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年
“你有病吧伍南鋒！？”老太太一聽翻臉了：“插手伍岑的事兒就夠了，他是你親孫子！你怎麽連顏家的事兒也一並插手管了？這麽能耐你咋不上天？”
“我讓你說點吉利話！”
“吉利話沒用，做人得靠自個兒惜命！你當初就該去讀高中，但凡有點文化，也不至於留下包辦婚姻那套惡俗！”
伍南鋒拍桌而起：“那也好過你這個高中生，光天化日之下撮合兩孩子亂br倫！”
“兩孩子青梅竹馬怎麽到你這兒就成了亂來了？”
“姝姝跟伍岑是兄妹！我死也不同意！”
伍南鋒摔門而出。
“個死老頭子。吃就吃在沒文化的虧！”
*
一中。
教務處。
“喂您好，請問是顏姝的家長嗎？”
“是的。您是？”
電話那頭的男聲嗓音偏低，極富磁性，但過分年輕了點。
教導主任以為打錯電話了，低頭核對了下信息。確認這是顏姝的父親委托的監護人。
這才又拿起電話，說：“您好，這裏是一中教務處，您的孩子在學校跟人打架，前因後果我們正在調查，麻煩您下午來一趟。”
“好的。”
電話那頭的人絲毫不覺得意外，應得很幹脆。
教導主任有點不爽。
現在的家長，個個都這麽淡定，難怪管製起來越發的困難！
“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把人家牙打掉了！”班主任盯著大林：“是不是你？我看就屬你滑頭！”
大林不認：“不是我，是……”他轉頭看向顏姝，想說是顏姝打的，怕顏姝把他趕出樂團，不敢舉報她，又把頭低下去。
班主任看了眼顏姝，小姑娘長得漂亮，性格也乖巧。學習成績高低起伏，永遠拿不準她的真實水平，但每到關鍵時刻，或是期末考試，她都能名列前茅。
是個三好學生，乖乖女。
顏姝絕對不會參與鬧事。
他問：“顏姝，告訴老師，是不是劉中天欺負你？”
小姑娘怯生生的，扁扁嘴，一眨眼，眼看著就要哭了。教導主任也緩和了語氣：“當著你們林老師的麵，實話實說，他不敢欺負你。說吧。”
顏姝這才小小聲說：“他問高二三班的張曉尓要保護費，我去給張曉尓送錢……”
劉中天一嘴血，怒目而視，捂著嘴口齒不清地控訴：“別信她！她都是裝的！就是她打的我！”
“老師……”小姑娘嚇得躲到老師身後，不敢說下去。
“劉同學，你先別說話！”教導主任鼓勵顏姝：“繼續說，不怕。”
“我拿了兩千塊錢去救張曉尓，結果，劉同學收錢的時候，可能是太激動了，肢體動作特別大。我胳膊肘那麽一拐，就……就不小心把他牙給拐掉了一顆。”
說完，她無辜地歪起腦袋，瞅上去可憐極了。
班主任一聽。
——居然有人在學校收保護費！？
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小姑娘的胳膊肘怎麽把牙拐掉這種狗屁不通的邏輯了。
教導主任滿腦子都是校園欺淩：“劉中天的家長來了沒有！？”
“你有病吧伍南鋒！？”老太太一聽翻臉了：“插手伍岑的事兒就夠了，他是你親孫子！你怎麽連顏家的事兒也一並插手管了？這麽能耐你咋不上天？”
“我讓你說點吉利話！”
“吉利話沒用，做人得靠自個兒惜命！你當初就該去讀高中，但凡有點文化，也不至於留下包辦婚姻那套惡俗！”
伍南鋒拍桌而起：“那也好過你這個高中生，光天化日之下撮合兩孩子亂br倫！”
“兩孩子青梅竹馬怎麽到你這兒就成了亂來了？”
“姝姝跟伍岑是兄妹！我死也不同意！”
伍南鋒摔門而出。
“個死老頭子。吃就吃在沒文化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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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
