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兵臨城下
“你的九哥?”聞修忍不住開口問道。
張順看著幾人吃驚的表情,點了點頭,開口道:“隱瞞身份也是出於無奈,還請幾位見諒。”
對於張順的假身份,張鵬早早便以查出,夜曉知道,聞修與韓新自然也清楚,隻是眾人不知道的是,張順竟然是禹帝後裔,中州夏家之子?
聞修震驚過後,再度問道:“那你的本名又叫什麽?”
“夏雨。”張順開口回道。
兩個字念出擲地有聲,心裏更是長舒了一口氣,張順心裏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竟也有機會重新以夏雨之名立於天地之間。
夜曉上前拍了拍心情激動的張順肩膀後,開口道:“小六子,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麽,接下來的事,我們兄弟一起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新賬舊賬,我們一塊算。”
張順用力點點頭,聞修與韓新也上前開口道:“老三說的沒錯,不管你叫什麽,在我們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六子。兄弟們連星雨閣都打的下來,區區中州王又算得了什麽?”
夜曉點點頭道:“聞修說的沒錯,中州王而已,你現在可是易門門主。傳令回九宮山,三日後兵圍夏都。”
張順重重點了下頭後,夜曉也不再久留,轉身離開,化作雷光消失在原地。
看著消失的雷光,三人自是知曉夜曉的去處,便也不再過多逗留,各自離去,召集人手,開赴夏都。
兩日後,夏都皇城。
處理完一天政務,剛剛自朝堂回返寢宮的夏燁,迎接其的不是往日的寵妃,而是一張讓敵人生厭的笑臉。
夏燁愣在原地,看著端坐在屋中的夜曉,愣了些許後,隨即換上官家麵孔,朝夜曉躬身施了一禮,並開口道:“中州王——夏燁,見過閣主。閣主星夜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對於夏燁的官話,夜曉自是不去過多在意,朝夏燁開口回道:“中州王會不知道我此來有何貴幹嗎?”
夏燁微微一笑,走進寢殿時身後莫名多了兩位老者,正高度警惕著夜曉的一舉一動。
見夏燁如此,夜曉再度笑語道:“我就說嘛,你一定知道我是來找你麻煩的。不過,他們兩個還不夠看,你應該再找些幫手才是。”
“閣主言重了,兩位隻是我中州供奉而已,平日裏便是跟在本王身旁,並無它意。更何況星雨閣閣主又怎會放下身段,對我一個小小中州下手,不是失了您的身份?”夏燁一副官腔朝夜曉開口道。
夜曉雙眼緊盯著夏燁,兩相對視間,直到夏燁心中忐忑之態顯露後,夜曉方才開口道:“你不用拿話來激我,我想不想殺你,何時殺你,不是你一兩句話就能改變的,也不是你中州供奉可以攔住的。”
夜曉之言,在夏燁聽來自是極度刺耳,卻也無可奈何,以夜曉所做之事來看,三百年前便能力斬聖尊,如今想取自己性命,自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話雖如此,習慣了百官朝拜的夏燁,此刻臉上也不免有些難看,隻是強忍著心中怒意而已。
看著夏燁一副吃過屎的表情,夜曉笑了笑,開口道:“放心吧,我不殺你。確切的說是我今日不會殺你,至於你該不該死,明日自有他人決定。我說的不算,你自己說的也不算。”
夜曉話說到如此地步,在無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夏燁便也不再裝下去,挺直身子,語氣不善的朝夜曉開口道:“既然不是來殺我,那你又為何在此?”
“為了張鵬,為了夏雨,為了那些被你的野心無辜牽扯進去的生命。”夜曉表情變的嚴肅,朝夏燁厲聲說道。
“張鵬之死與我何幹?閣主如此問罪,未免太過有失公允吧?”夏燁亦不再有半點退縮,有理有據的開口回道。
夜曉點點頭:“你說的沒錯,胖子的死與你確實沒有關係,不然你也不會站在這和我閑聊。但是你對張家做的事,從胖子走的那一刻起就與我有關。”
“張家?又是張家?你我無冤無仇,為何三番兩次壞我好事?你如今已經坐上了星雨閣閣主之位,為何還要來幹預我的計劃?九州一統於你又有和壞處?”事情已經攤開,既然難以善了,夏燁便也不在偽裝,朝夜曉開口抱怨道。
“在我的規矩下,不管你是何目的,結果如何?都不許塗炭生靈,遍地白骨。你的計劃我沒興趣,但不得破壞我定下的規則。”
“我不想與你過多廢話,今天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明天是否還活著,日後都不得對張家有任何企圖。讓他們安心做生意,在我這裏,你便沒有生命危險。”夜曉不管近乎咆哮的夏燁,很是淡定的開口朝夏燁說道。
“我要是說不呢?”夏燁亦冷下麵孔回道。
夜曉微微一笑;“你可以試試,我敢保證後果你不會喜歡,更承擔不起。”
夜曉說完,不顧夏燁,自顧自起身準備離開。走至夏燁身側,夜曉突然停下,在夏燁旁邊耳語道:“我不知道你和夏雨之間是什麽關係,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他是我兄弟,我不想他出事。”
夏燁立在原地,身體不住打顫。夜曉卻早已經不見蹤影,其耳語依舊在夏燁耳畔縈繞,那攥緊的拳頭狠狠的朝空氣錘了下去,咬牙自語道:“夏雨!裝了這麽久,幹嘛還出來?賤貨的種,也要妄想登台嗎?”
