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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5章 失蹤

  我忙問陳定怎麽了,陳定這才道:“剛才刑警大隊那邊打了個電話過來,說……邢國強失蹤了。”


  “什麽?!”


  我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邢國強失蹤了?雖然沒跟這人相處多長時間,但從他一腳踹飛停屍房大門,到一聲嗬斥就能讓一群五大三粗的刑警人員乖乖聽話,怎麽說也是個厲害的角兒,怎麽我也就睡了五個小時左右,這角兒就失蹤了?

  陳定也聳了聳肩:“我聽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而且我很奇怪為什麽隊長失蹤這麽大的事,刑警隊會給我們打電話,一問才知道,你猜怎麽著。”


  陳定神神秘秘地看著我,我一頭霧水,推了他一把到:“有屁快放,別他媽憋壞了肛門。”


  “邢國強失蹤前去了停屍房,監控拍到他進入停屍房內,但再也沒出來過,很長時間之後,其他人感覺不對勁,立刻趕過去,打開門卻發現裏麵根本沒人,空空蕩蕩的。”


  “空空蕩蕩?”


  我對陳定這個形容詞感到有些別扭,停屍房裏就算沒有邢國強,那一堆屍塊杵在那兒,怎麽也用不上空空蕩蕩這種詞吧?果然,陳定麵色凝重地看著我道:“對,空空蕩蕩,不僅沒有邢國強,連那些屍體也不見了。”


  我太陽穴一跳,心裏立刻涼了半截。陳定卻不管不顧,又向我潑了一盆涼水:“不過,停屍房裏留下了一些東西,據說在牆壁上,全是淩亂的爪印,包括幾張金屬手術台,也都留有爪印。”


  聽陳定這麽一說,我立刻想到那個黑鬼,可沒理由啊,它要殺的不是我嗎?難道說,那鬼根本是無差別殺人,隻要是進停屍房待過的人,都會成為它爪下亡魂?但消失的屍塊又是怎麽回事?


  陳定見我臉色幾個變化,繼續道:“警方原本想要通過查找邢國強手機的GPS來確定他的位置,但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好像沒有信號,根本搜查不了,警方無奈之下,又調取了邢國強的通話記錄,記錄上顯示,邢國強失蹤前最後撥出的一個號碼……是你的。”


  我一愣,看著陳定半天說不出話來。有通話記錄,就表示這通電話打通了,但我根本沒有接過邢國強電話的印象。我皺眉看著陳定:“昨天你和我睡在一塊兒,我沒接過這個電話,屋裏就隻剩下你了。”


  陳定點頭:“沒錯,是我接的。”


  這下我更懵了,我一下從床上站起來,看著麵不改色的陳定道:“究竟怎麽回事?”


  陳定遲疑一陣,似乎在組織語言,好一會兒,他才道:“他的電話應該是在五點左右打來的,就是你剛睡下沒多久,我起來上廁所,正巧接到了這通電話。當時接電話的時候,邢國強好像一直在跑,喘得很厲害,我那時候迷糊得很,就跟他說咱倆都睡了,而且他不是給了你一天半的時間嗎,有什麽事改明兒再聊。邢國強卻說時間不夠了,我一邊撒尿一邊問他怎麽回事,他隻說了一句話‘不該把蕭晨牽扯進來’。”


  陳定說到這兒就沉默了,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下文:“沒了?”


  “沒了,我那會兒真迷糊得很……他說完電話就斷了,我也就回來繼續睡。我一直以為他在後悔叫你去縫屍,覺得讓你卷進警方辦案程序裏不太合適。直到今天早上刑警隊那邊來了電話,我才意識到他這話裏應該還有別的意思。”


  “你把這些跟警方說了沒有?”


  陳定搖搖頭:“沒,我隻是說當時我確實接到了邢國強的電話,但對麵全是電流聲,什麽也聽不清,我以為串線就把電話給掛了。我覺得這事兒就像你說的,不能把普通人牽扯進來,他們對付罪犯沒問題,對付這種靈神鬼怪,還是得找專業人士。”


  我同意陳定的說法,但現在我們認識的專業人士,不是失蹤,就是類似失蹤,反正是聯係不上。而且我很在意邢國強的那句話,“不該把蕭晨牽扯進來”,究竟是指什麽?陳定說他喘得很厲害,就表示他在跑,很可能是在逃離一個可怕的對手,在這種危機關頭,他突然打電話給我,就為了說這麽一句話,怎麽想也不科學。除非這句話裏,包含的意義非常重要。


  可是一時半會兒,我實在無法領略邢國強的意思,他把我牽扯進了什麽事件裏?這次醫院殺人案?縫屍封魂事件?還是停屍房裏那個長著利爪的黑鬼……想不明白,我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對陳定道:“咱們再去一趟醫院。”


