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真相
聲止人出。蓬頭垢麵，一身糟蹋的古易，抓耳撓腮，滿是急躁的朝夜曉開口打著招呼。
對於古易的出現，夜曉自無半點意外，隻是心中不解為何柯院長叫自己前來見這個一心癡迷太極圖的老人？
既來之，則安之。苦思無益下，夜曉不管古易之語，直入主題道：“為師問你，九鼎在何處，你可知道？”
“九鼎？嗯。。。不知。師父，您還是先教徒兒畫太極圖吧？徒兒鑽研千年，卻依舊沒有寸進，還求師父開解？”
古易回想過後，猛搖腦袋回過，便急聲開口再問夜曉太極圖之事。
夜曉自無暇與古易研究太極圖之事，再度開口道：“將九鼎所有記載調來與我，為師現在便要看。”
古易還想再問，見夜曉目光射來，也隻好忍住心間焦躁，乖乖為夜曉搬來藏書樓中關於九鼎記載書籍。
重新瀏覽一遍自己早早便看過的書籍，並未發現有何端倪後，夜曉更加確信九鼎就在這藏書樓之中。隨即飛身而起，不顧結界製約，飛身而上，將熟悉無比的藏書樓再度重走了一遭。
立身空無一物的頂層之上，依舊全無線索的夜曉，對空高喊道：“古易！”
話音剛落，一絲細微波動傳來，古易身影悄聲出現在夜曉身側，很是乖巧的朝夜曉施禮應聲。
夜曉微微點頭後，直言道：“你不是想學太極圖嗎？為師今日便留一幅於此，供你日後細細參詳。”
“真的？”
古易本以呆滯的目光，立時露出喜色，滿是不可思議的朝夜曉確認道。
夜曉自是不管古易的誇張表情，腳下踩出太極圖的同時，再度開口道：“為師自會傾囊相授，但你也需將你所知道的一切，說與我知曉，你可願意？”
“師父您請落筆。”
古易不知何時自手中祭出一挺粗壯毛筆，交與夜曉手中的同時，開口說道，算是回答夜曉之言。
感受著手中毛筆之異樣，夜曉正驚異間，頂層那唯一一本的《易經》被古易攤開在桌前，示意夜曉下筆。
如此施為，夜曉自是震驚，卻也不多問，腳下太極圖不住旋轉間，紙間太極圖已成。綻放黑白二氣的同時，深深烙印在書中。
“好了，該輪到你了。”
夜曉收筆回身，朝古易開口相問間，方才發現古易身影已然不見，不知去向。
如此結果，夜曉還未來得及生怒間，麵前《易經》再生變故。書本自行攤開，緩緩飛升，停滯空中下，書中陰陽二氣生出，急速流轉下，一道空間之門出現在夜曉眼前。
“師父，您想要的，隻要入此門便可。”
古易之音再度傳來，將夜曉自麵前異變中喚醒。
看著同樣自書中生出，飄在空間之門前的古易身影，夜曉自是驚異，不急入內，而朝古易開口道：“你是本書？”
眼前的古易，早已沒了昔日老頑童般的脾氣，朝夜曉微微點頭後，回道：“正是如此，我既是書，書既是我。古易出自伏羲聖帝之手，這本《易經》便是聖帝親筆。”
如此答案，讓夜曉心下不禁讚歎聖帝之姿的霸道。到底是何等手段，一紙傳承，竟也能化出這般恐怖的存在？
震驚之餘，古易再度出言提醒道：“還請師父早入此門，了卻心願，古易也好完成使命。”
明了一切的夜曉，微笑點頭過後，便縱身入太極之門而去。
陰陽急速流轉，重歸寧靜間，夜曉眼中光景已然變了模樣。看著麵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夜曉不免也一時語塞
。
太極之門內非是小世界，依舊是聖學院內，藏書樓前。隻不過換了個不為人知的角度，來看這藏書樓而已。
立身藏書樓前，盡覽藏書樓全貌，看著麵前一尊方鼎幻化的藏書樓。九鼎既是藏書樓，藏書樓既是九鼎間，夜曉不禁莞爾一笑。
如此手段，確是高明。九州修士苦苦尋覓的九鼎，不想眾人早已身在鼎中而不得自知。
夜曉感歎之餘，手中陰陽二氣引動，注入麵前九鼎。隨著陰陽二氣的輪轉下，九鼎漸漸脫離藏書樓而出，化成正常大小，落至夜曉掌中，被托起間，消失在空中。
夜曉收起九鼎的一刹那，空間再變。一道勁風襲來，不等夜曉反應，便以置身風中，被送至最初的藏書樓門前，鈺樸，華杉身側。
受過二人見禮後，夜曉朝二人開口道：“昔日受你族人所托，照顧你二人周全。如今你二人以長大成人，又完成院長所托，日後何往，自行決定去吧，我不再幹預。”
“我們去洛城。若是以後還活著，便回聖學院教書。”鈺樸代二人將心中打算說與夜曉知道。
如此結果，夜曉反是有些詫異，脫口道：“不去報仇了嗎？”
二人齊齊搖了搖頭後，華杉開口道：“報仇的命是族人與大哥給的，卻是葬送在長城之上。雖然未能報滅族之仇，但我二人從不後悔。如今我兄弟的命是院長換的，自是要替院長守著聖學院。”
