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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公審大會(一)

  淅淅瀝瀝的小雨在日出之前漸漸的停了,層層的火燒雲將東邊印成了橘色,一輪火紅的太陽緩緩的從地平線上冒出了小半個頭。因為才下過雨的緣故,遠處的山峰縈繞著淡淡的霧氣。霧氣隨風流動,將這世外桃源般的寨子襯托的宛如仙境一般。


  季瑤站在高處,麵對著這樣的美景看的竟有些癡了。隻是餘光看見那魚貫的人群湧向了演武場的方向,深深的吸了口氣,清晨的空氣濕漉漉的帶著點青草的味道。


  這些肮髒的內裏配不上這樣純潔的地方!

  “小姐,咱們下去吧,仔細著了涼。”白芷上前輕聲的問道。


  季瑤看著演武場周圍烏泱泱的人群,搖了搖頭,“再等會吧。人還沒到齊呢。”或許在寨子裏這些尋常人的眼裏,還以為是要在演武場開鑼唱戲呢。可能在他們的眼裏,誰當上了大當家,誰下台了,都是無關痛癢的事。重要的是他們自己能吃飽穿暖。


  季瑤的嘴角揚起一抹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活的單純自在。不用看見這些為達目的肮髒的手段。


  演武場最中央的位置擺了一張椅子,上麵鋪著虎皮,那是一張毛色鮮亮的虎皮,碩大的虎頭嵌在了椅背上,天然帶著一股子威嚴。


  再往下是一排七張楠木椅子。


  顧雲凡今日穿了件玄色暗紋長袍,襯的他容顏清肅,身材頎長,走到虎皮大椅前站定,朗聲道:“今日,讓大家齊聚演武場,一來是慶祝元宵佳節。二來,也是有件事需要大家的公斷。”


  顧雲凡說話時用了幾分內力,聲音雄渾而悠遠,驚的遠處的飛鳥撲棱著翅膀四散著飛開了。


  季瑤跟著其他幾位堂主落座,這才發現空了兩張椅子,方堂主失蹤至今未曾尋到半點蛛絲馬跡,這事她是知道的。


  可是這趙堂主不是前兒就回寨子裏了嗎?今兒這麽大的事,按理說他不該也不會遲到的啊?

  正百思不得其解中,人群中自覺的分開了一條道,趙大元形容枯槁,精神全無的出著拐杖在花三娘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走向演武場。


  人群中瞬間就發出一陣陣的唏噓之聲,跟著就是細細的討論聲。


  “趙堂主曾經那也是威風凜凜的漢子,如今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也真是可憐啊!”


  “誰說不是呢,瞧這樣子,別說是舞刀弄槍了,隻怕將來行走都得要人伺候了。”


  “趙堂主將這一輩子都獻給了咱們群英寨,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在背後使得壞,看老子不生撕了他。”
……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季瑤一臉平靜的看著緩步走來的趙大元,暗道這公審還未開始,這趙大元就賺足了同情,隻怕顧雲凡是難咯!

  顧雲凡眉頭緊皺,眼神落在趙大元的身上片刻便看向場下眾人道:“除了失蹤的方堂主之外,人算是到齊了。今天請大家夥來,主要就是為了調查清楚方堂主失蹤一事,以及趙堂主無故被人行刺一事。”


  語畢,閔華清站了起來,對著眾人拱手道:“因為此事事關大當家的,為表公正,暫由我來代為敘述,至於個中緣由。相信大家各有各的判斷。”


  說完對著身後的人揮手道,“來人啊。帶嫌疑犯錢發財!”


  錢發財被人押著站上演武場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這幾日他都被關在自己家裏,全天都有人守在邊上,連上個,茅廁都有人跟著。


  看著底下烏泱泱的眾人,錢發財腿一軟,一個沒站穩,直接就跪了下去。


  “趙堂主,人已經帶到。有什麽話你就說吧。”閔華清說著就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趙大元顫顫巍巍的在花三娘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錢發財,我趙大元自認為做人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寨子裏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也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可是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下毒手。”或許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的緣故,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花三娘連忙掏出手絹替他擦嘴,隻是手絹一拿開,嘴角赫然留下了殘留的鮮血,長長的一條血線從嘴角勾到了臉頰上,分外的醒目。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看向錢發財的眼神像是無數把的刀子。更有甚者居然撿起地上石頭就朝著錢發財砸了過去。


  錢發財覺得自己比戲文裏的竇娥還冤,對著顧雲凡拚命的磕頭,“大當家的,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跟趙堂主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對他動手啊?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錢發財真的做過傷害趙堂主的事,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


  錢發財指天發誓,誓言不可謂不毒,加上麵色決然。又讓原本堅定認為是他傷害了趙大元的人產生了些微的動搖。


  有人冷笑道:“若誓言真的這麽靈驗,那這世上也無貪官汙吏,也無拋棄妻子,也無殘害無辜之人咯?”


