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年
顏姝喜歡周末。
周末伍岑會回來做飯給她吃,然後幫她補習。她會很用心聽他講題。
她其實更喜歡唱歌,不喜歡學習。卷子做了一套又一套,她努力解對每一道數學難題,就為了得到伍岑的一句讚許。
“這道題做對了,哥哥明天可以陪我吃晚飯嗎?”
伍岑說:“公司還有事。下周末再來陪你。”
顏姝努力掩飾失落的心情,無所謂地“哦”一聲。
十月一日這天,狗窩正式成立。
樂團成員之間互相都準備了禮物,還搞了個party慶祝。
樂團的第一首歌,顏姝想讓伍岑幫她寫。
如果這首歌成為她的成名曲,她希望是伍岑寫的。
這間KTV挺好,就是信號太差,顏姝拿出手機看了眼,沒信號就扔到一邊了。
蛋糕鮮花,唯獨少了伍岑。
顏姝穿著漂亮的連衣裙,長發披散在肩上,細細的水晶發箍光芒閃耀,和她嬌妍的臉蛋爭相鬥豔。
她站在門口,歪起腦袋,頻頻朝路口方向張望。
路口車來車往。
街燈亮了。
她站在冷風中,等到很晚伍岑也沒有出現。
大家都看得出來,顏姝是在等她哥哥。不過她哥哥沒來。而且應該不會來了。
顏姝說她哥哥一定會來,還會答應幫樂團寫歌,執意要等。
張曉尓擔心這麽等下去,等到最後,會拂了顏姝麵子:“姝姝,我作業還沒寫完,先回去啦。”
“哦。”
“那我們也先走了。”
“哦。”
大家走後,顏姝眼睛裏浮起一層水霧,纖瘦的身影被路燈拉的長長的,瞧上去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落寞。
晚上顏姝發了高燒。
她夢見自己沒有染指過伍岑,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沒有惹他生氣。
在夢裏,她心情愉悅,滿心慶幸。
她從來沒有這麽希望過年輪重啟。
第二天,伍岑從外地趕回來,問她:“為什麽不接電話?”
顏姝沒說她生病了沒注意到,隻平靜問了句:“哥哥昨天為什麽沒來?”
伍岑解釋:“臨時有事去了趟外地。走之前你還沒下課,下飛機給你打你手機沒信號,晚上再打你沒接。你們的團歌我抽空幫你寫,不生氣了,好嗎?”
“不用。大林會寫。”
伍岑見她臉色蒼白,問:“生病了?”抬手去探她的額頭,被她閃躲開。
“之前化妝了,今天沒,變醜了。”
“姝姝……”
“我去上課了。”
顏姝一個禮拜沒給伍岑發信息。伍岑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
她不想再自作多情了。
那天就算爺爺沒來,伍岑也不會對她做什麽。他不喜歡她。
之後他疏遠她,是那麽的刻意,刻意得傻子都能瞧出來。他討厭她。從家裏搬出去,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14歲開始,顏姝的監護人就是伍岑。
伍岑是顏姝的爸爸簽訂過協議的,具有法律效應的委托監護人。其他人說的話不頂用,得伍岑同意。顏姝在學校裏有任何風吹草動,學校都會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
顏姝喜歡周末。
周末伍岑會回來做飯給她吃,然後幫她補習。她會很用心聽他講題。
她其實更喜歡唱歌,不喜歡學習。卷子做了一套又一套,她努力解對每一道數學難題,就為了得到伍岑的一句讚許。
“這道題做對了,哥哥明天可以陪我吃晚飯嗎?”
