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8 為這張臉贖罪
“大伯,方長哥哥這是在幹什麽呢?”
龍遠山喝了一口茶,咖啡廳旁邊的茶樓巨大落地窗看了出去,剛才的所有一切都盡收於眼底,聽到對麵龍墨的話時,淡淡說道:“你方長哥啊,剛才把蒼蠅和蚊子給收拾了,現在啊,恐怕是要打老虎了。”
聽到龍遠山的話時,龍墨心跳特別的快,從她初見方長時,她就知道方長特別的厲害,雖然還是不知道方長究竟想幹什麽,但是看他在這群人當中淡定自若的樣子,就是一種享受。
想到這兒,龍墨不禁問道:“用我們幫方長哥哥一把嗎?”
龍遠山搖搖頭道:“傻丫頭,我們隻能看戲,不能出手,不然就打草驚蛇了!”
誰是蛇?龍墨不禁好奇地在心中一想,雖然不明白,但是也沒有開口問。
見證了這一幕的假大空等人,哪裏管得住自己的手,拿出手機趕緊給蒼衡發去了短信。
“範增和方長對上了,就在喬山鎮呢!”
收到這短信的時候,蒼家除了蒼以懷沒有出門之外,一家子全都來了,呃……蒼宇寰在補課,他媽陪著。
直到夜深,喬山鎮的商家以整理受損的鋪子全部提前打烊,連酒吧的客人也走得著不多了。
四周的燈還亮著,不過已經沒有了什麽人氣。
韓世允換了衛衣,手裏提著個大箱子,進入墳山,一直走到墳山的最上麵,腳下踩的是方長他爺爺的墳頭,一塊布鋪開,箱子放在上麵,打開了,就算沒有一點光,他也憑著自己的手感將皮箱當中的組件拚湊成了一把完整的槍來。
光學瞄準鏡放在眼前,視線越過機械廠的頂端朝籃球場看去,鏡頭當中,目標人物很淡定啊,隻不過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了,那個走私販子不知道這個點去了哪兒!
範增攤開手的時候,方長乖乖地把野馬的車鑰匙放在了他的手掌心裏。
“你確定要開我的車嗎?”方長笑問了一句。
範增把鑰匙捏在手裏,突然笑了笑,有些疑惑地說道:“你很厲害,厲害到這幾個月,我居然沒有發現你的存在。我很好奇,你怎麽在卓越裏沒有具體的職務啊,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臨時工而已,你是不是怕了?”
“怕?”範增笑了笑,說道:“我怕到隻敢要喬山鎮投資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分。你說我膽子是不是很小啊?周芸是吧?看在這小子今天借我車的份上,你們有明天一上午的時間準備合同,下午我來拿合同,要麽把酒言歡,要麽雞飛狗跳。”
周芸冷冷地看了範增一眼,笑道:“範增,你爸沒教你做人要有禮貌嗎?對了,我忘了,你爸死了。”
聽到周芸這話的時候,範增連臉色都沒變一下,笑得依然自信,衝周芸點點頭道:“希望你明天還能笑得出來。”
“範增,等你看到明天的太陽再說吧!”
範增眼皮子一耷拉,半睜著眼看著方長,冷笑道:“如果不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一絲熟悉的感覺,隻憑你這句話,你就已經死了。”
方長點點頭道:“是啊,誌良醫生,巫青江院長不都這樣死的嗎?對了,還有當年被你捅翻在地的蒼正,像你這樣的人,沒有下場是注定的。”
範增走了兩步,來到方長的身前,臉對著臉道:“那又怎麽樣呢,至少我現在還在笑,你明天一定笑不出來了。”
“範增,你特麽的不得好死!”
蒼衡再也忍不住了,指著範增的鼻子怒罵了一句,蒼妙也是一臉冰寒地說道:“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是從不會缺席,範增,我就等著看你怎麽倒黴。”
範增兩手一攤,一副老子還活著,你們能奈我何的樣子,然後看著一臉悲涼的蒼仁,說道:“一個私生子,一個棄婦,這也算是你們蒼家最後的希望了吧?蒼仁,你要是不把你這對兒女管教好,恐怕真的會斷了香火,你別忘了你大兒子是怎麽死的,哈哈……”
蒼仁胸口一顫,牙關子咬得咯咯作響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衝動的蒼衡給攔了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範增倒也有些意外,笑道:“聽說這幾年我不在,你在外麵放了狠話,隻要我一現身,一定宰了我,讓我給你大兒子償命。結果呢,老烏龜而已,看在你這麽識趣的份上,讓你多活幾年吧。”
緊接著,範增目光一掃,淡然道:“今天這個日子挺不錯的,就借今天這個日子跟大家宣布一下,我範增,回來了!”
說著,範增不想再跟方長廢話,伸手在詩雨的麵前道:“美女,賞臉坐副駕嗎,沒有女人在副駕,我都不會開車。”
詩雨微微一笑,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繞開了範增的手,背著藩正男那苦澀妒忌的目光,拉開門,坐上了副駕。
範增冷笑著看了方長一眼,殺意十足地轉身上車去了。
就在這時,方長問身邊的周芸,“範增這張臉好看嗎?”
“惡心死我了!”
方長兩眼睜得大大的,真是曰了狗,這麽帥一張臉,居然被她說成了惡心。
正想到在這裏的時候,藩正男坐進自己的帕加尼,點火,引擎轟鳴……
野馬GT也同時發動引擎,低沉地怒吼起來。
方長叼著煙,走到兩車當中,抽完最後一口的時候,轉身麵向賽道,煙頭衝天高高地彈了起來。
就在煙頭落地的那一瞬間,火星子四射,兩道極速身影咻地從方長的身邊射了出去,帶出的氣旋將那火星子給卷得消失不見。
方長走到前麵去,把煙頭撿了起來,隨手扔進了垃圾筒當中。沒有回頭,就聽身後的鞏平問道:“你這麽縱容他,就是為了給那張臉道別嗎?”
方長笑了笑道:“還是你比較懂我。”
鞏平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畢竟他的手上也是見過血的,聽到方長這說,他就知道鞏平的死期不遠了。
從那張熟悉的臉與方長相對而視的第一刻起,與其說方長在退讓,不如說方長這是在為自己贖罪。而直到這一刻,方長的心,算是靜下來了,徹底地放鬆了。
引擎的轟鳴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抑揚頓挫,帶著那華麗的車身留下尾燈的殘影,喬山鎮的業餘公路賽道上狂奔,兩圈對他們來說也就是一分多鍾的事情。
一分多鍾而已,眾人還沒有從剛才的憤怒當中抽身而出的時,野馬GT一騎絕塵,首先殺回籃球場,沒有掌聲,沒有尖叫,隻有囂張無比的範增下車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這才看到姍姍來遲的帕加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