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90 內外施壓
在那天天亮之後，葉一凡和居間惠與澤井總監進行了會麵。
本就會有這麽一個情況，但是葉一凡心裏卻很沒底。它有很多話想和澤井總監說，也有問題和兩人一起商量，但是有些事終究是沒辦法說出口。
“總監，關於麥格斯動力係統的實驗是1988年開始的吧？那麽它最開始的基準實驗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還沒來得及坐下，居間惠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這把葉一凡和澤井總監都給嚇著了，不過今天會麵的主要內容就是這個。
“是2001年，那是我們考慮建立GUTS的同一時期。”澤井總監坐在沙發上緩緩說道。
不僅是居間惠，連葉一凡也覺得果然如此。那一年，在曆史上地球外智慧生命體開始交涉人類文明的一年，就是因為這些問題，TPC才決定組建GUTS這一特別行動調查小組。
見兩人表情變的凝重，澤井總監也嚴肅起來雙手合十說：“所以你也是這樣想的嗎？雖然我們原來也有觀測到UAP的記錄，但是其出現記錄的暴增卻是始於早期原子彈爆炸實驗。”
通過這番話，葉一凡已經確定，那些所謂的變動和人類的科技發展有很大關係.……原子彈爆炸實驗？這讓葉一凡不自覺想到那個總是露著爽朗笑容的黑衣男子。
或許最根本的問題就是奈亞拉托提普，它讓人類造出了核彈，並且還有著讓一個文明走向繁榮，從而走上自我毀滅的惡趣味。
“第二波UFO集中目擊記錄的開端是麥格斯動力係統……”
澤井總監看了看兩人，這話已經指出了問題根本，所以很自然就讓居間惠聯想到：
“麥格斯動力係統產生的光，或許在宇宙的某處被觀測到也說不定。”
居間惠有些不安，那是麥格斯動力係統與地球外智慧生命體的關係，但在作戰時她壓抑住了自己的情感。
因為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人類每獲得新的力量，就會獲得某些外太空文明的額外關注。
畢竟對於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東西，誰都會去提防，可能的話還會在它發展之前將其毀滅。
“盯上麥格斯動力係統的，可能不僅僅是哥布紐。地球外具有侵略意識的智慧生物還有很多。”
澤井總監有些擔憂的說，居間惠也點點頭：“麥格斯動力係統的光，就像是一種警告，可能是一種象征。它使地球外智慧生物了解到人類已經高度進化。”
“是的.……我認為我們應該謹慎對待，今後更需要提高警惕。”
聽著兩人的對話，葉一凡沒有插嘴。果然澤井總監和居間惠是值得信賴的，他們對於麥格斯動力係統這種劃時代技術的使用相當謹慎，但可惜還是有毫無顧慮使用這項技術的人。
在葉一凡這麽想的時候，澤井總監突然問：“對了葉凡隊員，關於機械島碎片的解析怎麽樣了？”
問到這個，葉一凡身形猛然一抖。它不敢把真相說出來，畢竟那種真相令人絕望，而且對八尾博士不利。
但是不說，那個真相還是會被其他人演算出來，所以為了過關，葉一凡也隻能真假參半的說：“結果很驚人，機械島的碎片和哥爾讚頭部的護甲為同一物質，所以才會有那麽高的硬度。”
這句話讓兩人都有些懵了，哥爾讚不是超古代的地球怪獸嗎？怎麽會和地球外的高科技產生關係？到底是超古代怪獸是地球外生物的兵器，還是說阻止人類進化的是人類自己？
兩人不敢細想，因為實在是讓人絕望。想要毀滅人類的竟然是人類自己？真是這樣的話，會使TPC局內大亂。
見兩人的表情有些害怕，葉一凡呼出一口氣說：“其實，我猜測也是超古代人類為了阻止人類的進化才研發出哥布紐，目的應該就是提前阻止人類被地球外智慧生物觀察。”
“因為麥格斯動力係統這種劃時代技術，很可能會讓人類自我毀滅。”
葉一凡嚴肅的說道，它沒有說想要毀滅麥格斯動力係統的就是這項技術的研發者八尾博士，那樣的話更加讓人絕望，不過意思也差不多是那麽個意思。
“他們”，也就是那些超古代文明沒有研發出麥格斯動力係統，可能出於嫉妒的可能性也有，但是誰不希望自己的後代更優秀？或者是不想讓他們犯一個致命錯誤，為了不讓人類自我毀滅，就如同時光機那樣將哥布紐送往未來。
那麽現在不聽老一輩人的話，消滅了機械島，是不是表明擁有麥格斯動力係統的人類最終會毀滅？
澤井總監的手哆嗦了幾下，似乎無法接受這衝擊性的假設，想要喝口水卻又拿不起杯子，最終隻能坐在原座緩神。
居間惠一直擔心像WING係統這樣的科技會不會影響人類自我，但聽到這樣的報告結果後，證明她得擔憂是正確的，這讓她更加擔憂了。
“在局內，因為機械島事件提議對麥格斯動力係統改進的人有許多，同時對這一技術的使用也毫無顧慮。”居間惠說出了自己擔心的地方。
澤井總監點點頭，同樣擔憂的說：“現在封印麥格斯動力係統是不太現實的事，至少吉岡局長和八尾博士那邊……還有其他的GUTS隊員也是，因為這項技術是大變動時期必要的力量。”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麥格斯動力係統的出世和表現讓人類陷入前所未有的興奮，如果要封印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但公開真相絕對不行！
這種境地讓澤井總監陷入兩難，難道說他們已經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了嗎？
