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公審大會（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台上的錢發財身上，錢發財如芒在背，悄悄的看了顧雲凡一眼，沒有辯解，這樣沒有的事，讓他怎麽辯解呢？
顧雲凡眯著眼睛道：“有什麽就說什麽？看我做什麽？我能給你答案嗎?”
馮世才嘿嘿的笑，“顧大當家的，您這是幹什麽呀？怎麽說他曾經也是您的心腹，您這樣嚇唬他.……”
話說一半，留一半，自然最是能讓人浮想聯翩。
趙大元趁機哽咽道：“大當家的，我趙大元從你坐上這位子以來，可從來沒有因為你年輕就不聽從您的調遣。就算是方老弟，那也是偶爾過過嘴癮，跟您頂撞幾句，但凡是涉及到寨子的事，我們可沒有半點的含糊。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您為什麽要對我們動手啊？你都已經群英寨的寨主了，你還想要幹什麽啊？”
說到最後竟是老淚縱橫。眾人看的莫不心酸，英雄遲暮，鐵漢流淚。雖說群英寨是土匪窩子，但幾位堂主那都是鐵錚錚的漢子。
底下有人喊道：“就憑他不是群英寨的人，心自然是不再寨子裏。”
又有人應和道：“那是自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幾位堂主那都是為了寨子立下汗馬功勞，灑過熱血流過汗的，他顧雲凡呢？仗著季大當家的一封信就做了咱們寨子的主人。要我說啊，季大當家的不是那麽不負責任的人，怎可能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呢？”
顧雲凡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了，這是他埋在心底的最見不得光的東西，如今卻被拿了出來，放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有人疑惑的道：“我就記得那日他與大小姐大婚，然後.……後麵就沒有印象了。你們還記得嗎？”
場上的幾位堂主也皺眉想了想，馮世才道：“難不成這人是大羅神仙，還能把時間靜止又或者是將我們所有人的記憶給刪除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顧雲凡行的正，坐得直。自從坐上這寨主之位，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老寨主的托付。”顧雲凡長身玉立，說的更是鏗將有力，堅決無比。
季瑤暗道，這天下竟有如此厚顏的人，做了那麽多不可饒恕的事，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說問心無愧？
可見，人至賤則無敵！
“諸位安靜一下，請聽閔某一言，凡事都講究個證據，對錢發財傷人一事如此，對顧大當家也該如此，，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有理不在聲高，閔華清聲音雖不大，但眾人還是聽進去了。
底下眾人裏有人說道：“顧大當家雖不是咱們寨子裏土生土長起來的，但是這一年多以來，咱們寨子裏所有人的日子過的那是愈發的紅火起來，大家夥是不是啊？”
此話一出，附和聲一大騙，幾乎要將趙大元先前做的一切努力都給蓋過去了。顧雲凡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論起心計來，他可不輸旁人，就許你們在人群裏安插自己的人來引導聲勢，難道他就想不到嗎？
趙大元看著一邊倒的局勢，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這下是真的咳，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一直坐在邊角的季簡突然冷笑一聲，站了出來的時候，顧雲凡的心裏咯噔一下，隻是如今他們借由錢發財想要伺機汙蔑他的計劃落空。他倒想看看這些人還能有什麽招數？
季簡走到場中央道：“諸位兄弟姐妹們，大家對我想來都不陌生吧，前寨主季虎是我爹，現任顧大當家說起來也算是我的姐夫，於情於理我都沒有汙蔑顧大當家的理由。誠然這麽長時間來，顧大當家帶著咱們寨子也算是勞苦功高，但是，這寨子是我爹和無數兄弟們的心血，我絕不允許有人蓄意的來破壞咱們群英寨。”
季簡說的大義凜然，突然一轉身，手座上的顧雲凡道：“我爹當年告訴我一個秘密，聚義廳內有一密室，曆來都隻有寨主知曉。我說的可有假？”
“季堂主所說的確無假，可是這跟此事有何關係？”顧雲凡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些人似乎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啊？
季簡仰頭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就有淚花，“當年若不是我年幼頑皮，悄悄的跟在爹後麵，就不會那麽巧發現聚義廳的密室，也就不會發現今日這天大的秘密。”
顧雲凡怒喝道：“季堂主瘋了，來人啊，快將她帶下去。”
