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哪來的食人妖怪!
蘇寒星瞟了眼蕭月白,道:“這位是梁州少主,蕭月白。”
蘇以歸恍然,“哦,你媳婦!”
蘇寒星差點沒控製住想把他拉出去打一頓。
撇了眼蕭月白,又將心頭的暴躁氣息摁回去。
蕭月白失笑,這蘇小公子還真是和傳聞中一般,直爽過人。
“我同你兄長還未成親,蘇小公子還是喚我少主吧。”
蘇以歸有些遲疑地喊了聲“少主。”
美人美則美矣,可這舔血的美人,蘇以歸怎麽看還是覺得滲人。
吃人的媳婦……
他還未聽說梁州少主喜食人肉的。
暗自傳音給蘇寒星道:“哥你口味有點重啊。”
蘇寒星不用想也知蘇以歸說的是什麽,好端端的一個人被他以為是食人的妖怪,真不知這眼睛怎麽長的。
當即道:“二位來得正好,紅綃姑娘的替身人偶已回來。少主昨夜還同我說,那黑二劫走蕭清婷定不會放過紅綃,方才果然見得這替身人偶斷臂處被下了毒。”
蘇寒星這麽說,蘇以歸自然也明白,這斷臂的是個人偶。
可還是看不過那沾血的紅唇。
蕭月白道:“沒錯,那人是一招斷了人偶的手臂,毒也是那時下的。但據紅綃所說,黑二當時斬斷手臂後便很快離開。
紅綃才有機會封住人偶的筋脈,將她帶回。我猜是有人阻止了黑二,迫使黑二隻能暗下毒手。”
沈輕塵道:“小白你是說,蕭清婷?”
“我也隻是猜測,不排除黑二覺著紅綃必死無疑。”
但蕭月白更相信那個猜測,因為沒有哪個強者會刻意斬斷人的手臂再讓她死在回來的路上。
若不是不得已,便是有其他的預謀。
沈輕塵道:“若真是如此,蕭清婷對黑二的影響不是一般的大。她身上的魂體,究竟會是誰?”
蘇寒星心頭一動,這沈輕塵也知道魂體之事,難道小少主的人都在追查“係統”之事?
還是隻有沈輕塵一人?
“重要的那個人,不一定就是蕭清婷。”蕭月白忽的望向遠處,思緒也跟著飄到蕭家。
她已經讓紅綃回蕭姑姑那稟明情況,並囑咐紅綃一定讓姑姑加派人手看守九龍洞。
蕭清婷出來時的眼神她看得清楚。
她並不是因為有人接應出來的,而是真正的想要自由。
後來黑二突然聯係蕭清婷,也藏著詭異。
她直覺,若蕭清婷真是關鍵人物,黑二不會如此早將她暴露出來。
況且要帶蕭月白走,之前幾十年有的是時間,又何必等到今日?
他們背後的勢力,不是這等蠢人。
但這些都是她的猜測,事實還未定,過早說出來反倒不好。
“我已讓紅綃回毓靈山將近日之事告知姑姑,讓姑姑舍一救命法寶予紅綃帶回。我們先出發去聖母山,安歌來信說他們已先行過去等我們了。”
沈輕塵點頭,“也好,那我們盡早出發。”
四人即刻朝山下而去。
蘇以歸忍不住去拉蘇寒星的衣袍,傳聲道:“哥,你媳婦那血……”
蘇寒星無奈,這臭小子是跟那吃血妖魔過不去了。
“我今早往林間摘了些靈果。”
狼眸一眯,“懂?”
蘇以歸猛地點頭,“懂了。”
蘇寒星滿意地回頭就要跟上蕭月白,轉念想起帶蘇以歸來的原因,問:“飛天鏡帶了嗎?”
蘇以歸一愣,飛天鏡?
暴君要飛天鏡幹嘛?
蘇寒星又問:“帶了嗎?”
蘇以歸老實道:“不在啊。我給花焱了。”
“花豔?花家的?”
蘇以歸道:“花家三少,花三火,他送我冰岩古佛,我就把飛天鏡送他了。”
我就把飛天鏡送他了。
飛天鏡送他了。
送他了。
蘇寒星磨了磨拳頭,險些就想把軒轅劍拿出來。
花家耗費十年找到那冰岩古佛,確實珍貴點,但也隻是多花幾塊靈石的事。
這兔崽子把神鏡給送出去了!
“蘇信你有種!”
蘇以歸慣性以為暴君就要操起軒轅劍打他,下意識就要躲開。
卻見他看了眼前頭的蕭月白,隨後雙手撕開空間。
蘇以歸隻覺屁股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識海裏傳來蘇寒星的聲音:“臭小子,回去把飛天鏡給我要回來,不然就別回來了!”
蘇寒星撕開空間的動靜未驚擾前麵二人,可踹蘇以歸那一腳聲響卻夠大。
“嘭”地一聲悶響,還能聽到骨頭“吧嗒”碎裂的聲音,引得蕭月白回頭。
“怎麽了?蘇小公子呢?”
蘇寒星道:“適才閣中傳音說還未派人赴南疆支援,讓他回去主持大局去了。”
蕭月白挑眉,蘇信回去主持大局?
“閣主不回去?”
話剛出口,就見蘇寒星狼眸半垂,腦袋耷拉。
可憐兮兮的。
“既然小少主想讓我回去,那我就回去。”
忽想起早前自己讓他留下來那話,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老提讓他回去。
想著蘇寒星的身份確實諸多不便,蕭月白道:“閣主是沒法留下的,不過,你若想留,可以留下。”
蘇寒星狼眸一亮。
碧海水岸。
蕭景文手裏抓著一塊令牌,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
今日蕭似雪將蕭家的幾位輩分高的長老連同蕭老都一並喊去。
蕭家的小輩也盡赴往南疆除屍。
人少,水牢的防衛也鬆懈了些。
周遭無人。
蕭景文祭出令牌,默念咒文。
便見碧海現出一條通道來。
順著長長的石階長板而下,正是碧海水牢。
碧海水牢,一處水牢,一塊令牌。
水牢相隔甚遠,所見無人。
能聽到的,也隻有海鳴之聲。
推開沉重的石門,空曠的獄房裏,有一半人高的水池。
女子雙手被星雲鐵鏈吊起,自腰以下都浸泡在水裏。
肌膚蒼白,滿眼都是脆弱。
蕭景文極為心疼地喚了聲“清漣”。
蕭清漣緩緩睜開眼,眉目虛弱,“爹爹,爹爹,你來救我了嗎?”
她好想出去。
她好想出去。
係統已經不理她了。
這裏什麽人都沒有,什麽都看不到,什麽也聽不著。
不能喝水不能吃飯不能和人說話,她什麽都做不了,她真的要瘋了。
她在這裏度日如年。
而等待她的,不是一天兩天,而是百年。
光是想想,她整個人都會崩潰掉。
蕭清漣的苦楚蕭景文又何嚐不知,可他沒辦法。
“為父無能啊。”
短短五字,破滅了蕭清漣所有的希望。
“那父親,您多來看看女兒好不好?這裏沒人,女兒受不住。”蕭清漣期盼地看他。
蕭景文猶豫了下,對上蕭清漣一臉的悲涼,終究點下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