“既然決定了，那便去吧，去洛城找嬌兒，然後好好活著。”
二人決定，夜曉自無權幹涉，點頭應下後，目送二人消失在兩界山之上後，自也身化雷光，競投星雨閣聖峰而去。
雷光落下，同樣的有人相候的場景，出現在夜曉眼前，隻是兩人變成一人而已。
看著守在三千護閣梯前的楓雨夜，夜曉沒有半點客氣，隻是朝其草草點頭後，便登梯入閣而去。
落座大殿主座之上，夜曉回身看著依舊微笑朝自己施禮的楓雨夜，沒有一絲語氣的開口問道：“九州可還安寧？”
如今眾人齊聚洛城抗魔，九州自需有人關照。不管星雨閣如何變遷，楓雨夜都依舊是閣老之職。這統禦九州之人，他無疑是最佳人選。
夜曉發問，楓雨夜全然不去在意夜曉的冷語無情，自是躬身回道：“不過有幾處魔族作祟，好再規模不大，尚還
算安寧。”
夜曉點頭應下，沒有褒貶之詞，直入主題道：“你既然候我，便知我此來為何？”
楓雨夜依舊微笑點頭應下，卻是沒有開口。對於麵前這風雨不動的楓雨夜，夜曉全沒兜圈子的興致，直接出言道：“我見過魔王了。”
夜曉說完，看著其依舊沒有開口意思，隻是看著自己等候話語的楓雨夜，便也不客氣的再度開口道：“所以我要一個真相。”
“故事已有結局，真相知道與否，還重要嗎？”楓雨夜依舊是不痛不癢的開口道。
“這和你無關。我要知道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真相。”夜曉再度冷聲問道。
楓雨夜依舊不急回答，反是開口問道：“若真知故事原委，對於閣主非是好事，還請閣主全心為九州計，莫要多想其他。”
“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麽嗎？還是根本就不認我這個閣主？”夜曉聲音越發的冰冷，朝楓雨夜訓斥道。
“唉。”
楓雨夜輕歎一聲後，全然不在意夜曉的動怒，躬身一禮後，出言道：“閣主永遠是閣主，自始至終從未變過。適
才之言，非是在下想說與閣主，而是閣老臨終交代，在下不得不依言勸閣主慎行。”
“所以事情並非是我所知的模樣，還另有真相？”
夜曉強壓下心間的悔意，語氣顫抖著朝楓雨夜開口確認道。
“說！”
看著楓雨夜點頭的首肯，夜曉心間一擰，強壓著情緒，開口道。
楓雨夜自也不再兜繞下去，直言道：“星雨閣立閣至今，一心為九州計，從未有過叛變。星雨閣，永遠是星雨閣！”
“繼續！”
楓雨夜心有哀歎，麵帶微殤道：“閣老傾盡所有的奉獻，隻為閣主今日之成就，以抗魔族入侵，護九州安寧。”
“那他為何。。。？”夜曉說到一半頓住，再也開不了口。
楓雨夜則接言道：“為何謀害閣主？為何一路追殺你至不夜村，又為何至死也不肯說出真相嗎？這一切，閣主不是早就懷疑過嗎？”
“告訴我，為什麽？”
楓雨夜點點頭，似是陷入回憶一般，揭起往事，心中亦
有一絲不忍，一一開口道：“閣主既然見過魔王，便以知自己身份。守護閣主成人，是曆代星雨閣主最大的昕秘。好再老閣主暮年之時，您胎盤圓滿，破殼成人。”
“這與閣老有何關係？”夜曉插言道。
楓雨夜回道：“您初成人時，體內魔氣過於狂暴。為了您日後成長，老閣主不惜耗盡本命神源封印了魔氣，保下您的性命。也正因為如此，老閣主才提前仙逝。為了不讓您從小背負仇恨，也為了您盡快成才，可護九州。閣老方才背下誅殺老閣主，傾覆星雨閣的惡名。”
“這不可能！”
“若是閣老真若想自立，為何顛覆星雨閣後不自立閣主，卻依舊以閣老自居？若他真想自立，憑你一個娃娃與星一一人，又如何到得了不夜村？若是閣老他。。。”
“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可是，他為何至死也不肯承認？”夜曉打斷楓雨夜之語，開口道。
“有了仇恨，您才能成長迅速。你出生的那一刻，便以注定了今日的魔族浩劫，所以您必須心無旁騖的成長到足可以擔起九州的實力。但您上山之時，心智還未真正成熟。為了您的道心堅定，不背負太多雜念，也為了給這條路上枉死的星雨閣弟兄一個交代，閣老才甘願赴死。自閣老決定走上背負一切罪孽之路的時候，就沒打算再活下去，
也不打算讓你知道這一切。讓這一切隨他一起歸為塵土，才是閣老最後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