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引魂三穴
走進鬼屋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時間,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過於緊張,沒察覺到時間流逝還是怎麽的,時間竟然過得比我想象得要快很快。這個時候,離十二點已經隻有四十來分鍾了,我還以為我在門口隻坐了十幾分鍾,沒想到坐了有小半個小時。
但是四十分鍾對我而言也非常的漫長,這棟鬼屋隻有兩層,占地不過二、三百平米,就算我想跟那一人一鬼玩躲貓貓,也玩不滿四十分鍾。可是我必須把時間拖延到十二點前最多五分鍾,否則今天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因此進屋之後,我沒有第一時間上二樓找那女屍和阿昆的妹妹,而是打開了一樓走廊的燈,仔細打量鬼屋的構造。這棟鬼屋設計得很零散,幾乎沒有一個統一的主題,完全就是將各路恐怖片裏的場景挨個組裝在這兒而已,每個房間都能看出不同的風格,有的是日式推拉門,有的是地牢鐵門,還有的竟然是一扇塗滿紅漆的木門,門上還裝模作樣地掛了個“444”的門牌號。
這讓我完全沒辦法將整棟鬼屋的構造串聯以來,這樣我就不能在和女鬼對抗的第一時間,想到可以借助哪個房間內的工具進行還擊。迫於無奈之下,我隻得沿著走廊小心往前走,同時仔細記住一路走來所遇見的房間情況。
不過雖然房間設計毫無章法,但這鬼屋的老板倒是挺有想法,他用木板將一個個房間隔開,縮減走廊的麵積,並將走廊設計成類似迷宮的“活路—死路”狀態,使得本來並不是非常大的鬼屋,走起來竟然還有些讓人不知身在何處。
我刻意避開通往二樓的樓梯,在一樓的走廊上謹慎地轉悠著,試圖找到一些起碼能夠當兵器的東西。紫竹針雖然好用,但我總不可能跟安妮似的衝上去一針拍那女鬼或者阿昆妹妹臉上,估計我還沒衝到她們跟前就被反殺了。
但鬼屋這種地方,留下兵器很可能造成工作人員被打傷的情況,所以無論我怎麽找,都能難找到可以用來對付紅衣女鬼的東西。就在我急得額頭冒汗時,頭頂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我嚇了一跳,急忙抬頭往上看。那聲悶響之後,樓上再沒有任何動靜,我皺起眉頭,心想該不會是哪扇窗戶沒關好,冷風把什麽東西吹倒了吧。但直覺告訴我,以我的奇葩體質,遇見的事情沒有最糟,隻有更糟。
我急忙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摸出紫竹針夾在指縫裏,後背貼牆,順手拉開一間房間的大門,側身閃了進去,將門留出一點縫隙,靠在門旁的黑暗裏,仔細盯著門外走廊上的動靜。
如果這聲悶響是那女屍或者阿昆的妹妹發出的,也就意味著她們開始行動了,在整個鬼屋裏,隻有我一個活人,她們的目標一定是弄死我,我想沒哪隻鬼會特意現形跟鬼友玩過家家吧。所以隻要我在這兒按兵不動,她們一定會找上門來。
但我在房間裏站了很長時間,外麵的走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心裏有些沒底,別真是什麽東西讓風給吹倒了,我卻在這兒跟個傻子似的站半天。我正琢磨是不是自己的第六感出錯,卻猛然想起一件事——我進鬼屋的時候,忘了鎖門!
“糟了!”
我一把拉開房門,向著鬼屋大門就衝了過去。鐵門果然大敞著,冷風從門外“呼呼”地吹進來,吹得我渾身上下一片冰涼。我心存僥幸,轉身向著二樓衝了上去,一腳踹開那間有著上吊女屍的房間,卻發現屋裏空蕩蕩的,一條麻繩在半空掛著,像是一條笑得詭異的唇縫。
我心涼了半截,掉頭想跑出鬼屋去攔截阿昆的妹妹,一扭頭,卻看見了一隻圓瞪的眼睛!
“啊!”