  “晨兒,靠譜嗎?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會不會太危險了。”


  “見招拆招吧,既然邢國強在停屍房失蹤,我們總要去看看情況。”


  陳定猶豫了一下:“可是晨兒,警方會讓我們進去嗎?我們指不定都成嫌疑人了。”


  “你虎啊,”我屢起袖子,“當然是溜進去了。”


  陳定做恍然大悟狀,比出了個大拇指。不過溜進去這事兒白天做不了,到了晚上,我和陳定先在醫院不遠的街邊吃了兩碗麵條,又買了兩罐紅牛提神,等到夜色終於籠罩住那棟如今陰森詭異的醫院大樓時,我倆對視一眼,開幹。


  要溜進醫院不容易,警戒線拉了老長,再加上隊長失蹤,警方更是重兵把守,要不是時代不對,真跟守金鑾殿似的。我和陳定繞了一圈都找不到突破口,無奈之下,我倆劃了一拳,輸的那人負責引開門口把守的警察,給贏的那人爭取時間。雖然在鬼神這方麵,我比陳定倒黴了不止一個層次,但在其他方麵,我還是自信比他幸運。


  一拳定輸贏,我出剪刀他出布。


  陳定懊喪了大約半分鍾左右,終於下定決心,一拍我肩膀道:“晨兒,此去一別,不知何年再見,要是我進號子了,記得多給管事的塞錢,起碼保證我吃點好的。”


  我一腳把他提出黑暗:“別慫!幹!”


  陳定屢起袖子,一咬牙從牆角撿了塊磚頭,我本來以為他遠遠砸過去吸引警察注意,沒想這丫的嚎叫著就衝了上去。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陳定一板磚拍一警察腦袋上,不等那警察反應,他轉身拔腿就跑,眨眼就沒了影。警察當然不幹,抄起警棍叫上支援,奔著陳定跑路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眨眼間,門口把守的人竟然全散了。我在心裏給陳定畫個了十字,希望這小子能跑脫,不然逮著了以襲警罪關進去,我就是塞多少錢估計也平息不了人家的怒火,更何況我還沒錢。


  趁著警察被陳定吸引的空當,我趕緊溜進了醫院。大概是為了方便搜查資料,醫院的燈沒有全部關掉,一層大廳到負一層的停屍房都亮著燈,這可方便多了,不過我必須貓著腰從窗戶下過去,否則很容易被外麵看見。好不容易通過大廳來到停屍房門前,我發現大門緊閉,門上還貼了不少封條。我曲起手指私下封條,推開門躥了進去。


  停屍房一如既往的陰冷,白熾燈在頭頂“呲呲”地亮著,讓我看清楚了屋裏的情況。如陳定所說,停屍房內到處都是爪印,牆上、地板上、金屬台上……就像是這裏曾經遭受過猛獸襲擊一般,而且屍塊也都不見了。不過有一點好,屍塊留下的血跡還在,這讓我能夠確定屍塊是被搬運走的,雖然還不知道究竟什麽人或鬼有這個癖好,但起碼有跡可循。


  我不敢走近停屍房,生怕一進去大門又被突然關上,到時候我恐怕就是和邢國強一樣的下場——離奇失蹤。站在停屍房門口,我來來回回打量了一圈,但除了那些爪印,也實在沒有其他什麽線索,我隻好轉頭去研究門邊牆壁上的一道爪印。


  “咦?”


  在牆壁的爪痕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我忙從懷裏摸出根長針,在爪印的溝槽裏刮了刮,刮下來一層黑乎乎類似油脂的東西。我用一個塑料袋包上這根針,最後再看一眼停屍房,確定找不到別的信息後,立刻離開了醫院。


  走在大街上,我忙給陳定打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這小子氣喘籲籲地跟我說好不容易才甩掉那些警察,問我這邊情況怎麽樣。


  “我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定子,咱有認識在搞化學這方麵的同學嗎?”


  陳定想了想,篤定地說有,我讓他立刻聯係對方,自己則在路邊買了隻雞腿犒勞自己。很快陳定打來電話,說那位同學現在正在Z大做實驗。我讓陳定直接過去,自己也從醫院這邊趕往大學,約莫半個鍾頭後,我和陳定就在實驗室找到了那哥們兒。


  我把從停屍房爪印上刮下來的東西交給對方,請他幫忙看看是什麽,那同學做了幾個小實驗,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是原油。


  “就是礦井裏還沒經過分餾的那種?”


  對方點頭同意我的說法。我和陳定對視一眼,都感到莫名其妙。醫院停屍房的鬼魂身上,怎麽會帶著原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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