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6章 命格被改
別過那位同學離開實驗室後,我和陳定找了個夜宵攤子坐下,一人要了瓶啤酒,隨便點了點燒烤什麽的,雖然都沒什麽胃口,但談事情總要有點東西吃著才符合國情。
“……晨兒。”
陳定舉著串烤腰子開口,叫了我一聲後又沉默了。我知道這小子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隻好端起杯子灌下兩口酒道:“吃。”
陳定猶豫了一會兒,把烤串放下,看著我道:“原油這東西,要麽在工廠,要麽在礦井,你猜哪個可能性大點?”
“這是市區,哪個的可能性都不大。”
“所以我在想,這東西是不是從別的地方……被招來的?”
我一愣,別說,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剛才我一門心思在想是不是醫院地下有個礦藏,下麵的小鬼鑽出來禍害人了。聽陳定著麽一說,我才發覺事有蹊蹺,邢國強出事前給我打了個電話,當時他應該就是在躲避這個黑鬼的追擊,他告訴我“不該把我牽扯進去”,這意思就很明顯了,黑鬼可能會對我造成危險。
但是,醫院被“拆分”的屍體上並沒有原油,如果有,不可能會被警方洗掉,那畢竟是重要證據,所以在醫院大開殺戒的不是那黑鬼。邢國強能從黑鬼聯想到他讓我縫屍這件事,繼而感到愧疚,這就很有意思了,既然黑鬼不是殺死醫院眾人的凶手,那邢國強在失蹤前應該是第一次遇見黑鬼,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立刻把黑鬼和縫屍聯係在一起。
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縫屍可能會引來麻煩,無論麻煩是什麽,都是衝著我來的。那麽好了,如果是衝著我來的,這黑鬼已經女屍背後,肯定有一個神秘人物在操縱一切。
想到這兒,我放下酒杯,把自己的推論跟陳定一說,陳定急忙點頭道:“我就是這麽想的,這段時間你身上發生的事,如果真用‘巧合’來說,那也太巧合了,你都能去買六合彩了。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在背著我跑去幹那些危險事的時候……”
我以為陳定要說招惹了什麽鬼怪,結果這小子竟然來了句:“跟哪個高人的媳婦兒睡了一覺?”
“我去你大爺的!”
我一把擼串掄他身上,不過也的確開始回想之前的事。要說有沒有惹過什麽高人……應該沒有,惹過的基本都死了。想了半天無果,我長歎口氣,向陳定道:“現在先別說我,邢國強失蹤,生死未卜,抓走他的東西身上全是原油……咱們得查查。”
“怎麽查?”
“改明兒到省圖書館去,查查本地的史料和地理資料什麽的,就算有人把遠處的鬼魂招來害我,也不能從大西洋哪兒拉過來,這鬼原本待的地方應該也就在本市,最多到周邊一帶。隻要找出有可能出現原油的礦藏,或許我們就有眉目了。”
陳定點頭,我正要繼續說,手機突然就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何冬。我給陳定看了看來電顯示,這才接了電話。
“喂,蕭醫生,在吃什麽好東西不叫我?”
我大驚,忙四下打量,卻沒看見那丫頭的身影,本能地就問:“你怎麽知道?”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何冬不爽的聲音:“我隨口一說,沒想到你還真在吃東西。”
我一時語塞,歎口氣岔開話題:“怎麽這個時候打給我?”
“查崗啊看你吃什麽好吃的不帶我”
何冬竟然嘻嘻哈哈鬧起來,我頓覺無力,本來事情就夠多夠麻煩了,實在沒精神去哄這丫頭。何冬估計是聽我這邊沒反應,隻好清清嗓子,鄭重其事道:“好了好了,我打給你是想問問,醫院是不是出事了?”
我這才想起何冬本來就是頂替別人到醫院上班,不管是她還是她那個朋友,都應該知道醫院被封了。我沒什麽好瞞她的,但也不太想把事情全部說出來,這丫頭還是個菜鳥,要是是李小墨問我,我絕對原原本本繪聲繪色地把過程說一遍,可何冬是何冬,所以我隻是“嗯”了一聲,權作回答。
聽出我的含糊,何冬衝著電話“略略”了兩聲,大概是在吐舌頭,跟著她道:“小氣鬼,有什麽不能說的,我比起你可專業多了。”
我一時失笑,隻好道:“你不是應該知道了什麽,才會打給我嗎?”
何冬也笑了:“你還挺聰明。好吧,老實說,我知道醫院鬧那些東西了,而且——不止一隻。”
聽何冬這話,我忙招呼陳定貼過來,開了免提,同時調小音量以免被其他食客聽見,這才向何冬道:“你想說什麽?”