澤井總監有些害怕，看向葉一凡說：“葉凡隊員，這個分析結果你已經上交了嗎？”
葉一凡搖搖頭：“沒有，就是因為可能會引起混亂，所以我將分析報告銷毀了，隻有口頭報告給您們。除了我們在場三個人，沒有人知道這個真相。”
有些真相不應該被世人所知，否則就會陷入瘋狂的深淵，這是葉一凡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但是知道唯一真相的它，可比他們兩個人還要絕望。因為那個真相，可是死局啊.……
就在葉一凡想到這的時候，澤井總監突然問道：“那麽葉凡隊員，這個報告結果，是在現在才得知的、還是在未來才得知的？”
擁有豐富閱曆的澤井總監一眼就察覺到葉一凡的不對勁，猜測它可能隱瞞了更重要的信息，但是澤井總監自己也知道，那個未來人不說，肯定對現在有好處，也沒有去逼問。
但是那個信息可能比已知的情報還要糟糕，作為地球和平聯合組織的總監，他不想未來、現在步入一個危險的境地。
突然被這麽一問葉一凡也有點措手不及，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說：“是現在得知的。因為未來可沒有更加久遠的未來人幫助……當然，可能沒有更加久遠的未來。”
因為更加久遠的未來已經滅亡了……
後麵那句話葉一凡沒有說，澤井總監和居間惠也鬆了口氣。想想也是，他們是靠葉一凡這個未來人才得知的這個結果，如果沒有它可能現在還蒙在一無所知的境地，最後發展麥格斯動力係統自取滅亡。
“壓力很大啊……”
澤井總監有些身心俱疲的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眼皮，即使是總監，在這件事上他也不知道怎麽辦。
居間惠表示理解：“現在除了更加謹慎、警惕的使用麥格斯動力係統外別無他法。就算是大變動時期，我們也不能違背TPC成立的初衷。”
澤井總監點了點頭，隨即他就下發了暫時停止麥格斯動力係統的實驗。這項技術，還是等人類擁有足夠的心智後再去使用較好。
當然，這個命令不知能生效多久，想要吃這塊肥肉的餓狼可都等著呢。估計沒個幾年就……
這件事就先這麽決定，隨即葉一凡又說出了一個想法：“還有個事，就是每次人類進步後會獲得觀測者的特別關注。那些進步，都和地球外智慧生命有關……那些偉大存在，我覺得和和''MeninBlack''，也就是黑衣人有關係。”
說到黑衣人，居間惠和澤井總監的瞳孔頓時收縮，身子也似乎遇到了極其恐怖的事物而顫抖起來。
他們兩個，可對黑衣人有很深刻的抵觸。
“作為未來人我公布一個消息。超古代的毀滅，包括人類文明的繁榮都和它有關係。它就像小孩子一樣，喜歡將一個文明引向繁榮，然後再引導其毀滅。如果能解決它，這次的問題說不定能解決。”葉一凡十分嚴肅的說。
這是它最後打算做的事，隻有那個家夥.……隻有奈亞拉托提普它必須解決！消滅它就可以讓這個宇宙不會毀滅，也能讓自己回到自己的未來去。
其他兩人對奈亞拉托提普的印象，也確實如葉一凡所說的那樣。因為奈亞拉托提普，世界開始變動、地球外文明開始層出不窮、人類科技開始發展、TPC得以成立，最終可能麵臨毀滅。
澤井總監點點頭，總算是有了一個目標他也鬆了口氣說：“明白了。那麽現在GUTS的首要目標，是尋找黑衣人的蹤跡，另外麥格斯動力係統的決定也已公布。就先這樣吧.……”
聽到這，葉一凡立馬站起身說：“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葉一凡對兩人鞠了一躬，隨後就出了總監辦公室的大門。
這次會麵的內容還算不錯，起碼沒有看錯居間惠和澤井總監的人品。兩人對麥格斯動力係統的謹慎態度葉一凡是比較滿意的。
隻是沒有它，兩人依舊是對麥格斯動力係統抱有懷疑，未來依舊朝壞的方向行進著。
而且，隻有這兩個人是抱有疑慮，其他人.……就連大古前輩自身都對麥格斯動力係統很興奮，不說吉岡局長、還有宗方指揮他們。
正確總是少數人，而大多數人都是.……
葉一凡覺得自己已經迷失了，腦海中似乎都隻有毀滅一種結局。
想要擺脫，卻擺脫不了；想要逃避，卻又放心不下。
這種矛盾似乎正把他拉往一個深淵，那裏滿是黑暗。
那些黑暗，因它的痛苦而生，以它的絕望為食……
“看來，隻能先解決奈亞拉托提普了……”
即使奈亞拉托提普還沒有出現，而且到現在為止都沒像以前一樣在它的心中低語，但是葉一凡能感覺到，那個混沌、邪惡、不可名狀的家夥依舊在推動一切。
葉一凡覺得不能再待在這個時間線了，必須盡早回去，否則它會越來越不是它自己。
長呼一口氣，壓製住心頭那團快要翻騰而起的燥亂，葉一凡抬腳像這GUTS指揮室的方向走去，但是還沒走到門口，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葉凡隊員，有些事情……我們需要問問你。”
對麵站著的，是GUTS的老常客南原參謀，但此時他卻一收之前的親和，轉而十分銳利。
葉一凡見他身後還站著幾個拿著槍的TPC職員，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架勢就和當初宗藤井帶走自己一樣。
不妙……
現在無法猜測南原參謀想要幹些什麽，畢竟這家夥就是一牆頭草，鷹派和鴿派都不站，絕對的中立，甚至沒什麽存在感。
但就是這樣的人才可怕啊……
不等葉一凡發話，南原參謀一推眼鏡，那耀眼的光輝剛好反射到葉一凡的臉上。帶著無比銳利的味道，南原參謀說：
“和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