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回憶往事尋求線索
孫警官這才明白過來,護送甄嘉寶離去的可不隻是鄭家的司機,還有自己派過去的幾個警察,在這樣嚴密的保護之下黑衣人都能順利地把甄嘉寶帶走,如果不是有充足的準備基本不可能實現。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想一想那個黑衣人究竟想從中得到什麽。”
沈教授靠在車窗上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赫連權苦大仇深的側臉,好像是忽然覺得赫連權長得還不錯,看了半天也沒有挪開視線。
赫連權就靜靜的坐在那裏思考著黑衣人究竟想要從他手中得到什麽,良久之後終於想到了一點可能。
“當時鄭秀言闖進我母親留下的那個地下室,當時我還在疑惑她究竟想從裏麵找到什麽東西,後來知道她會那麽做完全是因為黑衣人的指使——地下室裏有一幅沈垂星當年為我母親畫下的畫像,我想那個黑衣人的目標可能就是那幅畫像。”
沈教授的眼中流淌過幾絲鼓勵,嘴角的微笑也更加輕鬆愜意了幾分,但是如今車子裏麵的人的心都緊緊繃著,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微妙的變化。
“但是……那個黑衣人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把夫人劫走,難道就是為了一幅畫?那他未免也有些太因小失大了吧。”
孫警官不能理解赫連權的話,但赫連權卻把那幅畫重新放到了地麵上。
“他的目的當然不止這一個,但是至少得到那幅畫會讓他稍微滿足一點。”
赫連權的食指在膝蓋上點了點,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
“雖然現在仍然不知道他和我母親的情人究竟有什麽關係,但是我想把那幅畫交到他的手裏,也不算是辜負了那幅畫——我是指對於沈垂星來說。”
雖然他們現在仍然不知道黑衣人所在的位置,但是赫連權既然已經決定把那幅畫交到他的手裏,就不得不做出推測。
黑衣人是一定不會主動在他們麵前暴露蹤跡的,想要把畫交到他的手中,就隻能通過短信聯係——但是赫連權非常遺憾地發現,自從在地下室裏接收到最後一條短信之後,那個黑衣人的手機就不能再接收短信了。
發過去的短信都已發送失敗而告終,赫連權在孫警官越來越焦灼的表情背景下忽然抿緊嘴唇。
“再過一會兒,我的人就會帶著那幅畫到達這裏,我的人會把那幅畫放到剛才的地下室中,如果那個黑衣人想要得到這幅畫的話,自然會知道。”
赫連權在無奈之下隻能想到這個可能讓黑衣人知道消息卻又不暴露身份的辦法,而明白這個辦法已經是目前為止最好的孫警官也隻能不得不同意了這個想法。
現在赫連權才是整個案件中最為重要的人,除了他以外那個黑衣人都不與任何的其他人有聯係,可惜他們警察就隻能跟在赫連權的身邊徒勞無功地找尋著各種線索,實在是顯得有些無用至極。
懷揣著這種想法的孫警官看了看車子裏麵自己那些手下的表情,隻能無奈地讓手下把車子開得更遠了一些。
“就在這裏盯著也沒有用,那個黑衣人狡猾到根本不可能讓我們找到任何關於他行蹤的線索,才不會就這麽傻乎乎的撞在我們的槍口底下。”
更何況看起來這個黑衣人還稍微有些良心,至少在為曾經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悼念的這一點上,讓孫警官有些吃驚。
甄嘉寶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回了鄭家,所以那幅畫被送過來的速度很快,老管家親自把那幅畫放到赫連權手上的時候,眼淚都快滾下來了。
“送夫人離開的那個司機可是咱們家工作了一輩子的人了,根本就不可能出賣夫人的,少爺你可一定要趕緊把夫人找回來,不要讓她在外麵受苦。”
赫連權隻能抽空安撫了管家幾句,心中也十分懊悔,為什麽一定要這麽著急的把甄嘉寶送走,如果就讓她留在鄭家的宅子裏也許還能安全上一些。
沈教授從頭到尾都沒有下車,就透過車窗看著管家留著眼淚拽著赫連權的手的一幕,嘴角的笑容諷刺。
這個管家他也是聽說過的,當年沈垂星被關在鄭家的時候,就是這個管家負責照顧,但是說是照顧,其實沈垂星在鄭家過的日子和在美術館裏也沒有什麽差別。
當時沈垂星就是這麽對他說的,那個時候沈垂星臉上蒼白而頹喪的表情在他幼小的心裏落下了深深的印記,所以在見到這個老管家的時候,才會又爆發出來。
“沈教授,你說這個黑個人究竟會不會傷害赫連權的夫人。”
孫警官在沈教授的身邊,也沒有湊到管家和赫連權的身邊去,隻是若有所思的問。
沈教授回頭疑惑的看了一眼孫警官,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忽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我又不是那個黑衣人,怎麽知道他究竟心裏在想什麽,不過既然赫連權說那個黑衣人是為了他母親當年的情人報仇,那目標應該就隻是他一個人——最多隻再加上他的父親。”
沈教授的話說的輕飄飄地,卻讓孫警官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然後孫警官自己有些疑惑,為什麽會這麽在意沈教授的看法?
