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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死裏逃生

  賈仁得了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隻看見雙目無神的青禾坐在床邊,手裏還拿著季瑤的衣服,眼角不斷有淚水滑落。


  “青禾,小姐呢?”賈仁著急的問道。


  青禾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用如同老嫗般嘶啞的聲音道:“賈叔,你來啦!”


  賈仁見青禾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又問了一遍道:“我問你小姐呢?”


  青禾哇的一下就撲在床上哭了起來,背部不停的聳動著。賈仁心裏暗道這女人啊,就是經不得事。一遇到點事,就隻知道哭哭啼啼的。索性他還是問別人去吧。


  出門的時候正碰到神遊物外的綠蘿,於是連忙問道:“綠蘿姑娘,我家小姐呢?”


  綠蘿淡淡的回道:“大當家帶小姐去臨安城了。賈叔暫且放心吧。大當家說了,必不會讓小姐有事的。咱們安心等消息便是。”


  賈仁略一思索,眼下也隻能回自己屋等消息了。他怕如果在這等,隻怕沒等回小姐,也要被青禾的眼淚水給淹咯。


  自除夕之夜後,顧雲凡就再也沒來找過葉春柳。這讓原本就鬱鬱寡歡的葉春柳就愈發的感覺到春閨寂寞的苦楚。


  昨兒她得了消息,說大當家的約了蘇小姐在小河邊相見。她一時沒忍住便跟了過去,事先藏在河邊的樹林裏。


  都說好奇害死貓,葉春柳腸子都悔青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為什麽要在這寒冷的夜裏躲在暗處,看著她的男人跟別的女人郎情妾意?


  這挨了凍不說,還徒增了一肚子的火氣,一夜輾轉反側竟未成眠,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將將睡了會。


  至晌午時分葉春柳才對著外頭道:“綠痕,打些水來,伺候梳洗。”


  綠痕做事向來穩妥,很得葉春柳的歡心,“夫人,今兒打算梳什麽發髻?”


  葉春柳看著銅鏡裏的自己,一時顧影自憐道:“還梳什麽發髻?給誰看呢?”


  綠痕寬慰道:“今兒一大早奴婢可就聽說了一件大喜事,保管夫人聽了會高興。”


  葉春柳哦了一聲,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道:“如今這寨子裏隻有讓我糟心的事,哪裏還有能讓我高興的事啊?”


  綠痕笑道:“今兒一大早,寨子裏可就跟炸開了鍋似的。那位蘇小姐聽說被別人下毒了,如今生死不知呢?依奴婢看隻怕是不好了。”


  葉春柳一把抓住綠痕的手,麵上滿是驚喜之色道:“此話當真?”


  綠痕有些吃痛的縮回了手,道:“寨子裏都傳遍了,夫人要是不信,出去轉一圈不就知道了?況且奴婢何曾對夫人說過假話?”


  葉春柳心中竊喜,從妝奩裏拿出一串紅珊瑚的手串戴到綠痕的手腕上,道:“這個是前兒大當家賞的,我想著你手腕子細,帶著肯定好看。”


  綠痕連忙道謝,“多謝夫人賞賜。奴婢以後一定更加盡心竭力伺候夫人。”


  葉春柳擺手道:“趕快替我梳個好看的發髻。我一會兒去看看大當家的。”


  綠痕的拿著木梳的手頓了一下,低聲道:“奴婢聽說,顧大當家出寨子去了。”


  “如今還在年裏,他出去做什麽?”葉春柳好奇的問道。


  “聽說,昨兒夜裏大當家的聽說蘇小姐中毒了,連夜帶著蘇姑娘去臨安城求醫了。”綠痕小心翼翼的說道。


  果然,話還未說完,葉春柳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果然是個狐媚子,都臨死了居然還勾著人不放!”


  綠痕見葉春柳動了怒,一時進退維穀。低聲問道:“夫人,發髻還梳嗎?”


  葉春柳怒道:“還梳給鬼看啊,出去,出去!”


  綠痕匆忙出去的時候險些撞到了麵上含笑的季薔,“好端端的連走路都不會了嗎?”


  綠痕福身道:“奴婢該死,衝撞了三小姐。隻是今兒夫人心情不大好,小姐你…”


  季薔刻薄的說道:“這一大早的定是你們這些下人們不當心,所以才惹得我娘動了怒,是不是?”


  綠痕心裏那叫一個憋屈,解釋道:“三小姐錯怪奴婢了。夫人昨兒夜裏出去一趟,回來之後就懨懨的,一早又聽說大當家的帶著蘇小姐去了臨安城,所以才動了氣。”


  “那姓蘇的不是要死了嗎?還去臨安城做什麽?”季薔脫口而出。


  綠痕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三小姐既然來了,就好好勸勸夫人。畢竟身體是自個的,可得保重才是。”


  季薔陰陽怪氣的道:“那可是我的親娘,我不心疼誰心疼啊?還用得著你來教我怎麽做?”


