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0

  上官若抬頭看著上麵坐著的上官曦,再看站在她不遠處的上官靜月,一時間心口湧起一陣悲涼的感覺來。從小,不論是上官曦還是上官铖瑜都不喜歡她,但是伊傾除外。她始終不明白同為他們的妹妹,為何有如此差異?


  “敢問皇上,若是今天這裏坐著的上官伊傾,皇上會這麽說嗎?”她勾著嘴角,眼裏的神色冰涼,但是現在並沒有人在意她是什麽心情。


  “你還有臉提她?若不是你,安安也不會現在都還在病床上。”上官曦聽到她提起伊傾,心裏就是一陣窩火,現在想起什麽兄弟情,姐妹意了,當初下毒的時候,怎麽不見她想到這些。但凡她和現在一樣多想一想,那就不會給安安下毒了。


  而如今已經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這麽想不是很諷刺嗎?

  “皇上怎麽也和他們一樣,人雲亦雲呢?都沒有證據就說是臣妹做的,豈不是讓別人看笑話了?”她收斂起方才的心思,心裏道,若是他們真的當她是妹妹的話,那麽這麽多年就不會越來越疏遠了,皇家,能有什麽親情啊?


  不要也罷!


  “周禦醫都交代了,當初你和他所謀劃的事情也已經簽字畫押了,你有什麽可辯解的?”上官曦微微一揮手,然後那公公就把周禦醫的口供給她看了一眼。


  說是看一眼,不過是拿在她的眼前晃了一眼罷了。她心裏突地一跳,下意識地看著周禦醫的方向,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立刻收回目光,但是自從李公公拿出口供給她看,上官曦就注意到她的表情了。


  “周禦醫是治好我的眼睛不假,但是他說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她眯了眯眼睛看著上官曦道。


  上官曦見她軟硬不吃,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很是惱火,這女人怎麽變得這麽狡猾了。她這麽說,就是在變相的說周禦醫是在汙蔑她,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上官曦隻有將她為了治眼睛謀害人命的事情翻出來,然後再把她關進大牢,他要派人好好找找證據,看看最後她還有什麽話好說。


  “那你為了治好你的眼睛,都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上官曦的聲音響起,森寒的語氣令人後背發涼。


  上官若聽到上官曦的話,抬頭看著上官曦麵上的神色,心裏快速盤算一番,她知道一個宮女死了,在這皇宮裏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她可以順便給那宮女按一個罪名,反正人死了,怎麽說不也是她一句話的事情嗎?


  但是安安就不同了,他是太後的外孫子,是皇上的親侄子,是公主的兒子,若是傷害他,那可是要殺頭的。


  她揚了揚脖子道:“哦,你是說芙兒啊……”


  她說那個“啊”字時,語氣裏帶著歎息,似有惋惜之意,這令眾人都覺得好奇,怎麽這個女人到現在了還這麽裝模作樣?


  她用手帕點了點眼角道:“皇上,你可是不知道芙兒是個怎樣的人?”


  上官靜月看著她這神情,眼淚說來就來,說悲傷就悲傷,實在是……她可不認為呆在上官若身邊的都是什麽忠心耿耿的人。有句話還真不能不信,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


  她身邊的人難不成個個都忠心耿耿的?鬼才信!


  上官靜月在心裏才暗暗這麽說了道,結果就聽到上官若道:“芙兒呀,是個忠心耿耿的人。聽周禦醫說我的眼睛能治了,她就自告奮勇地將自己的眼睛給我了。”


  跪在地上的周禦醫聽到她這話隻覺得毛骨悚然,後脊背發涼,這公主可真會說話啊,明明就是相中了人家芙兒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當初芙兒可是手腳被縛,捂著嘴巴什麽也說不了,是他親自動刀將她的眼睛取下來的。


  上官曦怎麽會不知道這話背後的真相,眯眼看了她一眼道:“口說無憑,你怎麽證明她是自願的?”


  “她不是自願的,我的眼睛能看得見嗎?”上官若誇張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強詞奪理。”上官曦說了一句。


  隨後就聽到一道聲音響起:“是嘛?那時候哀家剛好認識一個叫芙兒的小宮女呢,她當時在失蹤前,哀家可是親眼看著她哭過呢?”


  “母後?”上官靜月驚呼了一聲,眾人隨著上官曦給太後行了一禮,等太後坐下之後,他道:“既然你說她是心甘情願的,那為什麽會哭呢?”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親人,所以才……”上官若竟然按照上官曦設的套回答了,答完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她作為一個主子,如此不體恤下人,別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呢?

  “好了,不用解釋了。”上官靜月拍了拍手,門外的一個侍衛走了進來行了禮之後,道:“回皇上,屬下方才從冷宮的枯井裏找到了一具屍體,已經找人驗屍了。確實是芙兒無疑。”


  “怎麽樣,你聽到了?”上官靜月看了眼上官曦,這後麵的還是她來吧,皇兄這些天確實累得夠嗆啊。


  “什麽我聽到了,上官靜月,你又要耍什麽花招?”上官若防備地看著她,冷冷地道。心裏冷哼一聲,為什麽一個沒有娘親的人,都過得比她還要好呢?就僅僅是因為當初她算錯一步了嗎?

  “耍花招?我怎麽會比得過你上官若呢?”她嘲諷了一句,隨即道:“你方才說了,芙兒是自願把她的眼睛給你的,你沒有謀殺,對嗎?”


  “什麽叫謀殺?上官靜月你……”上官若一聽到“謀殺”二字,忍不住繃緊了心裏的弦,立刻反駁道。


  “好了,別解釋了,我知道。”上官靜月立刻打斷了她,揮了揮手道:“既然她救了你,那麽你為什麽不給她立一個墓碑,將她好好地安葬,而是要把她丟在枯井裏。你不是說她是自願的嗎?”上官靜月勾了勾嘴角,這個人的嘴臉她還真是有點兒熟悉的。


  上官若方才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所以急急地那麽一說,如今看來還是自己欠考慮了。上官靜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心裏暗道,看你還有什麽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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