,陸江沅也好似得到正確的指令,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一直走上了二十層,來到拓跋輕寒的身邊。
“嘩!”
見狀,人群中炸開了鍋,陸江沅竟然憑借同樣的“舞姿”,達到第二十層,哪怕距離通關,也不過十步之遙。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出言聲討,氣氛竟然一時間曖昧了起來。
“快看,那人似乎已經準備第二輪的衝擊了!”
呼喊聲中,隻見原本一直在調息的拓跋輕寒站了起來,朝著秦殤微微點頭示意。而秦殤也朝他回應一個怪異的手勢,他便直接走上了第二十一階。
“砰!”
正當所以人以為,拓跋輕寒將理所當然登頂的時候,他卻仿若失去牽絆的蒲公英般,隨風飄逝,從無量天階上飄然而下,朝著一旁的懸崖飄去。
眾人從愣神到疑惑,從疑惑到狂喜,甚至有的歡呼起來。
因為牢牢占據“先機”的三人組終於出現了問題,並且,似乎三人中最為強大那個馬上就要死去,像前麵隕落的三個修士那般,死的毫無價值。
“罪有應得!”
“死得其所!”
“報應!”
“……”
然而秦殤依舊不曾理會,在他眼中,這群人不過跳梁小醜。
螻蟻對天穹的謾罵,大概隻有他們自己信以為真。
隻見他飄然而起,仿若謫仙,如同抓住第二名修士那般,輕輕將拓跋輕寒的身體摟入懷中。
“脫力了,與我想的一樣。”
他在查看完拓跋輕寒的狀態後說道,同時緩緩的將人放在地麵上躺平,並且取出一顆丹藥,送入拓跋輕寒口中。
“小輩,我說過事不過三。這一次,你準備好救你的朋友了嗎?”
監律司睜開雙目,眸子若星辰般浩瀚,放入要將人活生生的吞噬一般。
他站起身來,揮動手中的拂塵,又一隻白色的毛發飛出,朝著二人的落腳點激射。同時,還伴隨著“替天行道”、“嚴懲殺人凶手”這類的呼喊。
“戰!”
秦殤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右手中虛空中點化,一柄光芒璀璨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正是黃階上品靈器,淩虛劍。
“鏗。”
劍身與細弱蚊蠅的白毛撞在一起,發出金鐵交擊的響聲。
握劍的右手虎口已經完全震碎,鮮血不住的往下流淌。
更為滲人的是,他雙腳下的地麵已經完全皸裂,雙腳更是深陷其中,一直沒到膝蓋。
“可怕,不過萬千拂塵中的一根白毛,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勢,開山裂石不在話下。”
圍觀的眾人思考著,若是自己承受這一擊,究竟有幾分把握能夠擋下,頓時間,各個冷汗涔涔,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渾身顫抖。
“這人,就是天威吧!”
秦殤甩了甩右臂,運轉體內的靈氣,將虎口處的鮮血止住,並且,傷害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愈合。
終究,還是擋下了。
“如何,小輩,你若是肯將同伴交出來,我可以放你條生路。想清楚了,他是必死之人,而你顯然已經參透這無量天階的玄機,日後大有可為,犯不著為此白白丟了性命。”
“他死,還是你倆一起死?”
監律司的聲音宛如魔障,充滿著誘惑性。
人群中,甚至有人已經生出,替秦殤殺死拓跋輕寒的決定。
然而,秦殤隻是微微一笑,隻是揚了揚手中的淩虛劍,這,便是他的答案,
“嗡。”
這一次,無盡的白毛如同瓢潑大雨般落下,竟然在天穹上化成一條雪白的長鞭,發出長嘯,猛的朝著山頂平台上的二人落下。
毫不誇張的講,這一鞭,怕是能將這座山直接劈開。
“人力不可敵。”
這便是眾人心頭,最後的聲音。這一鞭若是打實了,別說秦殤和拓跋輕寒,這個山頭的一萬名考生,全都難逃一死。
雲端上絕不僅僅監律司一人,聖賢閣的閣主、聖靈院的院長,還有一些身份難辨的人物。
然而,眾人皆沒有出手阻止,而是麵色如常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巨鞭如同天幕般降下,考生們隻感覺天穹坍塌了,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漆黑,感官無比壓抑,胸腔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顫動,人們搖搖晃晃的站不穩身子,跌坐在地上。
天黑了,又亮了。
一切如常,眾人劫後餘生般打量起四周,天還是天,雲還是雲。
監律司已經收起拂塵,平靜的望向山頂的某個位置,那裏,有一人撐著把傘,傲然而立。
“還是擋住了嗎?不錯的小輩。”
聖靈院的院長也是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從雲層後邊探出了腦袋,麵露讚許之色。
秦殤將手中的千機傘丟在一旁。
剛剛的一刹那間,千機傘承受了無數翎羽的衝擊,已經變得殘破不堪。原本看起來靈光盈盈的傘骨,已經就如同深秋的枯枝般,斷裂的不成樣子。
靈性已經毀去,在沒有修複的可能了。
“謝前輩不殺之恩。”
秦殤衝著雲端躬身一拜,同時,拓跋輕寒已經醒來,睜開雙慕,疑惑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