伍岑說:“公司還有事。下周末再來陪你。”
顏姝努力掩飾失落的心情,無所謂地“哦”一聲。
十月一日這天,狗窩正式成立。
樂團成員之間互相都準備了禮物,還搞了個party慶祝。
樂團的第一首歌,顏姝想讓伍岑幫她寫。
如果這首歌成為她的成名曲,她希望是伍岑寫的。
這間KTV挺好,就是信號太差,顏姝拿出手機看了眼,沒信號就扔到一邊了。
蛋糕鮮花,唯獨少了伍岑。
顏姝穿著漂亮的連衣裙,長發披散在肩上,細細的水晶發箍光芒閃耀,和她嬌妍的臉蛋爭相鬥豔。
她站在門口,歪起腦袋,頻頻朝路口方向張望。
路口車來車往。
街燈亮了。
她站在冷風中,等到很晚伍岑也沒有出現。
大家都看得出來,顏姝是在等她哥哥。不過她哥哥沒來。而且應該不會來了。
顏姝說她哥哥一定會來,還會答應幫樂團寫歌,執意要等。
張曉尓擔心這麽等下去,等到最後,會拂了顏姝麵子:“姝姝,我作業還沒寫完,先回去啦。”
“哦。”
“那我們也先走了。”
“哦。”
大家走後,顏姝眼睛裏浮起一層水霧,纖瘦的身影被路燈拉的長長的,瞧上去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落寞。
晚上顏姝發了高燒。
她夢見自己沒有染指過伍岑,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沒有惹他生氣。
在夢裏,她心情愉悅,滿心慶幸。
她從來沒有這麽希望過年輪重啟。
第二天,伍岑從外地趕回來,問她:“為什麽不接電話?”
顏姝沒說她生病了沒注意到,隻平靜問了句:“哥哥昨天為什麽沒來?”
伍岑解釋:“臨時有事去了趟外地。走之前你還沒下課,下飛機給你打你手機沒信號,晚上再打你沒接。你們的團歌我抽空幫你寫,不生氣了,好嗎?”
“不用。大林會寫。”
伍岑見她臉色蒼白,問:“生病了?”抬手去探她的額頭,被她閃躲開。
“之前化妝了,今天沒,變醜了。”
“姝姝……”
“我去上課了。”
顏姝一個禮拜沒給伍岑發信息。伍岑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
她不想再自作多情了。
那天就算爺爺沒來,伍岑也不會對她做什麽。他不喜歡她。
之後他疏遠她,是那麽的刻意,刻意得傻子都能瞧出來。他討厭她。從家裏搬出去,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14歲開始,顏姝的監護人就是伍岑。
伍岑是顏姝的爸爸簽訂過協議的,具有法律效應的委托監護人。其他人說的話不頂用,得伍岑同意。顏姝在學校裏有任何風吹草動,學校都會把電話打到他手機上。
伍岑接到電話,學校老師懷疑顏姝有早戀行為。
因為顏姝情況特殊,父母都不在,所以她是班主任的重點盯梢對象。
她其實隻是路過,那封情書也不是她寫的,她是被誣陷的。
可她怎麽解釋,其他人都不信。
顏姝煩得要命,拽著顧惟,把人拖到旁邊:“顧惟你說話啊!”
顧惟紅著臉,問:“啊?說……什麽?”
他完全沒有想到顏姝會給他寫情書,到現在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顏姝頭都大了:“不是,那是高一五班的陳利寫的不是我!我的字兒可醜了一般不寫的!我就是看她掉東西了喊一聲,然後幫她撿起來給你的啊!”折成個紙飛機,瞅著還挺可愛的,她怎麽知道是情書啊!
顧惟的臉更紅了:“顏姝,你的手……”
他話音未落,教導主任已經站到門口,盯著顏姝的手,憤怒地吹胡子瞪眼:“手鬆了!”
顏姝:“……”這下被逮了個現成的。
她涼了。
教導主任:“還說不是你寫的!拉小手,寫情書!明年就要高考了,你們還在這拉小手!”
陳利擔心被發現了要受處罰,心想顏姝沒爸沒媽的,也沒人責罰她。而且顏姝的幹爹是學校股東,捐了兩棟樓,她家裏有錢,就算被抓到她給顧惟遞情書,學校也會酌情處置。
她想了想,一口咬定,情書不是她的:“是顏姝,顏姝的,我不知道這個,不是我寫的。”
顏姝:“?”
莫名其妙當了回冤大頭。
“過分了啊你,來比字跡,把這幾個字重寫一遍!”她攤開那封情書,然後發現這就是書上的一句詩: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去你媽的與子偕老!