“我們鍾家人向來就是這麽熱心腸了,我知道那些東西裏,至少有一半是衝著你來的,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你這段時間最好都不要到醫院去,嗯……我是說,最好永遠都不要去了。”
我皺起眉頭,遲疑幾秒才道:“不行,我朋友在那兒失蹤了。”
“哎呀,”何冬有些惱怒,“跟你說了你不聽,出事了怎麽辦?”
我隻得苦笑:“那就認命吧。要沒什麽事,我掛了。”
沒等何冬反應,我就掐斷了通話。陳定看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我也沒去開關於何冬的話題,拉著陳定又討論了一下明天需要查的資料,等一切敲定之後,我倆又點了幾瓶啤酒,悶頭喝完,這才回家休息。
次日一早我就去了省圖書館,等了一會兒沒見陳定來,也就關了來電鈴聲自己先去查。我先從地理資料著手,曆史方麵其實能查出線索的可能性不大,這黑鬼如果是個老鬼,解決邢國強的時候不至於搞得停屍房一屋子爪印。當然了,如果邢國強除了會功夫,還會點鬼術的話就不一樣了。
我捧著書站了一會兒,又搖搖頭推翻這個想法。不可能,如果他是個道士,當時就不會說出什麽讓我去看心理醫生這種話,這種話對當時的情況起不到任何作用。查了大半個書櫃的資料都沒什麽發現,我看得兩眼發直,掐了半天眉心才緩過來,這是電話在褲兜裏震動了起來。
我摸出電話,是陳定:“定子,你在哪兒呢?不是說好……”
“晨子,你先……”
陳定的話還沒說話,電話裏一陣沙沙聲,似乎被另一個搶了過去,緊接著就傳來了郭大順的聲音:“蕭晨,你先回來,我知道醫院出了什麽事。”
我一愣,忙合上書冊說這就回去,然而就在這時,我餘光突然瞄到書上一個用紅筆圈出的地點——半月山礦區。我掛了電話,仔細一看礦區資料,發現整個礦區都在一家公司名下,公司開采的礦藏是煤炭,但根據地質勘測,在礦藏之下還有一層石油資源。我心跳如擂鼓,急忙用圖書館電腦上網,查看這個礦區的新聞,果然找到一篇礦井失事的報道。由於該公司產業極大,影響深遠,因此這篇報道根本沒有見報,而是被轉載到了一個論壇裏。
我仔細翻看那篇新聞,原來六年前,礦區的煤炭資源已經開采得差不多了,上麵希望打穿礦井直入下麵的石油層,但因為上頭虧空,礦井根本不符合使用標準,一批礦工在下井時,礦井坍塌,雖然大部分都被及時救出,最後還是死了三個礦工。我再往後一查,發現那個礦井之後就荒廢了,年久失修垮塌,那三個死亡的礦工還埋在深深的地下。
讀完新聞,我靠著椅子沉默了許久。如果那個黑鬼是其中一名礦工的冤魂,也就說得通為什麽它的指甲上帶有原油,但是,究竟是誰把它從郊區的礦區,一直招到醫院裏來……
在圖書館又坐了將近一個小時,我試圖查出死亡的三個礦工的身份,但都徒勞無獲,似乎公司在出事之後立刻就撥了一筆巨款作為賠償金,堵住了逝者家人的嘴,也堵住了新聞媒體的嘴。這時電話再次震動,我打開一看是陳定,這才想起一個小時前郭大順讓我盡快回家的事,也不敢接電話,忙把書籍放回原處,打車就回了家。
一到家打開門,郭大順坐在沙發上,臉色不太好看。陳定見我回家,立刻站起身道:“晨子,你幹什麽去了?怎麽打電話也不接?”
“一點小事……郭大師,出什麽事了?”
郭大順皺眉看向我,斬釘截鐵道:“我一個朋友替你算了一卦,你的命格在這幾天會有大變。”
我有些不明所以,我的命格會變?命格這東西不是出生就帶上了的嗎?
看我一臉茫然,郭大順搓了搓手,繼續道:“換句話說,有人使用異術改了你的命格。”
“改命格?這有可能嗎,”我難以置信,“難不成把我塞回娘胎裏重來一輪?”
郭大順眉頭緊鎖,幾乎要擰出水來:“一般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一個人生下來的那一刻,命格和星盤就是對應著注定了的,後期使用一些方法可以隱藏命格,不會輕易被他人察覺,但是要更改,就是逆天改命的手法,幾乎沒人能辦到。但是,的確也有一個辦法能夠做到不擾亂星盤而修改的命格,隻不過這一點要成功,需要長期的籌備。”
我看著郭大順,知道他即將說出一個讓我震驚的手法。
“那就是通過各種外力幹擾,打破你原本已經注定的人生軌跡,修改你的氣運,讓你的步調偏離既定的走向,進而達到修改命格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