季簡止住了笑，眼睛死死的盯著顧雲凡，“我就問一句，大當家，可敢打開密室讓人一看？”
顧雲凡雖然知道密室裏沒什麽秘密，但是又拿捏不準季簡的目的，一時沒有回答。季簡又大笑起來，“可恨我當初怎麽就沒想那麽多，當年仇五殺了郭堂主之後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近日方堂主也是無故失蹤，舉全寨之力居然也未曾找到。”
說完更是放出個驚天的消息，“顧雲凡，我問你，你為何要將方堂主囚禁在密室裏？”
人群中一陣嘩然。所有人看向顧雲凡的目光都充滿了別樣的感覺。趙大元更是老淚縱橫的跪在了地上，“大當家的，我跟雲天老弟到底是哪裏得罪您了，你要這麽趕盡殺絕？”
“季簡瘋了，言語無狀。還不將人給帶下去。”顧雲凡對著身後的手下厲喝道。
季簡也爆喝一聲道：“我看誰敢！”
上前羈押季簡的幾人麵麵相覷，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隻能立在場中央。
季簡又道：“前姐夫，你這麽著急要殺人滅口嗎？我瘋與不瘋，隻要去密室看一眼便知道。若是密室裏無人，我季簡願自裁謝罪。”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顧雲凡的身上，都在等他的答複，顧雲凡騎虎難下，隻得點頭道：“檢查自然是可以。隻是裏麵若無人，我也不要你的命，當著眾人給我磕頭認錯即可。”又一字一句道：“畢竟你曾經也是我的小姨子。”
閔華清對著顧雲凡坐了個請的手勢。顧雲凡一甩衣袖，下了演武場。
“季簡，你確定方堂主是被我囚禁在這密室裏？”看著顧雲凡絲毫無恙的臉色，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戲謔的笑，季簡頓了一下，“你不必在此拖延時間，若真是我錯怪了你。我給你磕頭認錯便是。”
顧雲凡笑道：“那你們可睜大眼睛看好了。”
密室的門打開之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密室原本就不答，一眼就可以看的清楚，昏暗的密室裏，別說是人，半個鬼影也沒有。
季簡衝了進去，四下找了找，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之前真的看到方堂主在這裏的？”
跟著又衝到顧雲凡的跟前揪住他的衣領問，“說，你把方叔藏到哪裏去了？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顧雲凡一根一根的掰開季簡的手指，喝道：“來人啊，將季簡給壓下去，她已經瘋了。”
跟著又對眾人道：“大家夥都看到了，疑慮盡可消除了吧。”
眾人一片默然。
閔華清咦了一聲，走到密室中央的十字架前，，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玉質的碎片，顏色通透翠綠，一看就是上好的玉，“我怎麽覺得這玉，好生熟悉呢？”
說著又讓在場其他的人都看了看。突然人群裏有人瘋了一般的擠了出來，一把奪過那碎玉，看了看，然後摟在自己的心口，嚎啕不哭起來。
眾人一看，原來是方雲天的媳婦廖氏。
閔華清安慰道：“弟妹，你這是幹什麽呀？快起來，仔細坐在地上著涼了。”
廖氏抽抽噎噎的道：“這是當年我嫁給雲天的時候，親手送給他的玉環。這麽多年他時時刻刻帶著身上，從未離身。如玉碎了，隻怕人也.……”
說完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度差點暈厥過去。
雖說是無心之言，但是聽者有意，不必說，大家的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方雲天先前定是在這裏待過，至於後來去了哪裏？怎麽挪出去的？
那就得問這間密室的主人，顧雲凡，顧大當家了！
閔華清的臉色第一次陰沉了下來，“大當家的，你怎麽解釋？先前說季簡瘋了汙蔑你，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方堂主曾經肯定是在密室出現過的。如今人呢？”
“我怎麽知道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或許跟季簡一樣，季大當家當初跟他說過這間密室，又或者是他無意發現的？”顧雲凡開口辯駁，“反正我問心無愧，，閔堂主，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李全壽在顧雲凡目光的示意下，開口道：“或許方堂主為了躲避什麽人或者事，才會出現在這裏的？又或者這碎玉是旁人特意趁亂丟在此處，想要蓄意陷害呢？這些都是大家的憑空猜想，自然是做不得數的。大家說對不對啊？”
圍觀的吃瓜群眾也是懵圈了，完全不知道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就在氣氛陷入僵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自然得請當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