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好人遭遇惡報
這時楚昭王得了病。也算湊巧,這時天上有一團飄動的彩雲,好像五顏六色的飛鳥夾著太陽走一樣。這異樣使楚昭王一驚,便向掌管天文的太史(官名):“喂!我說太史令,你也看到了,本王患病後出現這種怪現象,你看這預兆著啥?”
太史說:“這景觀壯麗是壯麗,但對大王很不吉利,是一種凶兆;不過,這種凶兆也可以轉嫁在大臣們的身上,這事便由微臣為你做吧!”這話有些狗腿。
楚國的大臣們對楚昭王倒時蠻尊敬的,聽說可以轉嫁到自已身上之後,一個個向天祈禱,希望災難降到自己身上,情願代替國君承受上天的懲罰。但是,楚昭王了解這現象之後,立刻製止了臣子們的祈禱,咋一看不道德呀!
於是楚昭王在大殿上說:“朕的文臣武將,都是我的手足臂膀,任何人也不能遭受不幸。朕的災殃是朕的因果業力所致,也隻能自已消除,你們的好意朕心領了,這生老病死,自已的災難自已承受呀,吃飯可以叫別人代替的沒?”
於是,大臣們又請了一個算卦的來,算一算這楚昭王是得罪了上天哪一家神靈。算卦的胡亂鼓搗了一陣,患病是常事,這東西能算出屁!然後瞎說道:“主子,您這是得罪了黃河的河神,這河神怪罪了,才降下些災!”
楚昭王一想:“這不對吧!朕沒必要得罪這黃河河神呀!朕一直求著他老人家施雨造福百姓,狗腿他老人家都來不及呢,犯不著得罪他呀?”
算命的便說:“黃河神他老人家施雨造福楚地這麽多年,是不是祭祀沒趕上去啊?”有些官員想想有道理,這楚地年年風調雨順的,也多虧了這黃河的河神,於是請楚昭王去祭祭河神。
可是楚昭王卻不以為然,無所謂地說:“朕的楚國疆域是在長江、漢水一帶,從來與黃河天各一方,和這河神風馬牛不相及,更沒有啥來往,也沒有虧欠,談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我咋會得罪黃河的神呢?”
這話傳到了孔子的耳朵裏。孔子心想,這楚昭王了不起,能不為世事所迷,慧眼見真,可真是一個開明的國君啊。在這樣的國君治理之下,國家會很快強盛起來的。既然在陳國沒有啥作為,何不到楚國去試一試呢!
也正好這楚昭王也對孔子治國理念很欣賞,同時也聽說孔子在陳國,便派人來請。於是皆大歡喜,孔子帶領自己的弟子興充充地奔楚國去了。
從陳國到楚國,中間還要經過一些小國,這些小國是吳楚爭奪的對象,特別是蔡國,雙方爭奪得最厲害。陳、蔡之間,正是吳、楚交兵的地區,你打過來,我打過去,真是兵慌馬亂。
有一天,孔子一行被亂兵圍住,不讓他們走。正好,他們帶的糧食又少,很快便吃光了,有的弟子已經餓得站不起來了。可是,孔子還抓緊時間給弟子們講學,照常讓他們唱歌,彈琴。
子路首先沉不住氣了,他噘著嘴,問道:“師尊,你天天講學問,論道德,讓我們做好人,您老這話說得沒錯,難道有道德、有學問的好人就注定要遭難嗎?好人有好報才有人去學,好人遭遇惡報,再去學豈不是傻子一枚?”
孔子解釋:“有道德、有學問的人,當然也會遭難的,這就象人要吃喝拉撒一樣,是常事,不過有德之士即便遭難,也不會動則要求有好報,不像那些沒學問,沒道德的人。一旦遭了難,啥卑鄙的事都能做出來。”
子路沒有答話。孔子停了一下,又說道:“從前有這樣一首詩:一不是老虎,二不是野牛,他們徘徊在荒野,到底是啥根由?我們現在的處境正是這樣啊!是我們講的道理講錯了?不然,我們為啥被圍在這裏呢?”
阿賜聽了這話,賭氣地答道:“我說師尊,您道理講得再好,如果您掉到坑裏去了,不能怪您的道理沒講對,而是怪那個挖坑的人,為啥挖那麽大的一個坑,我想,您老說的緣由大概仁德還不夠吧,所以才沒人信任我們,智慧同樣的渣,也是不夠的,所以,才沒人願意實行我們的主張。”
孔子長歎一聲,說道:“如果有仁德就會使人相信,那麽伯夷和叔齊就不會餓死了。如果有智慧,他的主張就會行得通,比幹也不會被別掉心啊!”阿賜聽了沒再說啥,走了。孔子又把阿賜叫來,問他有啥看法,總得長點知識吧。
阿賜說:“師尊,您的理想是不是太高了些,我看您老走哪哪裏不對勁,關點太過高大上了,不接地氣,所以到處不能相容,如果師尊能把理想降低些的話,和我們在一個水平上,做些生意,賺賺錢,老婆孩子熱炕頭,我想是會好些的。”
“不對!”孔子立馬否認,急忙把話接了過去:“一個好的農夫辛辛苦苦地耕耘,但不定有好收成,一個能工巧匠,能製作出很好的器具來,但不一定能趕上人家的需要;一個有作為的人,能把自己的主張有條理地發表出來,但人家不一定就能接受——這都是正常現象。”
“你現在不努力去充實自己,反而斤斤計較別人能不能接受,甚至為讓別人接受,而降低自己的標準,這就不對了,你的誌氣太小了啊!”阿賜無言答對,默默地退了出去。孔子又叫來顏淵,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問他有啥看法。
顏淵說:“正是因為師尊的理想很高,高處不勝寒,自然到處不能相容。可是,人家縱然不相容,師尊還是要努力爭取,並且相信這種理想是終究可以實現的。不過這與人家能不能相容有啥關係,這正是考驗一個有學問、有道德的人是不是有涵養的好機會呀!”
“一個人拿不出好主張來,那是應該感到羞恥的。但是,有了好主張,沒有人願意接受,那就是各國當權者的羞恥了!”
孔子聽了這話非常高興,笑著說:“我說顏淵,你有長進了,你說的很對,最了解我的意思。你真是我的好弟子啊!這阿賜,還是過份看重於銅臭了!”
孔子一麵用顏淵的話安慰大家,穩定大家的情緒。一麵派善於辭令的阿賜出去與楚國的軍隊聯係。不久,阿賜帶來了楚國的軍隊,在楚隊的保護下,孔子一行到達了負函。正好葉公也從葉地調到了這裏,當時的負函在楚國的控製之下,到了這地方也就是到了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