沈教授一直就待在車子裏麵,用旁觀的視角看著一幕幕鬧劇。
也許是沈教授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其中平常了,所以孫警官根本就沒有在他身上看到他們這些人的焦急和惶恐,才會對沈教授的看法格外重視。
不過讀書人就是讀書人,沈教授平時在研究室裏的時候沉著冷靜,沒想到在麵對這種刑事案件的時候,居然也能沉得住氣。
孫警官若有所思的又看了看沈教授,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誇讚了兩句。
沈教授對於孫警官向來是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的,反正他平時對自己也總是隨口誇上兩句,所以根本就沒有發現孫警官這次話中的不對勁,而是一直看著赫連權那邊,直到赫連權已經轉身進了美術館,是線還是鬆鬆地籠罩著那個年老的管家。
“沈教授還沒有去過鄭家吧,我也隻不過是去上過兩三次,就覺得實在是太壯觀了,占地麵積大不說,所有的一切還都井井有條,實在是太壯觀了。”
孫警官意味不明的話讓沈教授回頭看了他一眼,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
“我對這種有錢人的生活沒有什麽興趣,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還是實驗室更加合我的心意。”
沈教授的語氣淡淡的,但是不能聽出來他對這種有錢人的生活的不讚同。
孫警官的視線也看向窗外,但是卻和沈教授的視線落在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沈教授應該是才畢業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工作的時候卻那麽如火純青,想必等這次案子結束的時候,很快就能得到升遷的機會了。”
孫警官的語氣裏麵帶著羨慕,回頭看向沈教授,然後推了推他的肩。
“到時候沈教授可千萬不要忘了我這個曾經的搭檔。”
沈教授卻仍然沒有表露出對孫警官話中意思的興趣。
“升遷什麽都對於我來說沒有那麽大的吸引力,我還是那句話,能夠在實驗室中待一輩子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很好的了。”
孫警官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又下了車。
“在車上呆的實在是有點太悶了,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鬆口氣的,一會兒等赫連權出來之後可就沒機會了。”
沈教授仍然沒有動身,而車上的那些小警察們都紛紛下了車,湊在了孫警官的身邊。
孫警官嘴裏叼著煙,魂不吝地看了沈教授一眼,抬了抬下巴。
“沈教授想好了不和我們一起脫口秀嘛,從一開始出來你就一直待在車子上,難道也不悶。”
當時和沈教授一起留在車子裏的小警官忽然開口。
“沈教授中途出去過一次,不過隻是去了趟衛生間就回來了,也不算是一直待在車子上。”
小警官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沒有經過什麽思考,孫警官也隻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用打火機把煙點燃,關上車門走遠了。
沈教授的視線仍然是一片空茫,虛虛的落在了美術館的門口。
美術館的門口燈光暗淡,從外麵看上去就像是一張漆黑的嘴巴,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這座美術館讓沈教授覺得惡心,但是一想到那個人當年就是留在這裏耗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又對著美術館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眷戀。
“如果不是承載著他最後生活的印記,你早就應該倒閉了。”
沈教授忽然開口,柔軟的嘴唇吐出來的話卻不帶一絲溫度,看了一眼正在遠處一棵樹下聚眾抽煙的孫警官等人,大膽的掏出來手機,開機之後發送了一條消息。
赫連權剛剛把那幅畫放到了地下室裏就聽到了短信的提示音,黑衣人仿佛是心情不錯的樣子,保證在下一次聯係之前甄嘉寶都會安全無虞。
赫連權早就已經想好了,不會因為這幅畫就讓黑衣人放過甄嘉寶,但是既然他的目標是自己,那麽對於甄嘉寶來說多半是安全——也不否認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黑衣人會因為要報複自己而傷害甄嘉寶,畢竟最能刺傷自己的方式就是傷害所愛之人。
所以黑衣人的保證讓赫連權或多或少都鬆了口氣,然後就和孫警官告別之後回了鄭家。
自從發現了有人想要對付自己,鄭家的警戒狀態就已經調整到了一級戰備,但是即便如此都沒有擋得住那個黑衣人帶走甄嘉寶的行動,赫連權回到鄭家之後路過的那些人都有些不敢說話,生怕觸了他的逆鱗。
市民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嗎?管家在接到赫連權的電話之後就匆匆忙忙出了門,回來之後不顧眼眶還紅著就把那些保鏢全都又訓斥了一遍,他們想不知道也難。
不過不知道那個下手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更不知道他們的目標究竟是赫連權還是整個鄭家。
整個鄭家人心惶惶,更別說當事情結束了之後他們才知道旗下最大商場居然在今天發生了這麽大的危機,差一點就要造成市民的巨大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