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人之間的麵子
白夜遠上下打量我，眼神還是輕蔑的。
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就是那種女人了，哪怕我真的沒想做什麽，可兩次相遇們都是這樣的場合，那是如何都說不清楚了。
他不在乎的擺手，示意我坐下。
我也聽話的跟著坐下來，陪著他也比陪著裏麵那群人要好，他看不起我也無所謂，隻要拿到錢，怎麽辦都行。
我坐下來，與他的距離保持的正好又規矩，可還是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的味道，該是不貴的牌子，這個味道我是聞過的。
他一隻手拿著酒杯，低頭瞧著，手腕輕輕轉動，紅色的液體在杯子邊沿慢慢流動。
彼此都沒說話，也沒有任何交流，這反倒叫我心安起來。
一牆之隔的聲音越來越大，鬧哄哄的要炸開了鍋，但並不影響我們尷尬的坐著。
時間久了，我也放鬆起來，似乎明白了他的心裏，他或許跟我一樣，也不適應這樣的環境？
我偷偷看他，他真好看，之前就覺得他很帥氣，可沒多大注意，現在距離近了，我能看的很清楚，在燈光的照耀下，甚至看到了他臉上的絨毛，白嫩的皮膚跟嬰兒一樣，或許是我誇張了，可他的皮膚真好，百裏透亮，輕輕抿住的嘴唇上還有紅酒的痕跡。
他低頭，微蹙的眉頭上滿是不耐煩，不時看時間，顯得有些焦急。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問，“白總，趕時間回去嗎？”
這話真是愚蠢頭頂了，這個時間，除卻應酬就是回家睡覺了，我特意看了他一眼無名指，是沒有戒指的，看來他是個單身，再或者隻是有女友沒有妻子，可正常人這個時間都該回去好好休息了，顯然他是不想來這裏的。
可有錢人，為了工作，為了一些不必要的應酬，很多場合都會去，也是必然的吧。
人人都有心中的無奈，他的無奈是不是就是不想來？
我有些胡思亂想起來，夜裏的這個時間也該是在做美夢的期間，不想，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我竟然開始胡亂做夢起來。
許久，我才聽到他回應我，“我是不該來的，最近有些忙，生意上應酬不少了，可這裏是朋友新開的一個秘密會所，不得不來捧場，你……也在啊？”
他的話隻說了半截，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他說的我也來，知道我是為了錢而來。
我也不在乎，直接告訴他說，“是啊，同學介紹的，可以拿到五千塊的。”
他沒應聲，一點表情都沒有，隻身子輕輕向後麵依靠，很是疲憊的揉捏眉心。
我的全部目光都是被吸引了去，明知道這樣不好，不對，可我就是控製不住我自己。
越看他，我越是緊張，手心都在冒汗。
陡然，遠處笑聲更大，也更近了，剛才鬧哄哄的人都散去了，幾個人走出來，摟著一兩個衣服不整的女人去了樓上，餘下打兩三個男人則走向我們。
我頓時警鈴大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之前說話很大聲的胖男人哈哈大笑，按住我肩頭叫我坐下來，眼珠子上下滾動，這就將我看了個透，“這美女沒見過，新來的吧，哦，看我這個急性，剛才那小妮子還說人手不夠交了個朋友，就是你吧？”
他口中的小妮子就是與我接頭的那個女人。
我點點頭，拘謹的又縮了縮身子，躲開他一點距離。
他注意到我躲閃，狠狠一拽，直接塞進他懷裏，肥碩的肚皮像是一張正在跳動的鼓麵，呼吸間都在流動，熱氣也很重，味道不好聞，他反倒拉我更緊，“別害羞，我又是抱著，抱著舒服，哈哈……這裏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出來玩玩！”
有家有口？我猛然抬頭看向白夜遠，心中之前的那廝好感也瞬間消散了，他也不過如此，有家室的人還出來亂來，裝模作樣的還真是像個好人，其實都是一丘之貉。
那我又為什麽如此卑微，我賺錢做事，我沒破除底線，我不該在他麵前抬不起頭來。
胖子的話反倒叫我放鬆下來，我笑著說，“是，是啊，都是出來玩玩，那哥哥，你喝酒嗎，我敬酒。”
胖子一聽，眼珠子都放光了，“哈哈，美女敬酒我肯定喝啊，你給我滿上，今天不喝醉了看來是走不出去了，哈哈……”
他的笑聲特別的大，嗓門也很大，震耳欲聾。
我揉了揉耳朵，起身要去倒酒。
哪想，他一把拉住我，指著麵前的一個吃光了的跑米花的瓷碗對我說，“就這個，你一個我一個，誰停了就要罰。”
這……
我怔住了。
我喝酒不在行，夜裏沒吃飯呢，突然這麽喝我肯定不行，並且在這裏我擔心我喝醉了不好回去，再有，我可不相信他們這群人會好好照顧我。
上次的事情都叫我難受了好多天，的確是沒出事，可我身上的掐痕也在警示我，如果不是當時白夜遠在，怕是我當時不知道要被人折磨成什麽樣子了。
正我猶豫之時，那白夜遠無奈歎，“這個時間了，我必須回去，明天要去趕飛機，你們自己鬧，別帶上我。”說完，他就要走。
我大驚，好似失去了搶救我的救命稻草，立刻彈簧一樣的站起來追了過去，“白總，白總？”
我拉住他，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僵持下，胖子哈哈大笑，“看樣子今天這個美女身邊的紳士不是我，那……嗬嗬，那可更要喝酒了，怎麽，不給我麵子嗎？白總？你看美女都拉著不叫你走呢，你就這麽溜了可不好吧？喝酒講究的是盡興，你是不是也真給我們哥幾個的麵子啊，每次來都沒見高興過，怎麽，哥們我這裏擱不下你，身份高貴不適合？”
顯然，胖子是麵子掛不住，生氣了。
有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就是這麽奇怪，麵子總比別人的身體重要，他覺得我沒聽他的話，直接去求白夜遠，那就是看不起他，所以開始為難白夜遠了。
我一聽不對，這不是給白夜遠找麻煩嗎，立刻鬆開他，連忙解釋，“不，不是，我就是……嗬嗬，我就是看白總有些困倦了，想問問他什麽時候走，我好去送送，我沒別的意思，那老總要不這樣吧，你想喝酒也行，別用這麽大的碗了，我們喝交杯酒，慢慢的喝，你看行嗎？”
我蹲下身，像是搶一樣的拿走了瓷碗，換上了兩隻空酒杯。
本以為就是個借口，那胖子不給我麵子也不至於繼續鬧，我在這裏就是個工具，他不至於跟我過不起的，可不想，胖子反倒來勁了。
狠狠敲桌麵，杯子都被撞翻，“給我閉嘴，你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