  花三娘服侍趙大元吃了一粒藥丸,趙大元的臉上才恢複了點血色,顫抖著手指著錢發財喝問道,“那一日我被人偷襲,那人曾被我一腳踹在了肩上,按照當時的力度,雖說過了幾天,傷勢也不可能完全康複。”


  其他一眾堂主點頭道:“前幾日季堂主先趙堂主回了寨子,就即刻找了錢發財去聚義廳對峙,他的肩上的確有傷,也驗過了,的確是重擊造成的。”


  錢發財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你們說的那樣的,這傷勢前幾日有賊人到我家想偷東西,被我發現,我跟他交手的時候留下的,並非是趙堂主所為。我真的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趙大元半耷拉的眼皮掀了掀,“你覺得天下間會有這麽巧的事嗎?早不偷晚不偷偏偏這個時候偷?還恰巧傷在了同一處地方?再說了咱們寨子裏雖然不能說是夜不閉戶,但是這麽些年來,何曾出過盜賊啊?”


  “換句話說,如果我沒跟你交過手,依著咱們素日的交情,你覺得我怎麽可能會知道你肩上有傷?寨子裏那麽多人,為什麽我不指認張三,不指認李四,偏偏就指認你呢?”趙大元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氣息有些不勻。花三娘連忙扶著他坐下,替他撫著背順氣,又哭訴道:“按理說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該這個時候插嘴,但是我家大元傷成這樣,我不管誰動的手,隻求大當家的給我們做主。若今日不能還我家大元一個公道,我今日就一頭撞死在這演武場。”


  花三娘這一哭,底下的娘們都跟著偷偷的抹淚。這花三娘素日就是要強的性子,何曾在眾人麵前掉過一滴淚,如果不是委屈極了,傷心透了,又怎會哭成個淚人兒?


  錢發財覺得自己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隻能對著顧雲凡一個勁的磕頭,“大當家的你要相信我啊,我錢發財是什麽樣的人,您是最清楚的。我怎麽能幹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呢?”


  有人在底下喊道:“誰說你沒傷害趙堂主的理由的,據我所知,之前蘇堂主也就是大當家夫人的堂主之位,原本大當家是屬意於你錢發財的。眼看著到手的堂主之位被人奪去,你怎麽肯甘心?所以就伺機想要殺死趙堂主,然後取而代之?”


  這人話一說完,底下眾人嘩然。碎石子像是成群的蝗蟲似的朝著錢發財的身上招呼而去。


  錢發財嚇得臉色都白了,隻能蜷縮成一團,以抵擋飛來的碎石塊。


  閔華清見人群似乎有控製不住的趨勢,連忙起身走到演武場的入口處,大吼道:“請大家安靜一下,若事實真是如此,相信大當家的會給趙堂主一個公道的。另外,此事尚有蹊蹺,還是問仔細的比較好,必不叫一人受冤。”


  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馮世才卻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錢發財跟前一字一句問道:“有無人指使你?”


  錢發財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馮世才轉身對眾人道:“這堂主之位坐不坐的上,咱們其他堂主雖有建議的權利,但是最終還是得由大當家的說的算。如若不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以你的小聰明怎麽敢對趙堂主動手?”


  “一派胡言!”顧雲凡怒極反笑,一掌拍在扶手上,堅硬的梨花木立刻產生了裂紋,可見顧雲凡怒火之盛。


  馮世才笑道:“大當家的急什麽?不過就是尋常的問話罷了!”


  顧雲凡握了握拳頭,冷哼一聲又坐了回去,“汙蔑一寨之主可是重罪,馮堂主可以想好了再說。”


  “那是自然。不過我隻站在真相這邊,不管其他的。”馮世才一反恭維的常態。


  顧雲凡將坐下的幾人都看了個遍,麵無表情的季簡,低頭把玩著手裏核桃的李全壽,還有一點淡然的蘇暮雲,除了這三人沒有說話。閔華清雖然自詡公正,但是話裏話外明顯偏向的是趙大元。


  至於這個馮世才,也不知他們許了他什麽好處?居然反戈相向,敢當眾攀咬他這寨主?

  顧雲凡冷眼瞧著這些人,看來這是牆倒眾人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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