  季薔掀開簾子進到裏屋的時候,正瞧見葉春柳對鏡垂淚,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葉春柳背對著季薔,聽到身後的動靜以為是哪個丫鬟,哽咽道:“不是讓你出去嗎?”


  季薔揶揄道:“既然娘不待見我這個女兒,那我走好了。往後再也不巴巴的跑來了。”


  葉春柳一聽是季薔,連忙擦幹了眼角的淚,嗔怪道:“你這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的?娘這說你一句兩句的還不成嗎?”


  季薔挽著葉春柳的胳膊撒嬌道:“自然是可以的,誰讓你是我的親娘呢!”


  葉春柳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心裏的空虛瞬間被填的滿滿的,摸著季薔的頭道:“娘這一輩子有薔兒這個女兒就夠了。”


  “聽寨子裏的人說,蘇小姐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呢!”季薔幸災樂禍的說道。


  葉春柳倒是沒那麽樂觀,歎了口氣道:“還指不定呢,這不大當家連夜帶著她對了臨安城。”


  季薔隨口道:“她這次不死定了才怪呢?”


  葉春柳狐疑的看了看季薔,道:“你怎麽這麽肯定呢?”


  季薔的眼神有些閃躲,然後解釋道:“不是說蘇小姐是中毒了嗎?幕後之人既然選擇下毒這樣的陰招,定是選擇致命的毒藥,豈有讓中毒之人生還的道理?”


  葉春柳凝眉沉思,覺著季薔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雖說心裏總覺得有幾分怪異,但是到底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生與死於她又有何幹,不過隻是打發時間的談資罷了。


  “既是如此娘還有什麽不開心的?往後大當家身邊的人可是非娘莫屬了。”季薔笑著分析道。


  這下倒換葉春柳有些不好意思了,垂眸看著衣裙上繁複的繡花,“你個死丫頭,竟敢拿你親娘來玩笑,等回頭便給你說個厲害的婆家。”


  季薔撒嬌道:“我才不嫁人呢,我要守著娘一輩子。”


  葉春柳柔聲道:“傻孩子,天下間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相較於群英寨裏葉春柳母女的母慈子孝,一派溫馨感人場麵。顧雲凡就狼狽的多,為了守著季瑤,他倚著門框而站,強忍著洶湧來襲的困意。


  天暗沉沉的,大片的烏雲帶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從北麵呼嘯而來。顧雲凡捏了捏眉心,身後的秦太醫依舊在忙碌著。季瑤身上幾處穴道上紮著細長的銀針。


  眼看著夜色即將來臨,顧雲凡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忍不住問道:“秦太醫,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秦太醫沒有回話,專注的轉動著手裏的銀針。在一旁打著下手的葛大朝著顧雲凡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顧雲凡也不好再開口,若是一個不好嚇到了秦太醫,傷著季瑤可就得不償失了。顧雲凡緊了緊衣服,靠在門邊閉目養神。


  掌燈時分,秦太醫才長舒一口氣,道:“總算不負所托,現下已經無大礙了。回頭我再配上幾服藥,將餘毒排盡就可痊愈了。”


  顧雲凡對著秦太醫躬身行禮道:“秦太醫大恩大德,顧某沒齒難忘。”


  秦太醫戲謔道:“你這小子,才來那會兒跟個吃人的餓修羅似的,這會子又如此客氣,倒是讓老夫有些不適應了。”


  顧雲凡道:“關心則亂,還望秦太醫莫怪。”


  秦太醫到底是年紀大了,又累了大半天,客套了幾句便回屋休息了。餘下煎藥的事情都一並交給了葛大。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拿了顧雲凡的賞,葛大也不好不盡心。跟著顧雲凡輪流照顧著季瑤。


  大紅色的嫁衣,鮮紅的血,劃破頸項間的冰冷長劍,以及手持利劍的滿麵慍怒之色的顧雲凡。


  十一隻覺空氣裏都是腥甜的血腥味,大片的血泊如同海水漲潮一般,要將她淹沒…


  十一劇烈的咳嗽著,卻感覺胸腔內有火燒般的灼熱,空氣越來越稀薄…


  “啊……”


  十一猛然的張開而來眼睛,劇烈的喘息著,貪婪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陣茫然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知身在何處?

  夢裏她看見了季瑤,他的絕望,她的悔恨,十一都感同身受。一時間胸口如同被堵了巨石般的難受。


  聽到動靜後顧雲凡立刻跑到了床邊,隻看見季瑤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虛空。


  “暮雲,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我有擔心,還好你醒了,否則我會恨死我自己的…”


  季瑤隻覺得耳邊有蒼蠅似的不停的嗡嗡叫著,跟著頭便如同要撕裂一般的疼痛。


  顧雲凡見季瑤臉上的痛苦之色,大聲道:“暮雲,你等著,我去請秦太醫。”


  看著顧雲凡離開的身影,季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神色間一片安寧。


  大夢初醒,她,不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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