我驚叫出聲,左腳拌右腳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才看清楚身後的東西,正是阿昆的妹妹!她依舊背對我,腦袋垂吊在後背上,四肢以以為古怪的姿勢扭曲著,仿佛她正趴在一個我看不見的牆壁上麵。
看見我嚇得臉色發白,阿昆的妹妹又笑了,對我發出“咯咯咯咯”的怪聲。我把心一橫,心說行啊,老子怎麽也算是半個專業人士,給你開著門你不跑,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這麽想著,我抄著紫竹針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向著阿昆的妹妹撲去。阿昆的妹妹猛地一轉身,四肢仿佛爪子一樣向我襲來。我來不及退避,讓阿昆的妹妹抱了個滿懷,但好在她發難的時候,我已經條件反射地抬起了手,所以攥著紫竹針的右手剛好避開了阿昆妹妹的環抱。
但我不敢下手太狠,如果是一具屍體,我往哪兒紮都沒問題,可是阿昆的妹妹還活著——即便腦袋已經成這樣了——我就沒辦法往命脈上下針。這麽一猶豫,阿昆妹妹的四肢竟然爆發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我被她勒得骨頭都發出了錯位的脆響。
劇痛上腦,我再也顧不上其他,向著阿昆妹妹咽喉的位置下針紮了下去。紫竹針紮進阿昆妹妹的皮肉,不知是因為沾到了人血,還是沾到了阿昆妹妹體內的鬼氣,紫竹針瞬間升溫。我被紫竹針燙得一個激靈,本能地鬆了手,就聽阿昆妹妹喉嚨裏迸出一串古怪的“咕啊”聲,她箍著我身體的力量也逐漸弱了下去。
我費力將阿昆妹妹推開,實在沒機會看時間,直接摸出線香和打火機,點燃之後掏出口袋裏最後那一點黑灰,用燃燒的線香一蘸。空氣裏登時彌漫開刺鼻的蛋白質燒焦的氣味,阿昆的妹妹吊著腦袋踉蹌地往後退,伸手要去拔脖子上的紫竹針。
我當然不會等阿昆妹妹撥出紫竹針,抄起線香就撲了上去,一下將阿昆妹妹按在地上。和之前一樣騎在她身上,我用線香去燙她的第一處大穴——神庭。
線香一落在皮肉上,登時躥起一陣黑煙,阿昆的妹妹開始拚了命地掙紮,一下就向我掀翻在了地上。我後腦撞上櫃子一角,整個人一懵,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一看,阿昆的妹妹竟然已經跑出房間了。
我急忙追上去,大概是真的害怕這線香的力量,阿昆的妹妹幾乎是不要命地往前飛奔,我一個大男人竟然追不上她。眼看阿昆的妹妹衝出鬼屋鐵門,我意識到如果真的讓她跑出去,這個遊樂場可不止兩三百平米,到時候我根本沒辦法抓住她。
所以我隨手抄起牆上用作裝飾的恐怖壁畫,彎腰衝著阿昆妹妹腳踝的位置用力甩了出去。木頭相框砸在阿昆妹妹腳上,她一個趔趄,重重撲倒在地,吊在背後的腦袋竟然也瞬間回複了原位。我快步衝上去,張開兩腿騎在阿昆妹妹背上,一手扯著她衣領將她翻轉過來麵對我,也顧不上什麽男女有別,直接撕開了她的衣服。
阿昆妹妹身材很火辣,衣領被撕開,一對渾圓的胸脯就彈了出來。我看得一愣,跟著用力咬自己舌頭一口,借著劇痛讓自個兒不想那些歪門邪道的事兒,舉起線香向第二處穴道燙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昆妹妹尖叫出聲,聲音已經恢複了一個女孩兒原本的聲線,而不是像之前一樣低沉嘶啞。我見鍾文臣的辦法真有效果,心裏大喜,一手按住阿昆妹妹,轉過身就要去脫她的鞋,想借著這個勢頭一舉將那女鬼趕出阿昆妹妹的身體。
“你在幹什麽?!”
就在這時,我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我一愣,轉頭竟然看見那個姓陸的警察向著鬼屋趕了過來!
糟了!怎麽會在這兒遇上這家夥?我眉心一緊,來不及跟那姓陸的解釋,三下五除二拔掉阿昆妹妹的鞋和襪子,掰起她的腳向著腳心的湧泉穴就燙了下去。
阿昆的妹妹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我見她腳心被燙出的紅點迅速轉黑,一股煙氣竟然順著腳心竄出皮肉,心說好在解決了,隨即就被姓陸的一把抱住。姓陸的警察將我從阿昆妹妹身上拉開,反身就將我壓在了地上,擰著我兩手胳膊怒罵:“你不僅猥褻屍體,現在還想強暴女孩兒?!”
“我沒……”
我想解釋,卻突然感覺眉心一涼,我有些奇怪,下意識抬了抬頭,卻沒在眼前看見任何東西,而剛才那種涼意,也不像是冷風造成的……姓陸的警察用力一壓我被反剪在身後的胳膊,壓得我悶哼出聲,心說當警察的都這個身手?要是陳定當初也這麽神勇,活人墓的時候估計不會那麽凶險。
“你這畜生,仗著背後有後台撐腰竟然敢這麽膽大妄為!”
“你聽我解……”
“閉嘴!跟我回派出所!”
姓陸的又是一壓我的胳膊,我痛得心頭火起,掙紮著就想將他從身上掀下去,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低沉嘶啞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