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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誠於中,形於外

  《禮記·大學》“此謂誠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在《大學》原文中,有這一段話是這麽說的,“小人閑居為不善”,意思是小人平時喜歡做不好的事情,當他見到慎獨的人後,卻試圖偽裝自己,“掩其不善,而著其善。”“誠於中,形於外”是慎獨的一個主要含義。


  孔子把儒道兩家的差異解說了一通“概乎言之,儒家和道家的修煉方法分為兩類。打坐修定煉氣養生習武論道等,圍繞小我為中心的修煉方法屬於道家的修煉方法,積極參與各種詩會、民情、治理實踐活動,在家國大事上磨煉自身,這是儒家修煉。”


  “儒道之間方向各異,儒家外向外境外物,道家內向自我身心,儒家下學上達、外學內達,歸本於良知。子貢你看是想逃於深山,修煉道家學說還是返歸紅塵,於繁華三千中頓悟儒家之精義,那就看你咋想的了!”


  宰予接著跟進“儒家強調的是真實受用。比如真如的真實受用是法喜,良知的真實受用是孔顏之樂;至於儒家的真實力量,則是見義勇為、當仁不讓,儒家更注重社會實踐,製度建設,追求轟轟烈烈的紅塵三千的宏偉大業,爭取儒援天下。”


  孔子老頭也想勸阿賜加入儒家,這家夥有錢,家底又好,便道“道家的真實力量雖然也不錯,見魔敢驅,見善能行,勇於踐履自度,但道家冷於濟世救民;避開道家的這些大修煉法門,修煉久了難免自已的心地修得一塌糊塗,拳拳報國之心修得全部落空,人格無法完成,“內存”必虛無疑。”


  “象你這樣樂善好施,那裏是道家冷於濟世救民的修煉方式可以成的,這修煉是必須真刀真搶實幹實踐的,來不得一點虛頭巴腦!如果一點犧牲不肯作,一點困難不能克,一點風險不敢擔,一點責任不願負,卻自稱修煉者,不論儒道,你都修不成功的。”


  宰予不忘了惡心道家一把“道門中猥瑣客、自私鬼也是很多的,毫無真參實證的功夫,一味大言炎炎戲論滔滔,把你騙進去沒得商量。多數修煉耽空滯寂,弊病多多,到時修煉不成,反變得不人不鬼的,讓世人避之不及!也有很多甚至以修道為名,遂其極端的自私之念,於基本的家庭責任、社會責任、時代責任一並棄之而不顧。”


  最後宰予指出“自道法茲生以來,少數道家高人有信受而無創解,小道則雞鳴而起、孳孳為利耳。詩文名士則取道以供賞玩,居士虔修者無幾,而造惡不悛者直以念道為逋逃藪,多受三世因果之影響,其人生思想流於小世果報之迷信。而儒家直於現前認識大體,自司造化權能之無上甚深思想,便非小己來世果報者所能超悟。”


  子貢經過這兩人的轟炸,也感覺到了,這道家的思想不是進取的,積極的,因為社會也是天道的過程中的一枚。道家認為儒家的社會理想是合理的,但自已隻是紅塵過客,並不需要提出一套決定性的社會理想,隻是在一旁看熱鬧的心態府視芸芸眾生,至於民生疾苦,那管它洪水滔天!


  因為天道變化,無所謂絕對的是非善惡與對錯,道家強調得更多的是在社會中生存的智慧,而不是解決蒼生的苦難!道家的社會哲學強調應對的無為智慧,因此利於休養生息,卻不利於主動造福蒼生,士大夫失意於儒家本位的官場文化之後,也能以大心性來順遂人生,於是產生了“無為”境界,這也是道家的最高境界


  孔子嘴角一勾,道“子貢同學,看你嘴角流口水了,應該對我儒家有大的認同,你如果加入我們,隻要按照儒家的道義實修就是了,天道無常,道門萬象,當初我自成一家,不過是為了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做好自已的功德便行了,朝著儒家的最高境界儒門至聖一步一人腳印走下去就行了,你們現在還沒達到那個大境界,便隻管實修,不要瞎捉摸的?”


  “不去瞎捉摸,又咋樣有章可循、有師可承?”子貢不解?

  “章法不是唯一,師承也不獨有,一字尚可為師,又何來一成不變?”孔子說道。


  “當然也非真的是一成不變,我儒家治世修身之道變化莫測也。天道有常,不為吾存,不為汝亡。知其法而行其事,從而趨利避害,方是我們儒家高手所要遵行的準則。”聽到這裏,儒教的眾位師兄都輕輕頷首,流露出讚賞之意。


  孔子見大批儒家弟子都圍了過來,便向大家提問道“何為儒理,何為儒法?道有道法,巫有巫術。修煉之路,萬千法門,各據其理又大相徑庭,何理才是我儒家所謂的理,何法又是我儒家所謂的法?”


  宰予毅然跟進“理乃儒理理,法乃儒家法門,弱水三千,吾隻取一瓢,三千大道,聞其儒家一家之言足矣,故儒家所求至聖,便是吾之法理。”


  子貢覺得這有點洗腦的意思,讓別人不學其他隻學儒家,便負氣道“我們道家潛心修煉,感悟天道,而順應天道也不錯!”


  孔子立馬反對“可笑!子貢你這話我不愛聽!我們儒家潛心修煉,感悟天道,知其然方能反其道而為,隻有這樣才能為天下蒼生謀福利,乃至達成常人所不能,又咋能說是順應天道?要反其天道而為才能為天下謀福利!”說罷,孔子走到窗邊,抬手一揚,一截枝上的繁花便被無形的勁氣削了下來,落入了他的手中。


  “就如我手上這繁華,若是不曾將它摘下,它便隨著這四季更替,化為塵土。然而,如今落於我手,我讓它枯萎,它便枯萎,我讓成藥它便成藥,我讓它釀酒,它便成酒,這,便是為蒼生謀福利,逆天而行事,便是我創這儒家的原由!”


  說著,手中靈力流轉。那繁華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晶瑩剔透起來,又隨著孔子一陣嗬嗬,手中靈力逆轉,又化為了一手枯黃。


  “這——”宰予一時想不到更好的吹捧話,呆呆的杵在了原地。孔子仰頭看著子貢大笑“儒教這一代弟子有你們也不錯了。你們各位同學還有誰有異議意見嗎?”眾儒教弟子麵麵相覷,卻愣是沒有人再站出來。


  子貢也覺得這孔丘老頭不錯,就這手絕活,我子貢學定了,雖然沒有直言要拜師學儒家,至於學不學得好那是另外一回事,他關注的隻是孔丘老頭這一手魔術玩得好!


  別說孔子剛才自降身份,與子貢這一位晚輩論辯,就憑孔丘的伶牙利齒,任何道理都能說得通的。不過象他這麽自信的大儒可不多,名望高的都龜縮了起來,若是勝了也是一言堂,勝之不武;若是敗了,更是自取其辱,顏麵掃地,自已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孔子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了看自己的愛徒,又看了看新來孔門求學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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