這下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現在的小學妹都這麽機靈的嗎?筆都不動,寫情書直接從別的地方切一塊下來。
以後她路過,看到別人掉東西了,再也不會提醒了!
微笑著麵對困難。
顏姝懶得解釋了:“不是我。我不承認。話已至此,愛信不信。”
“你這——顧惟!你認識高一五班的陳利嗎?”
“不認識……”
“那你認識高二三班的顏姝嗎?!”
顏姝是一中的風雲人物,校董女兒,又是校花,怎麽可能有人不認識她。
而且他們在廣播站還曾經搭過話。
顧惟如實回答:“認識。”
這麽一對比,顏姝的嫌疑確實更大。而且教導主任還親眼見到她抓小夥子的手。
等伍岑來的時候,懷疑就成了鐵板上的釘子。顏姝被鑒定早戀,並且有人證物證。
伍岑隻是淡淡“嗯”了聲:“老師們辛苦了。”就沒再多說什麽。
回家後,伍岑伸出手:“把手機給哥哥。”
顏姝還在為那天他爽約的事情生氣,別開臉去不理他。
伍岑控製著情緒,說:“姝姝,聽話。”
顏姝不說話。
伍岑掐著她的下顎,把她的臉轉過來,沉聲問:“他叫顧惟,對嗎?”
顏姝跟他賭氣:“不關你的事。”
“如果你早戀,就關我的事。”伍岑臉色變冷,聲音也涼颼颼的:“我說過,不準早戀。全當耳邊風了?”
顏姝受不了他的冷淡,更受不了他對她的不信任。
她望著伍岑,發現他眼底一片冰涼,看她時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委屈的情緒從心底蔓延至全身,指尖都是寒意。
張元靜的姐妹團說的沒錯,她真的是個拖油瓶。沒有人喜歡她。
爸爸救了幹爹,伍岑被迫成為她的監護人。他是被迫的,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她忍著滿腔憤怒,壓抑著被誣賴的委屈,跟他唱起反調:“我就是喜歡顧惟怎麽了?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給他疊個紙飛機怎麽了?影響學習了嗎?”
伍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看了很久。
顏姝正在氣頭上,仰頭跟他對視。
她沒有給顧惟寫情書,老師們不信她就算了,為什麽連他也懷疑她!
伍岑的眼睛裏醞釀著滔天怒火,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掐死。
顏姝隻硬氣了半分鍾。
她不敢惹惱伍岑。
她低垂下腦袋,眼淚不爭氣地滾了出來。
伍岑抬手,指腹按在她臉上那滴淚上,眸色複雜。
良久後,他轉身。
丟下一句:“這幾天就在家待著,先不要去學校。功課我幫你補。”
“我不要!”
顏姝衝過去,發現他已經把門鎖了。
夜裏。
顏姝起來喝水,發現房門能打開了。
她偷偷溜到樓下,發現伍岑把別墅大門上了鎖。
顏姝:“……”
大林在群裏發消息:【顏姝你到底在幹嘛啊?場地我們都租好了,你不來這錢就打水漂了!】
【我出不來!我哥哥不許我出門,把樓下大門鎖了!】
【你家別墅嗎?就那麽點高度,翻牆出來啊!我經常翻!】
【姝姝家別墅圍牆三米高,你以為跟你家那種矮牆一樣嗎?神經病。】
【那她不來你一個人唱嗎?】
【那就再等等唄。】
【等什麽?團費資金不足了再等下去!】
顏姝不想拖大家的後腿,跟他們約定,明天中午,等伍岑去廚房做飯的時候就帶著梯子來救她。
幸好伍岑帶她回的別墅,要是學區那邊的房子,十幾樓,她肯定逃不出去。
第二天。
顏姝趁伍岑去廚房做飯,偷偷溜出房間,下樓。
幾分鍾後。
伍岑聽見樓下小姑娘的尖叫聲,心髒猛地一抽。
張曉尓尖叫著喊:“姝姝!救命啊——”
大林和三水已經嚇懵了。
顏姝坐在地上,抱住腿,小臉糾成一團,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細汗,可她一點呼痛聲也發不出來。
等伍岑衝下來的時候,她已經疼得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