夏燁說完,朝身後老者冷聲道:“先生,怕是還要請您老走一遭了。”
跟在夏燁身後的老者沒有如往日一般消失,依舊立在原地,看著夏燁。夏燁同樣將目光轉來,看向老者,問道:“先生是怕此行有去無回?”
老者點點頭後,開口解釋道:“此去定然有去無回,老夫並非惜命,隻是還請陛下三思,此舉實乃下策,反而會激怒他。”
“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將王位拱手送與那個野種嗎?”夏燁反問道。
“退一步海闊天空,老夫死不足惜,隻恐陛下不能全身而退。如今的夏雨不再是當初的孩童了,更何況他手上還有足以摧毀您所有努力的證據。”老者再度開口道。
夏燁抬手示意老者住口後,開口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本王又何嚐不知此舉乃下下之策?隻是本王眼下已經無路可走,守城大陣擋不住那夜曉,明日一戰已是注定了失敗。本王不甘心!”
見夏燁如此,老者心下歎了口氣,不再多說半句,伸手抓出一柄散著微光的白玉如意,交到夏燁手上,並開口囑咐道:“這件白玉如意乃是上等寶器,可以擋住聖皇一擊的同時飛盾遠去。老夫此去,定然沒有活路,此間秘寶或許能保住陛下性命。”
夏燁接過白玉如意,隻是點點頭,便不再多說半句,更是看都未看老者一眼,自顧自走進寢宮深處。
看著夏燁的背影,老者再度搖頭歎氣,消失在原地。
老者走了,為了一個冷漠無情的王侯,連名字也不曾留下,便前去葬送了一身修為。沒有人知道老者所做為何,也沒有人知道老者如何消失?世間像是根本沒有老者的存在一般。
豎日,驕陽初升。
夏都城門不再如以往一般照常開啟,如今百姓被驅逐,兵甲擦亮,整齊的站在城牆之上,護城大陣也以催動,將整個中州護在其中。
驕陽初升的方向,黑壓壓的人群伴著獸吼聲自天上地下壓了過來,將夏都團團圍在當中。
張順跨坐在三紋閃電狼背上,分開眾人,自中間走出,走近守城大陣邊緣後,用力將手中木盒拋了進去。
沒有半點攻擊力的木盒輕易穿透守城大陣,落在城牆之上後,盒子被摔得粉碎,一顆頭顱滾到了夏燁腳下。那久久不能瞑目的雙眼泛白,正直勾勾的盯著夏燁。
與老者目光對視後的夏燁麵上沒有一絲波動,甚至連話都不願多說,隻是揮了揮手,示意禦林軍將頭顱處理掉。
目睹了這一切的張順,開口朝城牆高聲喊道:“夏燁,你我之間恩怨無需搭上無辜性命,出城與我一戰。今日定要為父王,母後報仇血恨。”
對於張順所說,夏燁全然不顧,隻是冷笑一聲,朝身旁軍士開口道:“殺。”
“殺”字出口,成千上萬隻羽箭如雨般落下,朝張順一人射來。
眼看箭矢將至,張順全然不動,身旁一黑一白兩股精氣突然引動,將箭矢方向改變,帶著更強大的穿透力朝回射去,砸在護城大陣上後,粉碎。
見夏燁並無決戰之意,張順自懷中取出一枚玉璽與詔書,朝城中將士朗聲開口道:“眾將士們,吾乃中州王第十九子——夏雨。此為先皇遺詔與玉璽,上書夏燁弑殺我母後與毒殺先王之罪證。本皇子今日奉詔討逆,與爾等無幹,棄械投降者,免死。否則,一律以叛國罪論處。”
張順說完,城牆之上軍心大亂,一片嘩然。看著張順手上的玉璽,不知該聽誰所言。
“一派胡言,休要被敵擾亂軍心。玉璽在此,眾將士,給我殺了此妖言惑眾之賊子!”見勢不妙,夏燁同樣拿出一枚玉璽,朝眾軍士喝令道。
眾軍士正彷徨間,晴空上一道雷光劈來,直擊在守城大陣之上。守城大陣晃了晃,終是穩了下來。
城上眾軍士提起的心還未落下間,便見無數的雷光再度落下,雷光身後,一黑一白兩道精氣緊隨而至。
“轟!”
守城大陣頃刻之間崩碎,易門眾人高喊一聲後,各自引動精氣,直朝城門之上的夏燁,衝殺而上。請牢記:,