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眾矢之的
“啊！”
女弟子們再一次捂眼睛，尖叫起來。
就連秦殤，也心頭猛的一沉。他分明看到拓跋輕寒的身體微微顫抖，雙腳已經離開的無量天階的表麵。若是真的掉下去，結局將會與之前兩人一般，生死道消。
可半晌，依舊沒有傳來任何的動靜。
“秦兄弟，你看這舞，是這麽跳的嗎？”
秦殤見狀，笑的渾身發顫。
隻見拓跋輕寒竟然在第十四級石階上跳起了舞，同時，還不斷的扭著屁股，惹來下方眾人的一陣哄笑。
“咳咳。”
拓跋輕寒收起舞姿，故作鎮定的咳嗽兩句。
秦殤也隻當是他天性解放，緩和緩和氣氛，於是依舊守在最靠近無量天階的位置。
若是拓跋輕寒出現任何一點的不妥，他都能夠第一時間采取及時的救援。
“不對，剛剛的那個眼神！”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陸江沅曾經半開玩笑的說過，將來要成為大道第一人，再娶一千個小老婆，然後讓她們在雲端跳舞。
“跳舞、雲端……”
稍加聯想，這分明是拓跋輕寒給自己的暗示。從第二個人的闖關來看，破題的關鍵絕不在速度，結合剛剛怪異的舞蹈。
“莫非！”
看到秦殤會意的眼中，拓跋輕寒微微一笑，知曉對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見他依舊跳大神般，邁著虛晃的腳步，但每一步又顯得極為穩當有力，就在眾人驚歎的目光中，一直走到了第二十層。
最終，在那裏停了下來，盤膝打坐。
“嘿嘿，我就說二番試不會這麽難，肯定是有秘訣的，兄弟們我先走一步。”
原本在十層停歇的一名修士縱身而起，穩穩的朝著上方邁進，不過眨眼之間，便躍上第十二級。
“原來這就是關鍵，關鍵是律動。”
那名書生模樣的修士道出所悟：
“剛剛那名道友的舞蹈並非亂跳，而是有一種特定的韻律，所以我剛剛一番嚐試，隻要按照固定的節奏，每一步的時間間隔足夠準確，就能夠成功。”
聞言，眾人嘩然，回憶剛剛三人的闖關，二人失敗，一人成功登上二十級，似乎正是如此。
第一人的厲大勇並沒有什麽技巧可言，隻是靠著蠻力一味的猛衝，所以稍有變故便飛出天階，就是沒有律動可言。而那股讓他飛出去的力量，似乎也是有跡可循的。
第二人更不用說，以為能夠靠速度取勝，雖然超越了厲大勇一階，終究沒有逃脫失敗的命運。
這兩個人都沒有什麽技巧可言，犧牲的毫無價值可言。
聞言，秦殤隻是微微一笑，此時，他和拓跋輕寒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一種不用言說的默契。好似兩個人是一體的那般，一個眼神就相互之間明白。
“嚇。”
那人大嗬一聲，繼續闖關，聽到他的分析，在他身後的近千人也躍躍欲試，紛紛開始邁步。
可以狂歡還未開始，就再一次戛然而止。
在眾人滿以為將要找到成功秘訣的時候，那名書生打扮的闖關者也在第十三級天階上落敗，這一次，秦殤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站在一旁。
眼看著那人落入萬戰懸崖，沒有發出任何一絲的聲響。
“你為什麽不救他？”
有女弟子淚眼婆娑，指著秦殤問道，而剛剛死去的，便是她的道侶。
此前，她就已經出手，可是速度上太過緩慢，距離救人還差的很遠，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道侶墜落懸崖，卻無能為力。
秦殤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做出回應，依舊望著遠在二十層天階上的拓跋輕寒。
“究竟為什麽？”
女弟子再一次撲上來，這一次竟用上了靈力。
見狀，秦殤隻得閃身躲過，再用巧勁將她擊回人群之中。
“愚蠢，再上來別怪我不客氣。”
他有一些惱怒，但眾人並不是這般理解。
此時，已經有人開始議論他先前的兩次救人不過是作秀，目的就是為了從監律司手中拿到一個內院的名額。現在奸計已經達成，自然沒有必要繼續裝腔作勢。
更有甚者，直接將三人的死，歸結到秦殤的頭上。認為是他的多管閑事，才導致監律司的濫殺無辜。
一時間，風頭完全調轉過來。他也從舍己救人的老好人，變成了個心機叵測的大奸大惡之徒。
見狀，秦殤並沒有多加理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他更多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拓跋輕寒的身上。
“陸兄弟，你過來一下。”
聞言，陸江沅來到秦殤的身邊。
“你的太陰符咒最多能開啟到什麽層次，能否到達道宮境後期。”
陸江沅搖了搖頭，說道：
“在不破壞封印的情況下，最多隻能達到道宮境六重天，若是再多一點，便會損傷根基。”
“也好，下一個你就去衝擊無量天階，聽我指揮。”
二人又對了一番手勢和暗號，陸江沅便毅然的朝著無量天階走去。
雖然二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無論秦殤的高超戰鬥技巧，或者臨危不亂的那份鎮定，都令他深深的折服。若是論信任程度，他絕不在拓跋輕寒之下。
無量天階的構造奇特，第一級大概能容納兩千人，第二級就稍稍短了些，以此類推。
陸江沅緩緩的在人群中穿過，雖然有些擁擠，但是沒有收到任何的幹擾或是阻礙。
“一直衝到第十五級，不要停止！”
秦殤在下方喊道。
聞言，陸江沅沒有絲毫的猶豫，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快的在石階上衝刺。
“這不是找死嗎？他難道沒看到，死去的三個人都是在十二至十四級之間落敗的？”
“此人心狠手辣，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要殘害。”
“沒錯，直接衝上十五級，和送死有什麽區別。我蔡真兒不屑與此人為伍，請求監律司將此人逐出二番試！”
說話的，便是剛剛被秦殤推回人群的女子，道侶離世，她已經將所有的憤恨，全部轉嫁到秦殤的身上。
“我彭浦也是，不屑於同此人為伍！”
“還有我劉遠！”
“我張天儀！”
“我……”
人人群起而攻之，將二番試帶來的死亡恐懼，全部強加到秦殤一人的身上。
然而，監律司不為所動，依舊眯著眼睛沉思著。
秦殤也不為所動，依舊望著無量天階的同伴。
“好了，秦兄弟，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陸江沅回過頭，好奇的望著眾人愣了接近一秒，然後轉頭看著秦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