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意

  “哈哈，來了。”


  聲音從裏麵傳過來，不容許我再多想。


  我來之前跟李艾對了對這裏的情況，給我錢的是乙方是個年輕的經理，對方是甲方。


  甲方是個很胖的中年男人，我要做的就是陪著那個胖子喝酒，直到他滿意的簽字為止。


  不過吃吃喝喝，我想也應該很簡單，並且乙方答應了我們，晚上十一點宿舍熄燈前叫準時離開，我會拿到五千塊。


  想到此，一直不安的心著實安靜不少，我輕輕吸口氣，提步走進去。


  這個包廂房間不大，裏麵坐著六個人。


  正對著門口的男人該是乙方的經理，姓白。隔開了一個空位的是個胖男人，是乙方主管。剩下的人估計就是公司職員和陪同。


  所有人都看向我，目光所及，表情各異。


  我突然緊張起來，商務陪酒大抵都是差不多的，酒桌上吃吃喝喝看似平常，其實都有講究，怎麽喝，如何喝，喝到什麽程度，那都是有講究的。


  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叫那個胖主管喝好吃好一切盡興，讓人家把合約簽上，我也就可以交差了。


  無論如何，今天在不觸及底線的基礎上，我都要將這件事辦好，萬萬不能出錯。


  我心一橫，勉強笑笑，徑直往裏麵走了去。


  胖主管操著一口外地口音，聽起來還有些大舌頭，手指頭上碩大的黃金戒指閃閃發亮。他衝我招手，拍了拍貼在他最近的位置，喊我過去坐。


  我擰眉，有些遲疑，想到之前那個老男人，我仍舊有些抵觸的，下意識的攥緊了自己的裙子站著沒敢動。


  胖主管不耐心的揮了揮手，手腕上的金手表露出半截，或許是故意，還特意扭了一下位置，身子往我這邊一探，揪著我的衣服往他跟前拽。


  我詫異，立刻死死拉自己的衣服捂住胸口，生怕這裙子就漏了光被他占便宜。


  “扭捏什麽，過來，老子等了半小時了。”


  胖主管一拍板凳，伸手一攬，大手如熊掌，火一樣的熱，攬著我腰就要往他懷裏送。


  我慌了，伸手便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盡量跟他分開一些。他手腕上的串珠子硌的我腰間一陣痛。我不由的蹙了眉，也不敢太過掙紮。這麽多人都看著呢，可他的手突然加力跟鐵鉗一樣圈住我。


  我真的急了，正要發怒。這還沒喝酒呢就開始這樣，那喝醉了是不是就拉著我往床邊上走？我越想越生氣，揚手就要拍過去了。


  此時，白經理輕聲咳，我警鈴大作，立刻收了手回來，嗬嗬幹笑，“啊，啊，我手上有點東西好癢，主管哥哥你，你好啊！”


  我是完全蒙了，可一想到那五千塊就不得不妥協，隻期盼，這個酒局今早結束。


  白經理也跟著我嗬嗬的笑起來，一伸手，扯著我的手臂拽起我，並把一杯酒遞到了我的麵前，對我發話“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跟我們今天的主角喝一杯？”


  我知道白經理是在給我解圍，我立刻心領神會順杆子往下走，感激的笑笑，對胖主管賠笑臉，磕絆的說出一句“是，是，是，嗬嗬……哥哥我敬您酒。”


  肥胖的厚嘴唇裂開大嘴巴哈哈大笑，嘴角流油，那雙眼睛盯著我若隱若現的胸口抹了把嘴角，故作鎮定的說，“好好好，先喘口氣喝一杯。”


  一連喝了幾杯酒，我有點迷糊，下意識的打量一眼身邊的白經理心想，我應該在哪裏見過，我剛才進門就看他有點眼熟，這會兒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可就是覺得特別眼熟，他能替我解圍該感謝他。


  突然的走神胖主管有些不願意，狠狠在摟住我吧唧親一口，哈哈大笑，這不算完，還要來親我心口，我立刻手肘抵住他，嫌棄的擰緊眉頭，這口怒氣就要上來。


  他不依不饒，湊過來的嘴唇擦著我的臉頰哈口氣，口臭熏天。


  我險些暈厥，熏的我酒醒了大半，這手上力度就小了不少。


  我是來陪酒的，這是工作，我租給了人家，就要做好事情，不然壞了人家的生意拿不到錢還要賠償，豈不是得不償失。


  我強作鎮定的咧出一個該是很難看的笑，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捧起桌上的酒杯的抿了一口，“主管哥哥，喝酒喝酒，這個酒很好喝的。”


  “砰”一聲，胖子主管陰險的笑笑，一個很大的杯子落到了我的麵前，倒滿了白酒，笑眯眯的一伸手指頭，“用這個喝！”


  我腦海中一陣眩暈，要知道，我其實我剛才已經喝了很多，再喝的話恐怕沒等到他們簽合約，我就已經倒下了。


  不喝？胖子不高興，合約不簽，那我不是壞了人家正事？可我要是喝了，這要是一頭栽倒，不知道要發生什麽。


  我是相信白經理還會幫我，可萬一他不幫我呢？

  酒醉後什麽事情都會發生，我自己保護自己都做不到，出了什麽事情可就怪不得別人了。


  可我……不能不喝啊！


  就在我為難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一雙手推開了我麵前的杯子，換了個小一號的。


  我大驚。


  白經理笑眯眯的衝我一眨眼，一麵倒酒一麵不急不躁的說，“兄弟別嚇著小姑娘，細水長流，這麽好的酒還得慢慢享受，咱們小杯子慢慢品嚐。”他倒了小半杯，向我側了下臉，揚起下巴，示意我，“再敬劉主管一杯。”


  我一陣微愕後猛磕下巴，連聲說，“是，是。”


  我舉杯，忍著心中的厭惡看向胖子主管，“您喝！”


  胖子主管沒有任何動作，眼神明顯是有點怒氣。


  我一看情況不對，不能讓這事鬧僵下去，要換大杯子回來，可那杯子在白經理的另一側位置，我起身要去拿，胖子主管一把將我按住，我腳步不穩，跌坐在他的懷裏。


  這看似不輕易，卻又如此親密，胖子主管哈哈大笑得意起來，捧著我腮幫子狠狠親下去，“好好好，看你小丫頭還算懂事，就不為難你了，哈哈……”


  我一陣作嘔，雙手下意識的去拱他的手臂。


  那白經理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倍，高舉著酒杯過來，眼神冰冷，高喝我，“真不懂規矩，酒都灑了，還不去擦一擦？”


  我一怔，低頭看自己的裙子，滿懷的酒水，可那酒水不是我自己撒的。


  他見我沒動，又低吼，“還不走，真不懂事！”


  我驚的立刻起身，從胖子主管懷裏掙脫出來，轉身就走。


  開門離開的那一瞬，白經理手裏的空杯子在半空中來回周旋，笑的一臉安靜。


  我身上的酒水是他剛才故意撒上去的，不然我也無法脫身。


  我再回來，胖子已經明顯醉了，依靠在座位上嗬嗬的傻笑，眼神都不太對，看到我隻笑笑再沒了多餘的動作。


  我總算能舒口氣，這五千塊，賺的實在不容易。


  推杯換盞了半小時，我也酒精上頭，有些昏昏欲睡了，勉強支撐著單手撐在額頭上期盼時間一點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