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總,好
夜裏三點,我被李艾叫起來,迷迷糊糊的換上了我帶來的衣服,去了她給我的地址。
這裏,是個別墅區,富人住的地方。
三點的時候所有人都睡覺了,連樹葉都卷起來,但也有一小撮人,在這個時候做一些叫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安靜的時候我總在想,我做這一行光是為了錢嗎,來錢快,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可除此之外呢,我失去的好像更多。
我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腰,這衣服算是布料多的了,可腰還是露在外麵,裸露一大片皮膚,涼颼颼的,想到一雙雙不同的手要摸上來,我就一個激靈。
電話響了,是接頭的人。
聯係好了在附近等,沒多久她就來了。
對方是個年齡不大的女人,看起來比我還瘦小,穿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哢哢的聲響。
她告訴我這裏是富人的簡單私人聚會,臨時需要幾個喝酒的小姑娘,她手頭上人手不夠,就找了李艾。
光線有些暗,我看不大清楚她的臉,可那張血紅的嘴唇在路燈下還是特別的明顯。
她問我,“你跟李艾什麽關係啊,是同學吧?我記得她以前跟我提起過你的呢。”
我點點頭沒吭聲,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並且我莫名的,非常緊張。
我也做了很多次工作了,之前的幾次見過多少陌生人都沒怯場,不知道這一次怎麽了,緊張要發瘋。
我使勁扣著的自己的指甲,指甲油都扣掉了,我還是扣著,一下一下。
她看我的動作,無奈笑著安慰我說,“別那麽緊張,你這樣放不開,進去了被人看不上,被人晾著的話不是白來了,拿不到錢可不要怪我啊。”
我立刻來了精神,之前那個事兒我就沒拿到錢,對方走了,我白給自己灌酒那麽多,胃到現在還難受,眼前這筆錢我說什麽不能要拿到。
我說,“我沒事,我不緊張,我就是……那個,我能問問,裏麵都是些什麽人嗎,我可不做那種事的啊?”
我反複強調,是提醒她也在提醒我自己。
錢是好東西,我需要,很需要,可那層底線,我不可觸碰,不然就萬劫不複了。
她哈哈笑起來,好像聽到了多麽可笑的事情一樣,笑的前仰後合,裂開的烈焰紅唇都好像多了一張張嘴巴在嘲笑我的話。
我怔住了,這番話好笑嗎?
她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拉我的手上下打量我,好似很滿意的樣子,點點頭,“模樣不錯,好好打扮會更好看,你這樣的很叫人喜歡的。說不準啊,哪個有錢的老板看上了你就答應了。我們做這一行的剛開始也都說有自己的底線,可什麽叫底線啊,看錢多少唄!你問問李艾,她是做了多久才破身的?嗬嗬,第一次人家給了六千,她沒同意,後來給了六萬,動心了,不過李艾精明,六萬也不多吧!嘿,要是我們早就拿了,睡就睡了,怕什麽呢,反正是為了賺錢,對方也不會糾纏我們,還幹淨,都是有身份的人,自己也開心著了。那李艾後來,第一次啊,賺了六十萬,哈哈……你不知道吧,我也是最近才聽說,她在老家的市裏買了兩個房子了,嗬嗬,那丫頭,精明著呢!這件事啊,你別說,就當做不知道。嘿,看你那臉色,我說的都是事實。不過是想告訴你,底線是有,看價值。到了,進去別亂說話就行,叫你喝酒就喝酒。”
我愣了會兒神,腦子好像被什麽抽幹了,一點思緒都沒有,木訥的跟著她進去。
大門開了,我還在想她剛才那番話,猶如一根根穿了毒刺的捆繩將我纏繞,勒的我透不過起來。
底線,看價值?
我一臉蒙。
敲門進去,裏麵一個男人端著酒杯,笑臉相迎。
身邊的小姑娘妖嬈的一伸手,整個身子就貼了過去,嘴巴擦著那男人耳朵,說了聲,“人來了,還是個小丫頭,不能欺負人啊!”
那男人……該有六十多了吧?
我一陣惡心,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腳步就黏在了地上,如何都動彈不得了。
那男人嗬嗬一笑,露出半張臉,那樣子倒是沒像六十歲,可聲音實在蒼老,手背的皺紋像龜裂的地,又黑又幹。
他過來一把將我拽進去,“害羞嗎,不要怕,都是朋友,進來進來,哈哈……”
我被扯的東倒西歪,好不容易站穩了腳又被另一個男人拽走了。
這裏……我不喜歡,非常排斥,氣氛也不太對,我覺得我被騙了,可李艾怎麽會騙我呢,她說好了隻是喝酒的酒場,到了時間就拿錢走人的,我怎麽覺得這裏不太好?
放眼望去,滿屋子的煙霧,還有滾動的霓虹燈,酒氣很重,夾雜著各種香水味道,充斥五官。
身邊的男人早喝醉了,半躺在沙發上,手還不老實在我腰上來回磨蹭,我沒反抗,端著酒杯給他送到嘴邊去,他也沒拒絕,仰頭幹了,一歪腦袋,人就醉了過去。
我舒口氣,放下杯子繼續坐在他身邊,想著我該是隨便找個人陪著就好的,混著時間到了我就開溜。
剛才那女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裏麵熱鬧的好像菜市場,好像在做遊戲。
我好奇歪頭,就看到了一個人一條裙子被扯到了心口上,身下一覽無餘,白花花的皮膚刺的我眼睛疼。
我立刻收回視線,也開始坐立不安。
那裏麵傳來男人的調笑,“哈哈,脫,繼續啊,我看看,怎麽個不一樣?那麽貴的嗎,開價就要十萬,我看看哪裏不一樣了。呦嗬,看著不錯,手感呢,哈哈……”
“成哥,你別那麽鬧,嚇到了人家妹子可不好,你可不許亂來啊,嫩雛知道嗎,十萬不貴不貴,美好的東西隻能遠看,可不能亂來,知道不,我會吃醋的。”
這聲音我熟悉,就是剛才接我的那個女人,她依靠在一個很胖的男人懷裏,肩頭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抓著。
我盯著看她,用一種祈求的眼神,我想走,立刻馬上。
不想,身後有人叫我,“林苗苗?”
我大驚,猶如雷擊,骨頭都要碎了。他,是他,為什麽又是他,怎麽還是他?
我慌張起身,裙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扯到了大腿跟上,嚇得我低呼,立刻放下,顫聲問,“白,白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