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是這隻手嗎?
“他這是怎麽了?”
“鬼氣侵身,怕是再這麽下去,要化作人形厲鬼。”
“這王誌好生歹毒,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呸!”
“成王敗寇,懂不懂武鬥的規則,生死由命!”
秦家人怒目而視,對王誌的不恥行徑唾罵。
這次,連薛家也沒再幫王家說話,在一旁沒有發出動靜。
鬼修是蠻武域,乃至整個天衍大陸所不恥的存在。
這時,一直在一旁觀戰的薛石大聲說道:
“少爺,看我宰了這個小白臉。”
說著,掏出碩大的雙板斧,繞過薛牧,朝著秦殤殺去。
秦姝月剛從鬼氣中解放出來,眼見薛石一路小跑,震的地麵哐哐作響。
她從腰間解下玉笛,衝了上去,擋在秦殤的麵前。
這隻玉笛經過鑄煉師加持,威力更勝從前。
“大塊頭,你有種衝我來!”
薛石嘿嘿一笑,露出奸邪的笑容,雙板斧揮舞著咧咧生風。
“小娘皮,既然你迫不及待,那就從你開始。”
一對雙斧閃爍著朱紅色的光芒,如同無明業火,狂狷而下,所過之處,烈焰漫天。
“吃我一記‘力劈蠻山’!”
秦姝月將手中玉笛一橫,灌注其中,形成一張翠綠色的盾牌。
“咚。”
盾牌形成的那一秒,雙板斧也殺到,矛與盾的第一輪交鋒,盾牌險勝。
薛石見一擊不成,揚手又是一斧頭。
這一次力道更大,秦姝月渾身一顫,還是擋了下來。
“小娘皮挺能抗啊,我看你還能替你的情郎擋多久!”
兩把斧頭好似雨點般落下,每一擊打在玉笛凝聚的盾牌上,上麵的靈氣就會暗淡幾分。
“咚咚咚。”
巨響連綿不絕,猶如鬼神催命。
此時,天空中下起了冷雨,穿過擂台四周靈氣架構起的能量牆,滴落在眾人身上。
又一番重擊下,秦姝月嘔出一口鮮血,麵色煞白,險些跌倒在地。
她轉頭看了看秦殤,說道:
“若不是替我阻擋鬼氣,你絕不會受如此重創。”
“秦殤哥哥,現在,換我來保護你!”
說著,她從衣襟中掏出三顆藥丸,一口服下,正是秦殤給他的二品蘊靈丹。
轟。
龐大的靈氣在她筋膈脈絡中亂竄,臉色瞬間從慘白轉變為血紅色。
“啊!”
那手中的翠綠色盾牌,頃刻間變為深綠色,好像實體一般。
“冥頑不靈!”
薛石似乎也打出了真火,雖然他的武道修為不及秦姝月,僅僅隻有輪海境七重天。
可是作為攻擊的那方,靈氣消耗遠低於防守的那方,畢竟秦姝月需要防備多個方向,靈氣盾牌就要撐開的足夠大,每分每秒都消耗巨大。
秦武炎搖了搖頭:
“算了,月兒,我們認輸。”
大長老也走到擂台邊上,隨時準備接應。
“小娘皮,你家家主都說話了,你還不放棄嗎?”
秦姝月倔強的搖了搖頭,口中接二連三的溢出鮮血。
“那好,我就給你個痛快。”
薛石轉手將兩把斧頭拋向天空,然後人高高的躍起,幾乎超過了三層看台的高度。
隻見他在空中接過斧頭,身形徒然加速下降。
三層高台上,王泰致說道:
“此子倒也是個人傑,懂得利用薛家的祖傳秘書‘重力術’加持自己,這一擊,怕是一個殺招,尋常人不可力敵!”
“至於這秦姝月嘛……空有一身修為,迂腐不堪!”
“王家主果然好眼力!”薛萬重摸著下巴上的胡子,笑道。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薛石身上,隨著那猛地降下的巨斧,心中越發稱重。
“雷霆萬鈞!”
秦殤心若止水,靈魂都沉浸在星圖之中。
就在鬼氣侵入北鬥七星陣之中時,原本沉寂的貪狼星突然發生了變化。
鬼氣瘋狂想要往星核裏麵鑽,外界無數的鬼氣同時瘋狂洶湧而入體內,就在他以為星雲氣海將再一次被打破時,天樞星內,卻傳出一句呢喃。
聲音頗為稚嫩,卻格外的莊嚴、神聖。
“嗡。”
在他的記憶裏,與古梁域中,僧侶所說的某句佛語極為相似。
緊接著,鬼氣如同頓悟的行者一般,進入天樞星後,變成極為純淨的靈氣,又反芻到秦殤的身體裏。
“難道,貪狼星中,有什麽東西在超度這些死氣?”
這個瘋狂的想法,嚇了他一跳,不敢繼續往下想。
就這樣,不加引導,他的身體不停朝著外界汲取鬼氣,轉變為靈力,匯入北鬥七星的循環之中。
秦殤明顯感覺到,自己穴道中的貪狼星在有規律的震動,仿佛擁有了心跳一般。
靈氣流越來越壯大,從小溪匯集成河流,而河流,依舊在不斷的拓寬。
他盤膝坐下,就如同第一次接引星光一般。
他腦海中突然有一個極為恐怖的想法,比起上次破開貪狼,取得《千鈞劍訣》更為可怕。
可是又有什麽在告訴他,再等一等!
他聽到,外界仿佛有人在喊:他動了。
好像還有少女的哭泣聲,鏗鏘作響的金鐵交集聲,甚至肉體撞擊地麵的悶響。
他閉上眼,又睜開眼。
就好像四季交替,花開花謝。
沉默在黎明,清醒於黃昏。
一切好似水到渠成,他突然明白了“極道貪狼”的意誌,便是“以戰止戰”。
他站起來,望著揮舞雙板斧的男子,目光中古井無波。
“快看,秦殤又站起來了!”
“難道如此龐大的鬼氣都沒有將他殺死,這不可能!”
“我怎麽覺得他……”
“覺得他好像更加強大了!”一旁有人符合道,王家眾人神色凝重。
秦殤再做突破,修為已經和最頂尖的集團持平了,接下來,才是這場大戰真正的開始!
“是你傷了她?”
秦殤看著眼前的薛石問道,雙板斧的刃上,正往下淌血。
而一旁的秦姝月躺在地上,生死不明,渾身上下,近乎十餘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裝什麽裝,小白臉,躲在女人背後,是我砍的又怎麽樣?”
“用的那隻手?”
秦殤依舊麵無表情,淡淡的問道。
“嗬嗬,哪隻手?給老子瞧好了!”
薛石揚起手中的雙板斧,如同雷電一般,朝著秦殤的麵龐砍來。
“噗。”
隻聽到一聲脆響,鮮血噴湧。
“是這隻手嗎?”
秦殤搖晃著手中薛石的右臂,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