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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身世

  大戰過後,洛城已是斷壁殘垣,全無樣子。僅剩的一席之地上,一幢殘敗的木屋中,先生與祖爺爺因為消耗過度而顯得極度蒼白的麵頰,正緊緊盯著端坐於對麵的夜曉。


  許久,不見夜曉有開口之意下,先生出言問道:“無話可說嗎?”


  夜曉點了點頭。


  “可是怪我?”


  夜曉搖了搖頭。


  “不想知道答案嗎?”


  夜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後,方才開口道:“答案已不重要,學生心底自有善惡對錯。”


  “可你還是想知道一切。”祖爺爺在一旁開口道。


  夜曉再度點點頭:“即以入局,學生以為,我有權知道一切。”


  祖爺爺點點頭:“先生本也未想瞞你,初見你時,先生便以知曉你身份,是我沒有讓先生過早讓你知道這一切。你體內魔氣本以封印完好,若非那歡喜佛陰差陽錯將你體

  內魔氣激起,此事,我本永不想讓你知道。知道真相,於你並非好事。”


  夜曉雖是不解,心下也隱隱猜出大概,麵上露出不想去相信的麵孔,朝先生看去。


  “哎。”


  先生輕歎一口氣後,方才開口道:“魔王所言雖不全對,卻也並未偏離真相多少。他說的沒錯,你非人族。確切的說,你並非全是人族血脈。”


  先生如此開口,反叫夜曉不解。剛欲開口間,卻是被先生阻住,並接著說道:“你非夜氏,本姓軒轅,乃是帝子,初代聖帝——軒轅氏之子。我之記憶,你本應胎死於上任魔王之手,至於你為何今世成人,為何出生於星雨閣,我便不得而知,想來你父親通天手段為之。”


  意料之外之語仍舊回響心間,縱是夜曉心中盤算詳盡,預料好一切,卻也未想到自己身份,竟如先生所言這般?


  詫異之間,先生再度開口道:“軒轅在世,未成帝時,人族尚被奴役。你父親與魔族公主生情,才有了你的存在。也正因為你母親,軒轅方得大道,才有機會擊退魔族,還人族太平。所以三界安寧之功,功不在你父親與我,功

  在魔女。”


  先生閉口不語,直到見夜曉自震驚中恢複後,方才繼續開口道:“還了三界安寧,便也壞了魔族大計。魔王之凶殘,縱是親女亦不放過。那時你尚在腹中,你母親便以死在上任魔王之手。所以,適才那魔王所言並無錯。雖非我親手殺了你母親,你母親卻是因我等而死。魔王更是我同你父親一起,親手斃掉。”


  “學生不怪您,此事與您無關。您還知道什麽?關於我母親。”夜曉開口再問。


  先生再歎了口氣後,開口道:“魔族驅逐後,軒轅曾試過救你母親還陽,卻終究敗了,便將你母親葬在了神界。礙於你母親魔族身份,人族又初建,不好再起紛爭,你父親尋遍三界,得無極始氣護住亡靈,又築無痕石塔以立無字之碑後,將其放逐三界,寄希望於無極始氣可將亡靈重組再生。”


  “嘀嗒,嘀嗒。”


  淚水濕潤麵頰,打濕衣衫,滴落於地,泛起催心之音。回想著無極殿之遭遇,夜曉心間哀意,再難抑製,決堤而出。


  “帝路不得仙。”


  那碑中之字,是闊別兩世的母子千言萬語匯聚而出,警醒自己以後路上歧途。


  “逝者已逝,節哀順便。”先生出口以緩解夜曉心中悲情。


  重新收拾心情的夜曉,擦幹淚水,正色而對二老,開口道:“學生以完成先生交代,帶回獸族助陣。現還請祖爺爺賜教如何尋九鼎成帝?”


  “世人皆言九鼎內藏成帝契機,實則不然。九鼎隻是九鼎,禹帝所鑄,震懾九州之用。”


  對於祖爺爺如此與之前相悖之言論,夜曉愣住,滿是不解的開口道:“那您當時。。。?”


  夜曉頓住,看著祖爺爺投來的目光,不再多言。


  祖爺爺卻是微微搖頭,繼續開口道:“聰明如你,贏蘇出現之時和適才與魔王對戰之爭,想來你以猜到我之身份。”


  “您也非夜氏。您是那贏氏天才,我人族當今第一人,最接近聖帝的存在。贏氏,政。”夜曉試著將心中猜想道出。


  祖爺爺卻是並無多少波瀾,很是平常的開口道:“前塵往事,早已過眼雲煙。怎麽?知我身份,便不認我這老骨頭了嗎?”


  夜曉忙施禮道:“學生不敢。二老教導之恩,學生絕不敢忘。無論何時,先生永遠是先生,祖爺爺也永遠是祖爺爺。”


  “罷了,去尋九鼎回來吧。”祖爺爺示意夜曉起身,並開口道。


  聽祖爺爺左右矛盾之語,夜曉滿是不解,出言道:“九鼎既與帝路無關,為何還要學生在如此關頭,尋他回來?”