教務處。
“喂您好，請問是顏姝的家長嗎？”
“是的。您是？”
電話那頭的男聲嗓音偏低，極富磁性，但過分年輕了點。
教導主任以為打錯電話了，低頭核對了下信息。確認這是顏姝的父親委托的監護人。
這才又拿起電話，說：“您好，這裏是一中教務處，您的孩子在學校跟人打架，前因後果我們正在調查，麻煩您下午來一趟。”
“好的。”
電話那頭的人絲毫不覺得意外，應得很幹脆。
教導主任有點不爽。
現在的家長，個個都這麽淡定，難怪管製起來越發的困難！
“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把人家牙打掉了！”班主任盯著大林：“是不是你？我看就屬你滑頭！”
大林不認：“不是我，是……”他轉頭看向顏姝，想說是顏姝打的，怕顏姝把他趕出樂團，不敢舉報她，又把頭低下去。
班主任看了眼顏姝，小姑娘長得漂亮，性格也乖巧。學習成績高低起伏，永遠拿不準她的真實水平，但每到關鍵時刻，或是期末考試，她都能名列前茅。
是個三好學生，乖乖女。
顏姝絕對不會參與鬧事。
他問：“顏姝，告訴老師，是不是劉中天欺負你？”
小姑娘怯生生的，扁扁嘴，一眨眼，眼看著就要哭了。教導主任也緩和了語氣：“當著你們林老師的麵，實話實說，他不敢欺負你。說吧。”
顏姝這才小小聲說：“他問高二三班的張曉尓要保護費，我去給張曉尓送錢……”
劉中天一嘴血，怒目而視，捂著嘴口齒不清地控訴：“別信她！她都是裝的！就是她打的我！”
“老師……”小姑娘嚇得躲到老師身後，不敢說下去。
“劉同學，你先別說話！”教導主任鼓勵顏姝：“繼續說，不怕。”
“我拿了兩千塊錢去救張曉尓，結果，劉同學收錢的時候，可能是太激動了，肢體動作特別大。我胳膊肘那麽一拐，就……就不小心把他牙給拐掉了一顆。”
說完，她無辜地歪起腦袋，瞅上去可憐極了。
班主任一聽。
——居然有人在學校收保護費！？
這時候已經顧不上小姑娘的胳膊肘怎麽把牙拐掉這種狗屁不通的邏輯了。
教導主任滿腦子都是校園欺淩：“劉中天的家長來了沒有！？”
重罰，應當高度重視！杜絕這種行為！
顏姝聽見劉中天鬼哭狼嚎讓她等著的聲音，挑眉冷笑。
小東西，連一中小霸王的女人都敢欺負。
小霸王得意地走出教務處。
一轉身就看到不遠處正跟她們班主任溝通的伍岑。
顏姝：“？？”不合理。
怎麽挨欺負的也要通知監護人？
班主任跟伍岑說了幾句。
“顏姝的情況我了解，她的母親……唉。父母都不在身邊，需要多關心她一下。她這個成績，隻要保持，一定可以考上好大學。”
伍岑說：“辛苦了。”
顏姝距離不遠，聽見老師的大概意思就是，她膽子有點小，被欺負了都不敢告老師。需要多關心，關注她的身心健康。
小霸王的另一麵，從來沒在伍岑麵前暴露過。
顏姝當即醞釀了個委屈小媳婦的表情，萌噠噠走到伍岑跟前。
嬌滴滴喊：“哥哥。”一雙無處安放的手揪著校服百褶裙：“你怎麽來啦？”裝得像模像樣。
伍岑輕笑一聲：“把人牙拐掉了？”
“不是我——是我的胳膊肘，不小心拐的。”
“嗯。拐得好。”伍岑覺得，帶顏姝去學散打是明智的。
“我胳膊肘都疼死了。嗚嗚嗚。”
張曉尓跑過去，想問顏姝要不要一起去上廁所，遠遠地看到柔柔弱弱的小白花，顫顫巍巍靠在哥哥肩頭哭唧唧。
震驚了。
她擦了擦眼睛，是顏姝啊？
伍岑蹲著，等顏姝哼唧夠了，才起身帶她離開。
放學時間，一群小姑娘圍在一起討論：“我剛看到高二三班那個顏姝的哥哥了！超級帥！！比校草還帥！！”
“無圖無真相。”
“有圖！我拍到側臉了！”
“我看看我看看。”
圖片上的少年穿著黑色衛衣，身材頎長，目測超過一米九，又高又帥，側臉顏值無敵，是那種清冷美少年既視感。
