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不貞不潔之人

  張婼眼看著蕭子瑜這樣懷著孕跑出來，臉色大變，手中的茶盞被拂袖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 她那一雙眼惡毒地望著蕭子瑜，心裏含恨，直想要這個麵色淒切的女人去死，連帶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一起去死！ 她的川兒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麽能被這個女人玷汙了白白的名聲？ “把這個瘋女人帶下去，帶下去！”張婼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兒，直勾勾地盯著蕭子瑜！ 那眼神，仿佛蕭子瑜是她張婼千百年來的仇人，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恨不得殺了，殺的這世上再無蕭子瑜為好！ 蕭子瑜身體顫抖，後退了一步，眼裏含著淚水，呢喃著，隻望著那穿著火紅色喜服的青年，眼裏愛恨交織：“你不是我的平川，你不是，你不是……” 她的平川會為她描眉梳洗； 她的平川縱然麵色蒼白也溫柔如水； 她的平川說：我待你，將一輩子視若珍寶。 眼前的這個人是這樣的陌生。 江平川低垂著眉眼，麵色依舊淡漠，他像是看不見麵前有蕭子瑜這個人一樣，也似乎是看見了卻不想在乎，放不進眼裏。 一滴滴淚水沾濕了麵龐，江平川無動於衷。 蕭子瑜瘋了。 她尖叫著撲上江平川的身身體，拳打腳踢渾然不顧自己是個懷孕了八個月的人，發狂著拿著手去打他，尖聲哭喊：“你把我的平川還給我，你把我的平川還給我……” 直到有婆子從身後將蕭子瑜死死地摁住，將發瘋了的女人朝著後麵狠狠一拖，江平川才算是得到了空隙，但那神情依舊涼薄。 張婼氣的直撫著胸說不出話來，罵道：“晦氣的掃把星！什麽時候惹事兒不好，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你是見不得川兒好是不是？” 蕭子瑜麵色癲狂，哭喊著，掙紮著，鬧了半晌，發絲淩亂，笨拙的身子一搖一晃，劇烈的顫抖。 她像是在演一出戲，而這在座的所有人，都觀看著一個瘋子的演出。 過了許久，蕭子瑜終於平靜。 那雙臉被淚水浸的濕漉漉的，幾綹碎發貼在額邊，麵色慘白如紙。聲音輕的很：“你把他還給我呀。” 江平川一雙沉靜的眼，黑的發藍，靜靜地望著蕭子瑜：“我曾娶過你。” 蕭子瑜一愣，答道：“是。” 穿著火紅喜袍的青年墨發被風吹的淩亂，眉眼依舊清秀好看，靜靜地站在那裏，就宛若是一副潑墨山水畫。 他聲音清冽：“你曾嫁過我。” 蕭子瑜笑了下，牽扯的弧度僵硬難堪：“是呀。” 那麽一瞬間，蕭子瑜以為，她的江郎回來了，眉眼還是那樣溫和，那樣好看。 驀地，江平川揚聲，落下一句話刺破著獵獵秋風，刺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當日你嫁我娶，兩情相願，如今我休了你，也是理所應當！我江平川在此向諸位宣告一聲，這樣不貞不潔的浪蕩/女子，從此以後，與我江家，再無任何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