  “尋到九鼎,到時你自會知曉。”祖爺爺依舊滿是神秘的開口回道。


  夜曉自也不再多問,隻是躬身應下。


  祖爺爺方才接著開口道:“九鼎你以得其六,剩下的三尊,星雨閣與聖學院各有一尊,最後一尊,在我手上。你去將那兩尊取來便是,如今時機,無人再會為難於你。”


  交代好一切,二老不再開口,但見夜曉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知夜曉心中擔憂,先生微微笑過,開口道:“放心


  去吧,適才一戰,魔王短時間內不會再攻來。你若再耽擱下去,才有麻煩。更何況,如今的你,留在此地又有何用?不過一縷鴻毛罷了。”


  知事情輕重緩急,夜曉拜過後,方才轉身離去。走出木屋的夜曉,看著等候多時的二美與夜家一眾兄弟姐妹下,方才藏起憂思,換上笑顏,朝眾人走去。


  “別想那麽多,有事大哥替你扛。”夜未央第一個出言,算是安慰的開口道。


  “別聽你二哥的,他是廢物。一切有大哥在,你放心做自己。”夜辰在一旁否定夜未央的同時,開口道。


  看著麵前兩個爭吵了數千年的兄弟,夜曉仿佛回到兒時一般,麵上露出心間真正笑意,開口道:“你們開心就好,我還沒到需要你們替我扛事的時候。不然,這數千年,白混了。”


  “小夜子,你長本事了。”


  兩人近乎同時開口道。隻是不待兩人繼續開口,便被一旁安靜的夜溫柔阻住,朝夜曉開口道:“不管你是誰?我們永遠是家人,站在你背後。”


  “額。。。大姐,你突然這麽煽情,我很不適應。要不


  ,你還是打我一頓吧,我反倒舒服些。”夜曉露出笑意,朝夜溫柔回道。


  夜溫柔卻是不再開口,轉而朝夜家其他人開口道:“我們走吧,給他們留點空間。”


  夜溫柔發話,夜未央與夜辰等六人自不敢逗留,一一與夜曉道別過後,此處便隻剩下夜曉與沐晴,唐嬌二美。


  “你哭過了。”


  看著夜曉泛紅的眼神,唐嬌開口道。


  “我想我娘了。”


  夜曉自也沒有半點隱瞞之意,點點頭回道。


  “父王叫你去何處?”


  沐晴在一旁出言道。


  “先生叫我去尋九鼎回來。一起去嗎?”


  夜曉依舊如實回答,並開口問道。


  兩女同時搖了搖頭,依次開口道:“我為神王,大戰在即,不能離開神族兵將。”


  唐嬌也同樣理由道:“師姐因戰重傷,在太湖養病,飄渺仙宗不能無人照看。”


  夜曉聳聳肩:“好吧。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還


  有鴻兒,我很快便會回來。”


  。。。。。。。。。。。。。。。。。。。。。。。。。。


  兩界山,聖學院。


  雷光在略顯落寞的聖學院山門前炸開,辭別二美的夜曉,立身舊地,正感慨間,兩道身影急速自山門內奔出,停在夜曉身前。


  “大哥!”


  如今以然長大成人,可獨立一方的燧人鈺樸,燧人華杉二人,齊聲朝夜曉開口道。


  夜曉仔細掃過二人,了解大致修為下,方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沒有給你們族人丟臉。”


  對於夜曉的肯定,二人心間很是受用,卻也隻是點頭應下。


  夜曉再度開口,直接問道:“在等我嗎?”


  二人同時點頭,並讓出一條路來後,開口道:“院長走時交代過了,叫我二人留下來等您。”


  既然聖學院有九鼎,那自己此來,自是逃不出柯子居算計。夜曉邁步走入聖學院的同時,開口朝二人問道:“怎


  麽?現在是你二人跟在院長身旁嗎?院長他老人家去哪兒了?怎麽在洛城沒見到他老人家?”


  久久聽不見二人回話下,夜曉突然頓住。回身看著滿麵哀傷的二人間,夜曉亦陷入沉默。


  “怎麽死的?”夜曉打破沉寂問道。


  鈺樸語氣中帶著一絲哀傷:“在長城上,為了護我二人周全,院長他。。。”


  鈺樸說不下去,身體顫抖著掉下兩滴眼淚。夜曉自也偷偷強吸一口氣,緩住心間哀思後,拍了拍兩人肩旁,開口道:“你們都是好樣的,帶著院長的期望,好好活下去,別讓他老人家白白喪命。”


  兩人重重的點點頭後,便帶著夜曉出現在藏書樓前。


  兩兄弟退去,夜曉上前推開藏書樓陳舊的木門,看著無處不在的太極圖與塵土覆蓋的藏書間,眼中畫麵依稀浮現,舊時回憶湧上心頭。


  “師父!您老人家終於回來了,叫徒兒盼的好苦啊。”


  一道帶著焦急萬分之語,突然自樓上由遠及近傳出,將夜曉自回憶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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