這簡直就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男主角啊！
“啊我死了！不愧是校花的哥哥，顏值吊打一中校草啊。”
“她哥哥是明星嗎？帥哭了嗚嗚嗚。”
“我聽說是哈佛畢業的，少年班的學霸！”
“難怪顏姝每次都考得好！我也想要個學霸哥哥幫我補習！”
“不是！他就是那個幫天王寫歌的伍岑！天王是他公司的藝人，啊我不行了，我要和校花成為朋友！”
“他就是伍岑？那你還是成為張元靜的朋友吧！我聽說伍岑是張元靜的未婚夫！”
“怎麽有主了？我靠我不服！”
張元靜已經畢業去上大學了，而她的故事因為伍岑，又開始在一中廣為流傳。
顏姝深受打擊。
發消息給莊周：【舅舅，我有心事。】
【咋的？又被那朵小白蓮花欺負了？】
【是感情上的事。】
【講。】
【喜歡一個人，應該怎麽辦呢？】
莊周正忙著趕稿子，給她敲了句話題終結論：【喜歡就上，不行就下藥！別逼逼，逼逼就是放棄。】
莊周沒當回事，他平時就跟顏姝開玩笑開慣了，沒覺得她會當真。回完消息把手機丟一邊，繼續趕稿。
沒想到顏姝這次當真了。
並非是舅舅說什麽她都會相信，冷靜時她有理智。但她現在滿心憤怒！
所有人都說張元靜是伍岑的未婚妻，誇讚張元靜端莊優雅，指責她蠻橫不講理，不尊重嫂子。
不堪入耳的話時刻都在耳邊環繞：“那個顏姝真的好煩，賴在伍岑身邊，元靜你當心點，伍岑長得好看，說不定你綠了。”
“怕什麽？元靜才是伍氏將來的女主人，她隻是個要飯的，寄人籬下卑賤不自知。還整天狐假虎威都笑死人了。”
妒火焚燒了所有的理智，顏姝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她跑到伍岑的房間裏，當著他的麵，解開了衣扣。
伍岑愣了許久，目光從她身上移到她臉上，麵容平靜，嗓音有些許低啞：“衣服又緊了？”
顏姝來找他之前，偷偷喝了半瓶白酒。
酒能壯膽。
她臉頰緋紅，感覺頭暈目眩。
酒不僅能壯膽，還能讓人失去平衡。
她的腳步飄成S形，慢吞吞走向伍岑。
伍岑清冷的麵容疊成好幾個重影。顏姝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傻笑著問：“哥哥，我榨的果汁，好喝嗎——”
“喝酒了？”伍岑聞到她身上的酒氣，沉下臉，幫她把衣服穿好，彎腰抱她起來。
顏姝突然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伍岑僵在原地。聞到懷抱裏的甜香，頓時覺得全身血液沸騰。
“姝姝，你……”不用問也能猜到，果汁裏加了別的東西。
這次不是胡椒粉，也不是辣椒醬。他是個成年人，知道那是什麽。
伍岑有點惱，見顏姝這委屈的樣子，又不忍心責怪，低聲說：“不是說乖乖聽話？”
顏姝紅了眼，表情又怯又倔：“我聽話了，你就要娶我討厭的女人當老婆。”
原來是小姑娘之間又鬧了矛盾。
張元靜隔三差五的挑釁顏姝，伍岑雖然沒碰到過，但也聽說過。
伍岑無奈地深吸口氣，向她承諾：“不娶。”他抓起滑落在地上的外套，遮在顏姝身上：“乖，鬆手。”
“騙人，她們說你已經同意了。”顏姝的聲音帶著哭腔，抱住他不肯撒手。
伍岑有點哭笑不得：“姝姝，別鬧。”
“我沒有鬧……你又凶我。”
“沒凶你。”
伍岑喝下那杯果汁已經超過三十分鍾，藥效開始起作用。
他抬手，撐著沙發靠背。正準備起身，就被撒潑的顏姝給拽了回去。
兩人一起跌進沙發裏。
小姑娘醉眼迷離，低低啜泣：“哥哥不要走，我乖乖的。”
“嗯。”伍岑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裏，下顎抵著她發頂：“一點都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